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的性格, 的確有些乖戾。
奇怪,很奇怪,特彆奇怪。奇怪到讓人根本就摸不透。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到了顧玨這裡也得變一變,叫‘顧玨心海底針’,因為顧玨前幾日的折磨,金靈和祝青衣在私下裡詛咒顧玨這個魔鬼吃泡麵一輩子沒有調料包。
雖然那天跟花枝‘聊’過之後, 顧玨的猖狂有所收斂, 但是沒幾天又顯出了原形。
花枝經過鄭重思考之後,明白了。
顧玨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彆人越痛苦, 他就笑的越開心。
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還是絲毫不掩飾的那種。
“他有朋友嗎?”金靈很認真的問:“這種人應該不會有朋友的吧?”
其餘幾人紛紛對金靈的話表示高度認可, 寧若雪更是長歎一聲:“能跟這種性格的人做朋友, 應該挺不容易的吧。”
花枝慢吞吞的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寧若雪頓時愣了一下, “說的也對,希望永遠不要見到兩個顧玨, 那場麵一定很可怕。”
事實上,作為顧玨為數不多的朋友,封先生並沒有感覺不容易。
“你該下去了。”封渡抬起手,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前方, 顧玨正在吸奶茶裡麵的珍珠, 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他垂眸吸的認真, 像是一個乖巧且漂亮的小朋友。
並沒有理會他。
“顧先生, 你該滾了。”封渡再次好心提醒。
顧玨終於停下動作,抬眸說:“我答應你訓練她們,你好像沒給我錢。”
封渡:“當初你沒說要錢。”
“我不說難道你就不給了嗎?”顧玨把奶茶拍在麵前的辦公桌上,控訴的冷冷盯著他:“做你的朋友可真倒黴。”
“那就不要做朋友了。”
顧玨:“……”
“你家老頭子怎麼樣了。”封渡垂眸,一手在文件下方飛快簽上名字。‘封渡’二字,蒼勁有力,力透紙背,鋼筆硬生生寫出了毛筆筆走龍蛇的感覺。
顧玨盯著他的筆尖:“易未辰六十大壽要到了,我想——”
“你不想。”‘啪’的一聲,文件被合上,封渡冷漠說道。
“我還沒說。”
“就你腦子裡麵那點東西,我還不知道。”封渡淡淡地說:“想拿老陳的字去孝敬你那個拋妻棄子的父親,我看你腦子裡進水了。”
“我就是隨便問下。”顧玨妥協,眼神落在封渡背後,相隔不遠的牆上,上麵掛著一副價值連城的字。
印:陳之遷。
當顧玨喝完奶茶下樓,到走廊頭上的時候,突然心有所感。
認真去感受,認真去聽,他似乎聽到了……
那是什麼。
到練習室門口的時候,顧玨眯眼看了前後一眼,沒有人,他在窗戶外麵彎下腰,對內露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顧玨!”
他還沒有看清楚,忽然聽見一陣中氣十足的女聲從練習室內傳來。
顧玨微微蹙眉,被發現了?
很顯然不是。
“顧玨,你以為自己很牛是吧?”又是那道女聲,顧玨回想幾秒,他記起來了,這是金靈的聲音。
外表和性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道,難道粉絲們愛的都是她的漢子性格?
“我打死你!我讓你裝!臭男人該死!”
“我讓你壓榨我們!你不是人!”
“砰砰砰!”
“你一輩子吃泡麵都沒有調料包!”
顧玨微微蹙眉,臉色越來越奇怪,她在打什麼東西?
練習室內,金靈把楚楚也拽過來,擦擦額頭上的汗:“楚楚,你也來罵幾句,可爽了。”說完往外頭看了一眼:“現在顧玨還沒來,你快點。”
楚楚被金靈揪出來,畏手畏腳的還有點不好意思,花枝和寧若雪一邊一個,握住她的手:“不要害怕。”
楚楚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大熊磕磕巴巴的說:“顧、顧玨!”
“……”其他幾人一口氣憋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好害怕楚楚下一秒嘴裡蹦出來的是‘顧玨,我宣你!’啊!
一秒變台言還行。
窗戶外麵,顧玨麵色陰沉,就知道這群小崽子不會安生。
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在練習室裡打‘他’,看來是真的不怕他發現。
“顧玨!你是個壞蛋!”楚楚指著大熊玩偶,義正言辭的說:“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壞!難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金靈臉都漲紅了,握拳道:“再狠一點!”
楚楚撓撓頭,這可有點難倒她了:“顧玨,不是好東西?”
“我來!跟我學!”祝青衣揮開楚楚,沾上前來,上來就一巴掌呼到大熊的臉上,把熊頭都給扇歪了。
現在祝青衣的樣子,像極了容嬤嬤,就差拿幾根針了。
“顧玨!!!”
外麵的顧玨被這一聲給震到腦子嗡嗡響,但是,他確信自己聽到了裡麵那幾個人歡快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祝青衣叉著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個——大——傻——”
顧玨終於,忍無可忍!
“砰!”
練習室的門忽然被大力打開,原本滿麵笑容的幾人紛紛錯愕的抬眼看去。
祝青衣:“……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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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證據那個字究竟是‘瓜’還是某個英文字母,所以顧玨並不能做些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報複,但是他可以借著‘為你們好’的名義,做更多的事情。
“這是你們的形體老師,這是聲樂老師,舞蹈老師,應急語言、口才老師……”
顧玨簡單介紹一遍,“你們的課程表已經發送到郵箱,還有我為你們特彆製定的訓練計劃,”他在‘特彆’兩個字上用了重音,目光環視一圈繼續道:“如果不願意看的話我會讓人打印成文檔的形式,隨時隨地都要拿著,把裡麵的東西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