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說立花繪梨從來不是他的麻煩。
這句話讓作為主角的立花繪梨抬起了眸看過去,看到他紫灰色的眸中認真, 竟然都忘記了要做出推開他的動作。
兩個人離得很近, 尤其現在安室透還低著頭, 呼出的濕熱氣息灑在了她的臉上, 讓立花繪梨感覺才剛剛降下去的溫度又一次升了上來。
她一時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從先前那些消息之中推斷出來的原因,立花繪梨不難猜出降穀零當初是為了保護她才會這麼做的。
他絕對不是認為她是一個麻煩, 或者說認為她是一個累贅。
降穀零隻是想保護立花繪梨, 僅此而已。
立花繪梨讀懂了他眼睛裡想要表達的全部信息,微張的唇輕輕地抿了起來,將已經到了口邊的話語都咽了下去。
她根本就沒有可能去指責安室透什麼, 因為她很清楚, 自己其實也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從某種方麵來說, 她和降穀零其實是同一類人。
立花繪梨無處安放的手最終攀上了安室透的後背, 她閉上了眼睛安心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而就像是立花繪梨感受著安室透,後者也將她摟在懷裡,感受著她的呼吸與心跳。
夕陽溫和的光芒撒在房間裡麵, 房間裡麵就隻剩下了兩個人輕淺的呼吸聲, 就連哈羅也都隻是吐了吐舌頭,看著床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過,這樣子安然的場景顯然是不會長久的。
“一人一人別の道なら,一つ一つ違う(たがう)色彩……”
被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來的鈴聲把兩個人拉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立花繪梨本來攥著安室透背上布料的手地在了胸前, 輕輕的把他給推了開, 然後伸手拿過了一邊響鈴一邊振動著的手機。
安室透往那邊一瞟,看到的就是亮起的屏幕上麵顯示的寫著【長穀部】字樣的備注。
那張僅僅見過一麵的男人的臉,忽然就從他的眼前閃過。
“喂,長穀部……”
“主。”
手機那邊的壓切長穀部一邊看著牆上的時間,一邊壓低了聲音,掩飾不住其中的擔憂:“您怎麼還沒有回來?”
“是碰到什麼事情了嗎?”
“不,沒事……”
立花繪梨現在說話嗓子還是都一點疼,不過還是向對方解釋了起來,雖然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真事就對了:“隻是一不小心走遠了而已。”
“我馬上就回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捂住了安室透剛剛微張的唇,感覺到了掌心的濕熱,漲紅了臉瞪了一眼眼前沒臉沒皮的男人:“嗯,不用擔心我的。”
“對,你們先吃吧,我回去以後再吃。”
這話說完以後,立花繪梨為了防止這邊有其他的動靜被壓切長穀部聽到,就迅速地掛斷了通話,同時收回了捂著安室透的嘴巴的手。
“你做什麼?”
“隻是想說話而已。”
安室透十分無辜地看著她,又伸過手重新把她摟回了懷中:“繪梨,今天不要走好嗎?”
立花繪梨斜瞥了他一眼,遞去了一個“你覺得可能嗎”的眼神,然後再一次把撒起了嬌的男人給推開。
立花繪梨掀開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雖然有一點無力,但是走路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她打量了一下房間裡,最終目光又回到了安室透的身上:“我的衣服呢?”
“剛才都濕透了,所以我就拿去洗了,現在正晾著呢。”
他如實地回答著立花繪梨的問題,話語中沒有半點欺瞞的成分,讓聽了他的話的女孩子微微皺起了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寬鬆的衣服。
從醒過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原本的衣服被換掉了,而現在穿著的則是安室透的衣服,就好像是曾經聽到一些女孩子所討論過的所謂的男友襯衣。
不過,現在的這個男友的前麵,明顯是要加一個“前”來作為指定的稱呼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立花繪梨的神色恍然了一下,又麵色如常的重新看了過去:“什麼時候能乾?”
“估計一時半會是乾不了的。”安室透這麼回答著,又走了過去攔腰把她抱回了床上:“地板涼,你病還沒好,彆赤著腳踩在上麵。”
“哦……”立花繪梨應了一聲,乖乖地坐在了床上。
她仰著頭看著安室透的同時,後者也在看他。
立花繪梨和他的身形相差得還是有一些大,男士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明顯是寬大的,但是胸前明確是被撐了起來,而長長的衣擺剛好遮住了挺翹的臀部搭在腿根的下方,露出白嫩的大腿。
安室透抬起手微微掩住了鼻尖,將目光瞟向了一邊:“所以,你可能沒有辦法立刻就離開這裡。”
“……”
立花繪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就挑起了眉梢,雙手撐著床麵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