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2)

不過,更讓立花繪梨感到欣慰的是這群孩子能夠直麵當初的失敗,而且也沒有被打垮,反而是向前看的這件事情。

“那麼,下次見啦,繪梨。”

立花繪梨輕輕的頷首,向少年們點了點頭:“下次見。”

“我們走吧。”

真田弦一郎也低下了頭,立花繪梨也剛好抬眸看他,乖巧的頷首:“好。”

三個人回到了真田宅,真田和春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們好一會了,在看到悠悠走過來的幾人之後,她就匆匆走向了走在最中間的立花繪梨:“歡迎回來,繪梨!”

“我回來了,和春嬸嬸。”

她甜甜的叫了這麼一聲,讓本來就想要一個閨女的真田和春笑眯眯的握住了她的手:“晚餐還沒有做好,不過我準備了你們年輕女孩子都很喜歡的點心。”

“跟我來吧,繪梨。”

“啊,是……”

立花繪梨眨了眨眼,被女人牽著就走進了院子裡麵,一邊走一邊用餘光向後看了一眼,看到蜻蛉切摸著後腦勺的動作,還有真田弦一郎無奈的表情。

“家母就是這樣子。”

真田弦一郎向蜻蛉切解釋了起來,對自家母親表示非常的無奈:“還請你見諒。”

“不,夫人看上去很熱情。”

鍛造於室町時代由戰國時代名將本多忠勝所持有的名槍也是武將的風格,而且秉性溫厚,所以對於真田和春的這種表現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還因為她對立花繪梨的態度而放下了心。

擁有這樣子能夠對立花繪梨這麼好的親人,也算是讓本丸的各位能夠更放心她現世的生活。

而見到了蜻蛉切溫和的表情,真田弦一郎也為他領路:“請跟我來吧。”

“麻煩你了。”

兩個人來到茶室的時候,立花繪梨已經跟真田和春坐在榻榻米上,享用起了真田和春先前麻煩幫傭的田中小姐買回來的年輪蛋糕。

剛才一心在立花繪梨身上的真田和春這才注意到了真田弦一郎身邊的蜻蛉切,也連忙招呼對方坐下來,並且為他備上了茶點。

在得知蜻蛉切是負責照顧立花繪梨的人之後,真田和春也和他聊起來立花繪梨小時候的事情。

和體型不同謙和有禮的男人向立花繪梨投去了一個求助的表情,後者也表示無能為力,隻能夠和他一起應付起了真田和春。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茶室裡麵的四個人才移步到了餐廳。

真田弦一郎的父親真田勝家、哥哥真田佑一郎、嫂子真田奈奈美,以及侄子真田佐助這個時候也回到了家中,與老爺子真田弦右衛門一起用過了晚餐。

“繪梨,你跟我來。”

“好的,外祖父。”

立花繪梨站起了身來,從蜻蛉切的那裡拿過了先前帶回來的禮物,然後跟上了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真田弦右衛門。

她跟著對方走到了房間裡麵,回身輕輕的合上了和室的隔扇,才走到了真田弦右衛門的麵前放著的那個墊子上就地跪坐了下來,並且將包裝好的禮物放到了膝上。

“他們看上去對你很好。”

他說的是這頓晚飯下來,蜻蛉切對立花繪梨的一舉一動表現出來的給人的感覺,也讓立花繪梨想起了在本丸的各位,臉上的幸福怎麼都掩飾不去,也不需要去掩飾:“是的。”

“我這六年以來,多虧了他們的照顧,所以才能夠順利的撐下來。”

立花繪梨想著,如果不是本丸的各位一直陪著她的話,她恐怕也沒有辦法像是現在這樣子正常的生活:“他們已經是我的家人了。”

“是嗎?”

聽見她說這樣子的話,真田弦右衛門的心也徹底的放了下來。

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外孫女在彆人的家裡住著受委屈:“這樣子就好。”

“對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真田弦右衛門也向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你先說吧,繪梨。”

“雖然說提前了一些,但是我想把這個交給你。”

立花繪梨垂首看著膝上放著的禮物盒,雙手緩緩的遞了過去:“這是媽媽去世之前,為外祖父你所準備的生日禮物。”

“其實每一年都有準備,可是我隻找到了這一份。”

真田弦右衛門接過禮物的手微微的顫抖,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將那份禮物放到了自己的麵前。

立花繪梨沒有打算再在這裡多呆,因為這個時候他應該想要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那麼,我就先出去了。”

她的雙手交疊在榻榻米上,額頭輕輕的叩了下去:“外祖父,請注意身體。”

“好……”

蒼老的聲音片刻之後,才從她的身後響了起來:“繪梨,今天就住下來吧。”

“嗯,我知道的。”

立花繪梨回過頭看向了他,笑容在燈光之下有一些模糊:“畢竟,明天要給外祖父過生日呢!”

門被緩緩的關上,她的身影也被映在了門上成了黑色的影子,真田弦右衛門盯著她印在紙門上麵的身影直至離去,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千代,你的女兒長大了呢。”

——

第二天一早,真田家陸陸續續的就有人員前來拜訪。

有真田弦右衛門原來當警察的時候的朋友,也有在劍道上麵受到了他的教導的弟子。

其中最讓立花繪梨在意的應該就是昨天的比賽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她記得切原赤也說對方是青學的部長,名字叫做手塚國光。

他是跟隨著一位看起來年紀和真田弦右衛門差不多的老人來的,看起來應該是真田弦右衛門朋友的孫子。

“弦右衛門,你什麼時候有個孫女了?”

手塚國一向這邊看了過來,而接到了自家外祖父的眼神的立花繪梨也乖乖的行了個禮,按他剛才的介紹叫了一聲:“手塚爺爺您好,我是真田藩士的外孫女,叫做立花繪梨。”

“繪梨呀。”

雖然手塚國一和真田弦右衛門表麵上總是針鋒相對,但是其實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的不錯,所以在看到了乖巧的少女之後,也輕輕地頷首:“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好了,手塚。”

真田弦右衛門看著這個麵色如常,然而打量著自家外孫女的老狐狸,也打斷了他:“既然來了的話,不如就和我切磋切磋棋藝吧。”

“你還是老樣子。”

手塚國一收回了視線,看了他一眼,又偏頭向陪著自己過來的孫子交代了一句:“國光,你也不用跟著過來了。”

“爺爺?”

“我們兩個老頭子去下將棋,你們年輕人就玩年輕人的把。”

手塚國光聞言也輕輕的頷首:“我知道了。”

見此,真田弦右衛門也輕咳了一聲,猜到他是打的什麼主意,當然就不可能讓對方得逞:“說起來,你們家孩子似乎和我們家弦一郎的關係不錯。”

“繪梨,你去把弦一郎叫過來。”

立花繪梨點了點頭:“好的,外祖父。”

目送了她離去的背影,真田弦右衛門才慢悠悠地轉過了頭:“手塚,我們走吧。”

老東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

收到了他的眼刀,手塚國一淡笑了幾聲:“國光,你就在這裡等真田的孫子吧。”

“是。”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爺爺。”

立花繪梨遵從真田弦右衛門的吩咐,來到了真田家後麵的小型道場,找到正在和蜻蛉切切磋的真田弦一郎,將手塚國光來到了家裡的事情告訴了他。

哪知道真田弦一郎在聽到了手塚國光的名字,就問了地點匆匆的離去,看得她不由地眨了眨眼,有一些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弦一郎大叔先前輸得很慘!”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真田佐助探出了頭來,對真田弦一郎的糗事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少年豎起了手指:“小學的時候以0:6和1:6慘敗給那個手塚哥哥哦!”

“佐助知道的很清楚啊?”

立花繪梨看了過去,看到的是少年燦爛的笑臉:“是呀!”

“小姑姑我跟你說,我知道好多弦一郎大叔的糗事呢!”

他拉著立花繪梨說了一堆真田弦一郎的事情,倒是把她心裡真田弦一郎的形象刷新了一番,還不時被真田佐助逗笑,看得一旁坐著的蜻蛉切用溫和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陽光撒在了坐在走廊上的三人的身上,樹葉隨著風的吹動,也發出了“唦唦”的聲響。

“睡著了呢……”

立花繪梨摸了摸枕在自己膝上睡過去的孩子的頭發,抬頭向蜻蛉切詢問道:“剛才和他訓練的怎麼樣?”

“因為不是常用的槍,所以木刀用起來總有一些不順手。”

蜻蛉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由於真田佐助睡著了而放輕了音量:“不過,他的劍道水平還不錯。”

“是嘛……”

立花繪梨笑著偏了偏頭,斂眸看了一眼膝上孩子稚嫩的臉:“切叔,帶他回去休息吧。”

“是!”

蜻蛉切從木質的地板上抱起了真田佐助,和立花繪梨一起回到了本宅裡麵。

在走廊上,他們遇到了一個年紀大約是在五十歲左右,戴著眼鏡,隱約能夠從右邊深色的鏡片下看到右眼還有燒傷痕跡的強壯男性。

他叫住了立花繪梨:“請問,真田老爺子在什麼地方?”

“外祖父現在和手塚爺爺在棋室。”

立花繪梨示意蜻蛉切先帶真田佐助回房間去休息,又向叫住自己的男人笑了一下:“不介意的話,我帶你過去吧?”

“那就麻煩了。”

他依舊是板著一張臉,再配上臉上的傷痕,換做是普通人沒準已經要被嚇到了,可是立花繪梨卻依舊麵帶著微笑,將他一路帶到了棋室。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外祖父,有一位……”

“黑田兵衛。”

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立花繪梨也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有一位叫做黑田兵衛的先生找你。”

“是黑田啊。”

真田弦右衛門的聲音從裡麵響起:“讓他進來吧。”

“是。”

立花繪梨這才緩緩的拉開了麵前的扇門,側過身向黑田兵衛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請進。”

“多謝。”

黑田兵衛走了進去,並且順手關上了棋室的門,門外的立花繪梨隱約的能夠聽到裡麵談話的聲音,不過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就聳了聳肩準備離開。

“……波本…”

離開之時,屋內傳來的一種前兩天次郎太刀和日本號剛剛提到過的酒名讓她的腳步一頓,又回頭看了看緊閉著的房門。

“外祖父喜歡這種叫做波本的酒嗎……?”

立花繪梨用食指輕輕的碰了碰唇,想起了家裡的酒鬼們前段時間還買了不少的存貨,想了想也決定下次過來的時候,帶一瓶波本酒過來。

這麼想著,她腳步也輕快的向遠處走了出去,卻沒有聽到原來在波本之後,他們其實還提到了“安室”這個名字。

立花繪梨帶到了茶室門口,看到的是家裡幫傭的田中夫人端著茶點站在外麵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向裡麵看了進去,看到的是真田弦一郎和手塚國光坐在一起,氣氛非常微妙的場景。

“讓我來吧,田中夫人。”

看出了她的為難,立花繪梨也主動為田中夫人解圍,在得到了後者感激的目光之後,也笑著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打擾兩位了。”

她的進入讓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同時抬頭看了過來,臉上的笑容也就更深:“不過,乾坐著肚子可是不會飽的,所以還是來吃些點心,再喝一點茶吧?”

手塚國光聞言,看著少女溫婉的笑容,眉眼之間稍微溫和了一些,向她輕輕的頷首:“謝謝你,立花桑。”

“叫我繪梨就好了。”

立花繪梨把點心放到了矮桌上麵,又為他倒上了一杯清茶,才站起身來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邊跪坐下來:“弦一郎哥哥,你也吃一點吧?”

“好。”

不知不覺就獲得了妹控屬性的真田弦一郎也點頭,和室裡麵有一些微妙的氣氛就這麼緩解了下來。

偷偷地站在門外往裡麵觀察著的田中夫人看著這一幕,不由的就鬆了一口氣。

——

晚上吃飯的時候,立花繪梨發現那位叫做黑田兵衛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因為用晚餐的除了她和蜻蛉切,就是真田一家人以及來拜訪的手塚家爺孫。

而等到晚餐結束之後,第二天還要上學的立花繪梨就帶著蜻蛉切向真田弦右衛門等人告辭。

手塚國一倒是準備在真田家留宿,所以也讓手塚國光和他們一起回到東京去。

三個人都不是什麼話多的人物,所以坐上了大巴車之後,他們也都沉默了下來。

立花繪梨靠在蜻蛉切的肩膀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她感覺很久沒有看到樣子夜裡的城市了,所以反而也不會覺得困。

“……那個是?”

金色的頭發在夜裡非常的顯眼,立花繪梨的視力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側臉。

就在他們所乘坐的大巴車不遠的白色轎車裡麵,安室透似乎正在和什麼人說話,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立花繪梨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怎麼了,主公?”

蜻蛉切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抬頭向那邊看了過去,卻因為紅燈變為了綠燈,車子開動之後什麼都麼有看到。

“沒有什麼。”

立花繪梨收回了目光,同時側過了臉,幾乎是把頭埋入了蜻蛉切的懷裡。

“蜻蛉切。”

忠誠的付喪神微微的低下了頭去,聽到了立花繪梨因為衣服和身體遮擋而變得模糊的聲音:“主公,你有什麼吩咐嗎?”

“我困了。”

立花繪梨閉上了眼,剛才的那一幕在腦海中閃過,讓她皺緊了眉:“一會到了之後,直接抱我回去就好了。”

蜻蛉切感覺到她的心情不好,於是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柔聲的回答著。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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