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懺悔(1 / 2)

“太宰君, 多謝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人竟然敢欺負我家孩子。”

在禮節上童磨大人是從不會疏漏的, 雖然伊之助在這個跟安德瓦對上其中有沒有太宰的手筆值得懷疑, 但他隻看結果,弄傷我兒子臉的人不配活在這世上呢~要不是看在那男人的兒子是小伊之助新交的朋友的份上, 今天說不定會有加餐了呢~

太宰治在偵探社其他全體成員,甚至包括他領導福澤社長咄咄逼人的目光下, 臉不紅心不跳的接下了這句誇獎。

“都是理所應當的,畢竟是小少爺呢, 自然要多多關注一下。”太宰治很自然的回答道, “不過有一點得提醒您一下, 您這樣,對孩子太過溺愛是無法讓他成長的。當然,這次的事不算, 畢竟NO.2的職業英雄對小孩動真格, 一開始就是他不對。”

童磨大人歎口氣:“我明白你說的,我以前也不怎麼管他的。但是,一想到在這個時代留下來的隻有他跟我了,而世界上又有如此多他難以獨自處理的危險, 我就不禁擔心起來。”

太宰治的表情變得柔和而真實起來:“可以理解, 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如此。放心吧, 小少爺留在這邊這段時間,已經跟社長學了不少東西,他可以回去雄英繼續上課了。”

伊之助莫名其妙:“啊?為什麼!我都說了那些課程對我沒用!”

太宰勸說:“但是, 人的青春隻有一次,你難道不想跟朋友一起譜寫一段難忘的青春之歌嗎?已經交到值得為他而戰的朋友了不是嗎?”

果然這麼一說,伊之助肉眼可見的動搖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常識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再適用,他需要學習更多在這個時代生存的方法,這才是相澤消太將他送去雄英,而他沒離開雄英多久童磨大人就非常擔心的原因。

如此多樣化,如此現代化,如此多種類的個性、異能、怪人等等的威脅,更彆說普通人的各種各樣的武器,更甚至不用武力威脅就能危害一個人的方法多的是。這完全是單純的伊之助無法理解也難以想象的。他需要留在學校學習的不僅僅是學校的知識,還有各種常識,跟其他人如何進行接觸,最重要的是交往一些值得信賴的朋友。

這些事,跟他解釋,以他的年齡跟閱曆未必能聽得進去。倒是太宰治這種提煉出他最可能感興趣的一項的說服方法更容易打動他。

轟焦凍也聽到了,他走過來,先向各位在場人員道謝,然後又表示等安德瓦回去之後,他會去見見媽媽,之後也回學校讀書。最後他問伊之助,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他希望在體育祭上與伊之助決勝負。

“哈!小子你囂張得很嘛!那就讓我們看看誰才是最強好了!”

伊之助果然吃這套,立即上鉤了,於是焦凍成功把自己的小夥伴騙回去上學。

童磨大人很欣慰:“交到了好朋友呢,伊之助。我從前也有非常好的,兩肋插刀,互相砍來砍去的好朋友的~”

難得心情好的伊之助翻個白眼,沒有吐槽黑死牟大人那是用刀插.你的肋,砍你的胳膊,想要乾掉你的啊!

童磨大人繼續道:“現在則是有一些可以一起吃火鍋的朋友,真是太開心了!”

伊之助沉默。

他想起自己上次跟蹤的時候看到埼玉他們乾掉怪人,現場取材然後跟童磨一起聚餐的可怕場景。

協會英雄,都是怪物。

這個怪物能在這個時代遇到其他的怪物,也不算太壞就是。

啊,要是炭治郎跟善逸也能見見這樣的時代就好了,改天可以去找找他們的後人見一麵。之後,就先考個職業英雄來看,既然連安德瓦那樣的家夥都能當英雄,沒理由自己會比他差。

直到此時,一直緊係大正年間,完全沒有放棄鬼殺隊身份的嘴平伊之助,漂浮的心終於落在地麵上。他開始考慮未來的事,準備接受在這個時代繼續生活下去這樣的事實。

重傷昏迷,被與謝也醫生拉回來一條小命的安德瓦醒來之後還恍恍惚惚。

不僅是因為被人壓倒性擊敗粉碎了他的信心跟自尊心。

——與謝也晶子,異能名請君勿死,隻能治療瀕死的人,所以治療方式是用電鋸把病人先大卸八塊弄到半死。

是的,被她治療過的人,一般比被治愈女郎治療過的人更加懷疑人生。

我還活著嗎?我不是死了吧?我明明應該死了的,那是我的腳嗎?哈哈,哈哈哈……

一般會變成這個樣子,嗯。

與謝也醫生做出很陶醉的表情:“啊,你真是太棒了,我之前也聽說過你的事,果然肌肉很不錯很緊密,被我切開時候的骨骼聲音跟異能者完全不一樣,希望下次你能惠顧~~”

其中是不是有給轟冷報複的成分就無人知道了,但是偵探社的大夥都認為,被這樣治療過的安德瓦不萎也要真萎了,太可憐了,唉。誰讓他,竟然打老婆,打老婆竟然還被與謝也醫生給知道了呢?他還活著已經很奇跡了。

被折騰一番的安德瓦似乎真的反省了。他先就自己造成的混亂向偵探社的社長道歉,社長直接頂了他一句: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是的,他應該向他的孩子,跟他的妻子,那些他傷害最深的人道歉。

“我暫時……恐怕無顏見他們。真是太愧疚了,我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聽他這麼說,福澤社長才正眼看了他一次。

“光是道歉也無法彌補他們的痛苦,你能做的就是儘量去贖罪,那是你犯下的錯,每個人都會犯錯,就看犯錯之後怎樣處理,這將決定你是怎樣的人。”

曾經作為殺手銀狼,讓官方頭疼的武士的福澤諭吉,比其他人更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他難以說服自己,他曾經做的事全部正確,因為那牽扯到了變革與起義,曾卷入了太多人的生命跟利益。但是他之後竭儘全力去做更有意義,能幫助更多人的事,他可以說成立偵探社之後自己所接的案子全都無愧於內心。這成就了今天的他。

安德瓦聽完,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