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出色的履曆,郝傑在重陽市一家著名的合資企業擔任高管,雖然薪水比從前低了一半,但在重陽市低廉的物價麵前,這份收入卻足夠一家人生活得安逸舒適。
郝傑的父母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放棄了大好前途,又怕兒子遇到了什麼事,老兩口不遠千裡來到重陽市,想要和郝傑好好談談。
可郝傑卻表現得相當冷淡,無論父母怎麼詢問,他的回答永遠隻有一句:
“我想要過簡單點兒的日子。”
這回答並不能令人信服,可郝傑卻對父母的關心很排斥,認為老兩口是在乾涉自己的人生,最後甚至與他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郝家兩老非常傷心。
從小到大,郝傑都是個孝順的孩子,從不曾長輩麵前大小聲過,更遑論與長輩爭執了。
據郝傑父母事後回憶,那時的郝傑就像變了個人,除了長相和某些生活習慣還保持著過去的樣子,彆的都讓他們覺得很陌生。
他們至今都很難理解,從小聽話懂事、極有上進心的長子,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變得那麼固執己見,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還執意遠離故土,搬到了外郡居住,那感覺就像是想要脫離所有人的親人一般。
老兩口一氣之下連夜回到了九凰市,而一向對兩老很看重的郝傑,對此居然毫無反應。
郝傑的父母由是越發傷心,郝父發狠賭氣說要斷絕父子關係。沒想到,之前什麼話都聽不進的郝傑,倒是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接下來的十幾年間,他果然幾乎與家族斷了聯絡,連過年都不肯回家一趟,表現得相當絕決。
郝家兩老也從最初的傷心,到後來的灰心,再到後來隻能當沒生過這個兒子,漸漸地連消息都不通了。
也因此,當警務人員前往九凰市進行案件背景調查時,兩位老人家才驚悉孫女郝馨晴過逝、郝傑夫妻再度搬遷之事,很受打擊,當場就病倒了。
在蘇音看來,郝家兩老也確實可以不必認郝傑這個兒子了。
重陽市的那位“郝傑”,有很大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來自於平行世界的另一個郝傑。
至於那老兩口的親骨肉,蘇音覺得,他們有很大概率已經不在人世了。
就如案發現場的那些骨灰狀灰塵,消失在了這個時空。
“蘇前輩,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程北郭的聲音響起,令蘇音自思緒中抽身而出。
“好的,你說。”蘇音一麵說話,一麵順手調整了一下棉猴兒的位置,以使自己的視野更清晰。
程北郭便道:“我在您的報告中看到您提到了一種‘反時空物質’。請問,這種物質是不是無法被我們感知?”
蘇音立刻聽出,他這句問話的重音,放在了“我們”二字上。
他口中的“我們”,應該特指以時空術力而名著於世的程氏家族。
掌握著時空之力的程家人,對時空波動的感應也是極強的,如果那九起案件是平行世界入侵現世,那麼,案發地點的時空變化,也理應被程氏察覺。
並且,從根本上來說,這一係列失蹤案件之所以立案,也與程家脫不開關係。
早在東北美院“畫殺”案之前,程北郭的妹妹程紫微便接了個私活,調查一起離奇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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