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練習室的門被推開,打扮乾淨帥氣的封子明幾步走過來,歡快的拍拍部長的肩膀:“我現在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可以走了。”
部長連看都沒敢看這位小魔王一眼,連忙溜了。
雖然小封總內心很中二,但是在封先生來之前也領導過整個帝國娛樂,應該不會鬨出什麼岔子……吧。
封子明眼角餘光瞥見那個清麗淡雅的女孩子微微蹙了蹙眉尖,他輕咳一聲:“那個,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新經紀人了。”
說完之後,等待掌聲。
然而……一片安靜。
“你是公司的經紀人?”花枝看了他兩秒,她記得封渡不是這樣說的,但是部長應該也不會說謊,她陷入短暫的迷茫。
封子明抱著雙臂瞅她一眼:“怎麼,不像嗎?”為了能夠貼近生活,他還專門在公司帶了兩套衣服,一套西服,一套就是現在穿的這一身。
嗯,休閒運動風格,提個鳥籠子就可以去花園跟老大爺們肩並肩了。
封子明也陷入迷茫了,這怎麼跟他想象中的場景有點不一樣啊?難道他這麼個大帥哥紆尊降貴給她們當經紀人,不應該收到鮮花和掌聲嗎?
這點小事根本就沒有磨滅小封總熊熊似火的熱情,過了會兒,他先是對著女孩的臉蛋指點江山:“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但是如果雙眼皮再深一點就更好看了,你願不願意去整容啊,我給你付錢!到時候肯定有更多的粉絲喜歡你!”
說完之後,在寧若雪麵無表情的注視之中,小封總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沒有錢。
封子明迅速清醒過來:“其實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三天之後,花枝確定這位年輕人此前從未接觸過經紀人這一行。
封子明不像是一個經紀人,他簡直就像是敵對公司請來的間/諜,因為這五個小時之間之內,封子明無時無刻都在試圖用利益和外界誘/惑攻克她們的內心。
當然,沒有美色這一條。
第一天,封子明帶來了他親自熬的咖啡和甜點(並且有全套的杯子和咖啡壺)。
第二天,封子明帶來了一大堆據說是他表妹喜歡看的言情(寧若雪拿起來翻了一本,封麵幾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霸道謝少的美豔小嬌妻’)
第三天,封子明帶來了投影儀,試圖在練習室裡播放《葫蘆娃》(金靈一直在控製自己的洪荒之力,花枝和其他人則一致認為他們兩個不相上下)。
當花枝冷冰冰的臉出現在封子明眼前的時候,封子明以為她想要誇獎他,比如‘你真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之類的(……)。
花枝看了他幾秒:“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實說如果外麵不是豔陽天,封子明會以為自己在審判室被FBI特審,而眼前站著一個美貌動人的女警官(顯然他是在做夢)。封子明一臉嚴肅:“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經紀人。”
他什麼時候暴露了?封子明一臉驚恐:“怎麼,難道經紀人不是保姆的意思嗎?”頓了頓:“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
花枝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轉身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過了會,忐忑不安的封子明小心挪到她們休息的那處空地,幾個女孩正圍成圈圈小聲說話,封子明咬緊牙關,拿出戰士匍匐過草地的姿態,終於遊到了花枝的身後。
他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聽見金靈的聲音:“我覺得他精神有點問題。”
封子明:“……”你精神才有問題。
祝青衣吸吸鼻子:“我也覺得他神神叨叨的。”
寧若雪托腮,幽幽的說:“我覺得他是外星人派來地球的間諜。”
花枝若有所思:“隻要國家能攻克他,就攻克了外星文明。”
“沒錯,”寧若雪直起身,眼前一亮:“沒準他私下裡跟外星人發微信聯絡感情呢!”
眼見著這群人說的越來越離譜,封子明躺在地上,開始回憶自己當初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是要給花枝下絆子,而不是來給她們當外星人保姆的。
沒錯,他做到了。
第四天,封子明帶來了一個大殺器,那就是女孩子都拒絕不了的——
“奶茶!”封子明盤腿坐在地上,從紙袋中拿出四杯熱氣騰騰的珍珠奶茶,又抬眼看幾個一動不動的仿佛雕塑一樣的人,他疑惑:“過來啊,我用自己工資給你們買的,不能不喝。”
花枝掃了一眼地板上整整齊齊排列的奶茶,又聞了聞空氣中氤氳開來的濃鬱香氣,儘量保持理智的問他:“你是在考驗我們嗎?”
封子明壓根就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他摸著下巴想了想,試圖蒙對這道題:“我是你們的經紀人,我說能喝就能喝!誰敢不讓你們喝,我就跟他乾架!”
幾個人看他的眼神頃刻就變的親切起來,金靈感動的說:“經紀人……你真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經紀人。”
“對了,”寧若雪咬碎一顆珍珠,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封子明有點心虛的瞥了一眼花枝:“你們叫我小明就行。”
花枝把吸管插/進奶茶裡麵,衝他點點頭,溫柔的說:“以後請多關照,小明。”
封子明打了個哆嗦。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封子明趁著封渡休息或者看不見他的時候就偷偷跑下來進行投喂,在第六天,終於被封渡發現了。
“約會。”正在給封渡咖啡裡添方糖的江心聽見老板眯眼說出這倆字,手頓時抖了一下。
與此同時,每天都能看見封子明大搖大擺的提著一袋子空奶茶和零食垃圾走過部長室的部長,終於忍不住敲響了封渡辦公室的門,並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末了,部長哭道:“封先生,再這樣下去,女孩子們都要被小封總喂成豬了啊!”就差跪下來說一句‘求求您救救她們吧’了。
封渡揉揉眉毛:“這的確是他能乾出來的事情。”
於是下午,顧玨臭著一張臉來了。
按照他的說法,他隻是‘暫時代理經紀人’,說這話的時候,冷颼颼的瞥了縮在角落的封子明。
封子明見過顧玨兩次,也知道他跟封渡是朋友,此時封子明麵色蒼白,大腦裡自動放起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BGM。
吾命休矣!
顧玨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稱體重。
寧若雪兩手抱住花枝的腰,使出吃奶的勁往前推,她還在笑意盈盈:“枝枝先去稱,枝枝是隊長,隊長優先……”
花枝把重量深深的紮根在腳上,我自巋然不動:“還是小雪先來吧,我想去個……洗手間……”
其餘幾人想到最近幾天的放縱,慢慢、慢慢的往後退。
顧玨一個個看過去,一字一句慢慢說:“不用急,你們,都得來。”
說完看向花枝,他衝著體重秤歪了歪頭,用一種‘我正在磨刀’的眼神說:“上吧。”
好家夥。
全員胖了三斤。
顧玨看向這練習室內唯二的男人,好友的晚輩、親戚,他的眼神,已經陰沉的快要殺人了。
感受到顧玨身上衝天而起的殺意,封子明小臉慘白,有種跑到馬路上躺下來兩腿一蹬的衝動。
小叔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