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雖說事情解決了,繼國緣一卻依然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因為違和感。
他對他人的感情不是很敏感,但對於這隻鬼有多看重自己的夫人,這一路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也第一個注意到童磨的反常。一對真正相愛的夫婦遇到之前那些事,可不是這種表現。這隻鬼給人的感覺,就好像——
——就好像他的夫人愛不愛他已經不再重要,隻要留在他身邊就可以。
可憐的鬼神,可憐的鬼。他已經越來越接近鬼這一側了嗎?繼國緣一心中沉重。也許自己必須斬殺這隻鬼的時候已經相當接近了。
童磨大人也在警惕。他看似很和藹可親,跟自己的老婆幸來又和好了恩恩愛愛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漆黑一片。
可惡的繼國緣一,太礙眼了!要是那個叫銀古的蟲師沒有過來,是不是自己的老婆已經被這個小妖精成功挖走了?
不是他的錯覺,這個男人——跟他老婆太容易發生點什麼了!就算雙方表示並沒有這個意思,各種事情經曆下來,兩人的關係也比從前緊密了很多,甚至還建立起了信賴感!
客觀來說,福澤幸來的性格跟繼國緣一超速配。如果速配率有數值,那香奈惠X幸來是88%,緣一X幸來是90%,可身為正牌老公的童磨大人X幸來隻有75%。順便一提,童磨大人X其他人那是40%都不到。用通俗的話講,就是這倆人看著賊登對,容易來電!哪怕是三人站在一起,也是緣一從外貌到氣質到性格都看起來更像幸來的老公,童磨大人更像是勾引彆人老婆出軌的登徒子,西門慶的那款。
簡直,不能忍,分明他才是正牌的!
男人吃起醋來是毫無理智的,而且如同任何一個戀愛腦一樣,他認為自己老婆沒有錯,一切都是繼國緣一的問題,是這個臭男人想勾引他老婆。
於是心思深沉的童磨大人決定破釜沉舟,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啊,老婆,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伊之助現在的劍術學習的如何了。”
幸來當然同意,她也有點好奇伊之助現在學的怎麼樣。幸來跟童磨都過去,繼國緣一當然要隨行監視,他們都走了織田作一個留下了做什麼?他也想跟過去。
童磨大人道:“不行的作之助,極樂教這邊必須留個人,萬一有什麼情況好接應我們,而且也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隨時跟鬼殺隊這邊聯係。”
織田作一想也對,總不能讓極樂教的人跟鬼殺隊聯係吧?那他是得留下,萬一鬼殺隊那邊有什麼事能通過他給童磨他們留言。
於是心懷叵測的童磨大人就帶著老婆,跟不得不盯梢的緣一出發,前往黑死牟平常練劍的地方。
當然,黑死牟可不知道有多大一個炸彈在等著他。他收下伊之助之後,很快發現伊之助不僅使用的是月之呼吸,竟然還會一些他才剛剛開發出來的劍法,這可不是巧合能說得清的。於是他一再追問,伊之助對黑死牟還是心存尊敬的,哪怕是另一個世界的黑死牟也依然是他師傅,於是沒頂住就招了,承認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他的劍法也是另一黑死牟所教的。
黑死牟驚訝,但隨即想起來童磨當時也沒說一定是雙胞胎,隻說有個跟這少年長得像的人在鬼殺隊,原來並非是雙子,而是另個一世界的同一人!
“如果你來自另一個世界,還認識另一個世界的我,那麼,在另一個世界——”
黑死牟最想知道的,果然還是隻有那件事。
“另一個世界的我,最終有沒有超越我的弟弟?”
已經死去的弟弟,按道理隻是過去,過去的影子應該止步不前,而一直存活下來不斷磨練的他應該在繼續前進,總有一天能追上弟弟的影子,他本是這樣認為。
那麼在另一世界,已經收了一名徒弟的他,是否已經追上了弟弟的幻影?
伊之助簡直都無力吐槽了,不要吧,怎麼每個世界的師傅都有弟弟陰影啊?就不能有一個身心健全不是弟控的師傅嗎?
“你要我說什麼好,我跟師傅可沒好到能交心到這種程度。我隻能說,我師父傳授我劍術很認真,之後也是如同武士一般戰死,僅此而已。”
是的,對一名武士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善惡之類在武士來說並無定論,對他們來說重要的是他們曾經為了自己認為正確之世戰鬥,並且戰死沙場,而非死於病榻衰老,這已是天大的恩賜。
黑死牟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認真驗收了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徒弟,並且指點教導了下對方的劍術,發現對方的基礎還不錯,就是疏於練習,提升空間很大,於是這段時間黑死牟都帶著伊之助經常去訓練,他想看看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徒弟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劍客一鑽研劍術,就完全忘記追問童磨是否知道伊之助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了。結果這天,他帶著伊之助又去練劍,雙方對練了一半,他感到童磨以及其他什麼人的氣息,握劍的手不由一頓。
那是相當熟悉,他死都不會忘記的氣息。武人本就對氣息敏感,尤其像他這樣的劍客更是如此,每個人的氣息感應起來都相當獨特,如同傾聽每個人輕重不同的腳步聲便能辨彆出熟人的腳步一般,他清晰的知道這個氣息應該是何人,但他心中依然不肯相信——因為這太過不可思議!
不,等一下,既然伊之助是從另一個空間來的他的學生,難道——!黑死牟緩慢的轉過頭。
該死的,這一定是最糟糕的噩夢。
他這樣想。
“喲,黑死牟大人在帶著伊之助練劍呢?”
上弦之貳那張討厭的臉上,揚起讓人惡心的笑容。
“真是太巧了,正想找你們呢。瞧瞧我帶了誰來,驚喜吧?”
黑死牟忽略掉童磨懷中摟著的女子,越過童磨看向他們身後側方站在樹底下,同樣有些失神的看向自己的劍士。
黑死牟咬牙:“童磨!你做了什麼!”
隻見那可恨的上弦之貳做出委屈的表情:“怎麼能這麼說呢,黑死牟大人,我這不是希望你能開心嗎?我將你最想見的人帶來啦,怎麼不感謝我反而要責問我呢?太過分了~是不是老婆,他是不是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