張火火說:“幾十天前吧,我們玩到半夜了,不過那真是讓人難忘的一晚,隻見闕哥的身影,勇敢地在草叢中穿梭,為我們擋子彈撿裝備,忙碌得讓我們忍不住叫他一聲,好爸爸……”
行了,不思進取的罪名又加了條證據,林闕可真佩服張火火,他自個兒生日什麼時候都能給搞錯一天,這種事情上邊卻最積極,彆人都閉嘴了,就他不會看臉色。
回到家,上了臥室,林闕試圖把罪行都給交代清楚:“一時鬼迷心竅,及時改邪歸正,應該被原諒,林闕無罪釋放。”
顏池奇怪:“沒說你有罪啊,玩遊戲挺好的,我也喜歡玩。”
嘿,林闕瞬間就活了過來,從床上爬起來,湊到顏池跟前問:“那你為什麼不玩?”
顏池把衣服掛到一旁,這怎麼說,嗯,實話實說吧,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不太會玩。”
他和林闕不一樣,林闕家中獨生子,林澤海溺愛,行為做事如何,自然是無所謂,而他是得要給自己爭口氣,知道無論如何,未來隻能靠他自己爭取,因而從小開始,腦袋裡就隻有學習二字。
也是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周圍人都在玩遊戲,他跟風玩了一頓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或許從小就沒玩過什麼遊戲,不適應,再或者說是,壓根就沒遊戲天賦,競技類的,菜得不行,沒人帶得動他,再說這類遊戲,進去就死,也沒多大的意思。
顏池後麵也就放棄了,不敢玩,他給林闕這麼解釋時,林闕心裡邊,麻疼麻疼的,疼得搗鼓搗鼓都能擠出血來,這都是些什麼事,小可憐的,他要是從小就跟顏池認識,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那有他在,顏池從小喝的水,或許都能甜出蜜來。
林闕爬起來,開了手機下載遊戲,給顏池保證:“老公帶你玩,一定帶飛你。”
玩得是最近挺火的吃雞遊戲,林闕好久沒玩,手法略有些生疏,加之顏池在旁邊,越是想要跟他展示一番自己的技術,就越是緊張,第一局,出師未捷身先死,撲街。
顏池沒笑他,林闕自個兒想哭了,太慘了,這特麼太慘了,誰還不想在自個老婆麵前炫耀了,炫耀有錯嗎,有老婆有錯嗎,誰特麼一槍爆的他的頭?
顏池想了會,勸他:“沒事,我們繼續,失敗是成功之母。”
這會林闕心態平和了些,打的還是長久戰,不激進,下地後,先拉著顏池去偏僻些的地方撿裝備,看到什麼好東西,先給顏池,自己再撿漏。
顏池換衣服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等他換完後,再把換下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美其名曰,身上有老婆的溫度,感覺玩起來都鬥誌十足。
一個遊戲,硬生生地被他玩出了些色.情的味道,也就他林闕辦得到了。
林闕今兒不知道是什麼心態,他自己雖然在現實生活中臭美,但也沒一定要給彆人裝扮的怪癖好,但他挺想裝扮顏池,路上遇著什麼帽子衣服之類的,都要人過來試一試,一場遊戲下來,光換掉的衣服,就有十多套。
顏池煩了,媽的,有完沒完。
不過林闕對他也是好,什麼三級甲三級頭,吉利服之類的東西,全把最好的留給他,顏池挺唏噓,他一黑曆史就是玩遊戲菜,都沒人肯跟他玩,更彆說是這種,遊戲裡邊噓寒問暖,連衣服都不肯給他落下的,難得一見,應該知足。
行吧,他認真玩遊戲。
林闕沒吹牛,張火火也沒吹牛,贏了好多場,最後兩人玩得有些收不下,要不是林闕顧忌顏池的身子,想起來應該睡覺了,兩人能一下玩到天明不停歇。
這會兒身份對調,林闕先認慫:“我們以後克製點。”
顏池說:“不啊,挺好玩的,你不覺得嗎,你剛才也很開心。”
“我們玩兩個小時。”
顏池不同意:“四個小時。”
“兩個半。”
“四個半。”
林闕都驚了:“你他媽砍價是這麼砍的,越砍越多了?”
反正這事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沒轍,顏池哪兒都好,就是倔,做事認真,認真到這上頭去了,不肯讓步,成吧,林闕投降:“明天再說。”
因為這場遊戲,兩人的感情似乎都被拉進了不少,夜半時候蓋著被子純聊天,聊些東南海北的事情,挺唏噓,林闕的手繞過顏池的肩膀,緊緊環住,突然很想問:“你說要是那天你沒想過來給我支票,咱們是不是就不會認識了?”
“有可能。”
林闕說起這件事情來還有些醋意:“然後你爸那邊資金鏈斷裂,你要嫁給崔如浩了。”
“然後你跟張紹連在一起了?”顏池問。
林闕:“這事有關係嗎,是這麼對比的?”
顏池在被裡踢了林闕一腳:“我跟崔如浩也沒關係,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答應聯姻。”
林闕不是特彆明白:“你是說,因為對象是我,你才答應,你那時候就喜歡我?”
“喜歡談不上,可能有點感覺,覺得你人很好。”顏池也說不上來,“反正就那樣吧,可能是因為那天在郊外,你背著我走了很久,突然就有那種感覺。”
“因為覺得我體力好,以後會很幸福?”林闕勾住他脖子,“是不是啊,不過你老公天天鍛煉,是很厲害的。”
不要臉啊不要臉,顏池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他這幅樣子,連黃腔都給開上了,沒半點覺得自己不對的反思。
他伸手肘,想去捅在林闕腹上,稍稍一碰,就聽身後林闕響了一道悶哼,聽起來有些痛苦。
顏池翻過去,問他怎麼了,林闕說沒事,癢。
“是不是打架的時候受傷了?”
林闕當即說:“怎麼可能,我打架的時候從來不受傷,你老公特彆厲害,以一敵十都沒問題,就是癢。”
癢那就癢唄,顏池關燈:“睡覺了啊,晚安。”
林闕說晚安,湊過去親了他一口,眯眼小憩了片刻,等顏池睡著後,輕叫了他幾聲以做確定,再偷偷爬起來,放緩了步子,去樓下拿藥箱。
媽的疼死了,他拎著藥箱再回來,齜牙咧嘴,開了衛生間的燈,把上衣掀開,見著腹部起了點青。
這群傻逼,林闕心想,趕明兒讓張火火好好去查查,不知道是哪些家的公子話這麼多。
下午的時候受了點傷,不過所幸問題不大,林闕打開藥箱,正準備給自己上些藥時,忽見麵前落了大片的陰影,他抬頭看去,見顏池就站在前麵,睜眼看著他,沒動。
林闕揮手,見他還眨眼,這分明就是清醒著。
他想起睡前那些話,什麼我打架的時候從來不受傷,你老公特彆厲害,以一敵十都沒問題,那時候話越多,現在的臉就越疼,這分明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丟麵子。
林闕還想垂死掙紮片刻:“半夜起來,看看練出來的腹肌。”
他拍了拍,給顏池看:“好看嗎?”
顏池臉沒黑,眼眸卻有些個漆黑,盯著林闕的腹肌沒動。
“真好看啊?”林闕見著他這幅表情,慫了,想把衣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