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圳還沒反應過來,眼見著褚漾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豪邁一口乾。
如果沒聽錯,他確實是聽見了這女的滿足的喟歎了一聲,似乎很爽。
“……”
褚漾長得漂亮,剛剛那口酒喝得太急,唇間還有未乾的酒漬,亮盈盈的掛在嘴角。
她伸出舌尖,舔去了那點酒,衝向圳笑道:“你去廁所緩緩,我替你喝。”
向圳茫然的張著嘴,盯著她那張臉足足愣了十幾秒,最後不自在的撇開眼,走出了包廂。
臉紅成番茄醬,褚漾嘖了兩聲,可憐的小東西,都被罐得同手同腳了。
礙事的人走了,褚漾爽快的舉起酒杯:“師兄!來喝!”
師兄:“……”
事情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褚漾越喝越上頭,而且喝酒的規矩十分不要臉,把性彆歧視擺在了明麵上,她一杯換師兄三杯,本來師兄不想答應,褚漾神色瞬間失落,賣了個可憐,師兄下不來台,隻好被迫答應了此項不平等條約。
褚漾一杯乾到底,為了跟上她的節奏,師兄被迫越喝越快,不甘落下風。
酒慢慢喝或許還能多撐一會兒,喝的越急腦袋暈的越快。
褚漾像是沒注意到那位跟她拚酒的師兄逐漸渙散的眼神,麵不改色的又添上了一杯酒,揚唇笑道:“師兄,你不行啊。”
輕飄飄的口氣,像是滿不在意,眉頭輕抬,挑釁意味十足。
男人的自尊心上來了,就算腦子暈得很,這口氣也不能咽下去。
他起身,直接開了瓶新酒打算吹瓶乾了,想逼褚漾跟著吹瓶,肩上卻忽然落下一個力道。
這桌的人瞬間停下了手中動作。
徐南燁神色溫和:“再喝今晚就得住醫院了。”
喝上頭的師兄迅速清醒,似乎有些不願:“師妹跟我喝酒,我總不能不給她麵子吧?”
徐南燁直接拿過了他手中的酒杯。
師兄麵兒霎時挺尷尬的。
他心間有氣,感覺徐南燁不給他麵子,但又見徐南燁臉上一直掛著笑,又沒地兒撒。
他在珠三角有自己的高新企業,趕上這些年國家政策好,大力鼓勵智能行業開發,幾年下來賺了不少金,因此剛剛勸酒聲最大,也最有發言權。
到底企業福利掛靠政府,徐南燁在外交部,他惹不起徐南燁,更惹不起徐家。
政治世家,一家子像是樹枝的分乾,密密麻麻落在各個部門,得罪了一個,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省市的政治圈。
他最近想把事業拓展到家鄉,跟徐南燁大哥已經約過好幾回,沒一次成的,隻好心灰意冷把主意打到了華淵容氏身上,想找一片蔽護。
偏偏徐家和容家又是世交,還剛聯姻,關係鏈緊密的很。
徐南燁勸停,剛剛要炸地球的幾個人立馬緘口。
酒一停,褚漾就有了上廁所的衝動。
結果有人比她快一步,先占用了包廂自帶的小廁所,褚漾沒法,隻能離開包廂去找外邊的。
服務生給她指了路,褚漾越靠近廁所就越急,到最後幾米幾乎是跑著過去的。
等終於到衛生間了,有人從背後叫住了她。
她轉頭,是許綿綿。
許綿綿徑直走到褚漾身邊,語氣關切:“學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褚漾捂著肚子,神色痛苦,“你有事兒嗎?”
“其實學姐如果喝不了那麼多,不用逞強幫向學長喝的,我知道學姐或許是想跟向學長打好關係,但有些事不是單方麵討好就能得到回報的,”許綿綿語氣溫柔,眼中充滿了聖母的光輝,看上去十分為褚漾著想,“向學長他未必會領學姐的情。”
褚漾一個字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我想撒尿”。
她咬著唇,憋到了極點:“學妹,你說完了嗎?”
許綿綿握住她的手:“學姐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彆再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好嗎?”
褚漾一字一句道:“說完了嗎?”
“徐師兄他人好,見不得學姐喝那麼多,才出口幫了學姐,”許綿綿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聖母世界,繼續發散著愛的感化,“希望學姐彆多想,為了引起師兄的注意,把自己送進醫院就得不償失了。”
褚漾聽了這些有的沒的,膀胱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她忍不了了,直接開口回敬:“你有完沒完,叭叭叭的說個不停,你嘴機·關槍做的?你管我身體好不好,你墳頭草都三米高了我還活著呢你信不信?滾邊兒去。”
許綿綿像隻無辜的小綿羊被罵的後退三步,神色呆滯,顫著下巴為自己辯解:“我隻是希望學姐能矜持一點……”
“嗬嗬,”褚漾咧嘴,笑得極為囂張,“以老娘的姿色,勾個手指頭男人就過來,拋個媚眼男人就把房卡送我手上你信不信?”
許綿綿眼神飄忽,忽然捂著嘴,豆子大的眼淚瞬間掉下來,把褚漾整懵逼了。
褚漾想自己就是沒忍住語氣重了點,現在的大學生心理素質都這麼差了?
她不耐煩朝旁邊瞥了兩眼,恰好就看到徐南燁往這邊走了過來。
正好。
“徐師兄,”褚漾衝男人勾了勾手指頭,“過來下。”
徐南燁不清楚她要做什麼,但還是走了過來。
“學校給你訂酒店了吧?”褚漾伸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房卡給我,今晚上我去找你。”
徐南燁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正在揉眼睛的許綿綿,順從的從西褲兜裡掏出了一張亮晶晶的房卡,遞到她手裡。
褚漾囂張的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房卡在許綿綿麵前晃了晃:“看見沒?這就是本事。”
然後她將房卡塞進兜裡,跑進了女廁所。
許綿綿突然哭的好大聲,這回是真哭。
“徐師兄我對你好失望!!!”
徐南燁:“……”
幾分鐘後,褚漾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廁所。
許綿綿走了,徐南燁還沒走。
褚漾甩了甩手,問他:“你怎麼還站在這兒啊?”
徐南燁聲線低沉:“今晚幾點來?”
“你說什麼?”
“利用完我就想裝傻?”徐南燁扶了扶眼鏡,靠著牆,抱胸看她,眸光閃爍:“你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