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穀部是剛剛從外麵回來的。
儘管沢田綱吉給了立花繪梨關於上一任審神者遺失在外的刀劍的線索,但是那個組織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找到的。
隻是現在有了目標, 他們尋找起來的話, 也要比起先前那種毫無頭緒的時候省時省力了不少。
壓切長穀部回到了家裡, 正好就碰上了端著茶點向立花繪梨辦公室的方向走的膝丸。
膝丸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所以他秉著關心同僚的原則, 就問對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知道剛剛一問,膝丸還沒有炸,壓切長穀部自己就先炸了,要不是被提醒立花繪梨現在應該是在和安室透聊什麼正事,他直接就衝過去把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給壓切了!
不過, 也因為如此,送東西過來的人就從膝丸變成了壓切長穀部。
一路上他都在努力讓自己冷靜, 甚至就連腳步都變得非常的輕, 倒是有一點像是在隱蔽偵查。
其實立花繪梨和安室透在聊到合作的事情的時候, 壓切長穀部就已經來到門口的,隻是聽到了兩個人確實是在談論正事, 所以他也一直耐心的等在外麵,打算等兩個人談完。
壓切長穀部就算再不爽安室透,也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他也確實是等到了兩個人談完,然而……
那句“讓我多抱一會吧”, 讓他理智的弦終於斷裂開了。
壓切長部穀“唰——!”的一下就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在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手上的茶點往桌上一扔, 直接就把立花繪梨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長穀部……”
立花繪梨看到了他因為生氣而緊繃著的兩頰, 也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壓切長穀部大概是對這樣子的她最沒有抵抗力的,所以在皺緊了眉的同時,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直接向安室透下達了逐客令。
“我還有些事要和主談,既然安室先生的事情已經談完了的話,就請先回吧!”
立花繪梨也是這個意思,就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可是安室透就像是沒有看見,或者說看見了卻沒有理會。
他知道,立花繪梨的這些付喪神們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印象,而且很大的原因是在當初和立花繪梨分手的那件事情。
安室透知道自己有錯,所以這一次他就更不能夠離開這裡。
這是唯一的機會,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子的。
“我知道,長穀部先生你們對我先前的事情有意見。”
他直視著壓切長穀部的目光,語氣嚴肅道:“但是事實上,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為了保護她,我隻能做出這樣子的選擇!”
安室透起初是根本不知道立花繪梨的身份的,但是有一點至今都沒有變過,那就是對方一直都是自己的珍寶。
當年,他接到了潛入組織的任務,深刻地知曉著那個組織的殘暴。
怕看到她傷心哭泣的臉,更害怕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所以不論是為了不讓立花繪梨成為限製自己的枷鎖,還是為了以後如果自己暴露了不連累到她,當時的降穀零隻有這麼一個選擇。
隻有這樣才能夠保護好他的姑娘。
“她是我的珍寶。”
這些年以來,安室透總是會在看到燦爛的陽光時想到立花繪梨的笑顏,總是會因為月夜中朦朧的月色想到她給予的溫柔,也會因為淅淅瀝瀝的雨滴從而想起她生氣鬨彆扭的樣子。
安室透從來沒有忘記過立花繪梨,也記得自己的任務,所以隻能夠讓她的消失永遠成為了一道必須隱藏起來的疤痕。
“曾經做過的事情我不會否認,可是同樣的,我也決定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立花繪梨的重新出現,就如同給安室透黑暗的世界裡麵增添了幾分燦爛的陽光,讓已經失去過一次的他不想再放手。
他想要把事情都解決了,然後重新把立花繪梨追回來。
隻是讓安室透沒有想到是,原來在這些年來自己不在的時候,那個一直嬌滴滴的姑娘已經成長到了能夠獨自麵對任何事情的地步。
不過,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安室透還記得立花繪梨背上的那道傷疤,也由此猜測了這些年來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繪梨,是我的摯愛!”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轉向了被壓切長穀部護在身後的立花繪梨:“我不想再錯過了。”
她的眼睛閃爍著。
安室透現在說的絕對不是什麼人都會說的漂亮話,他是發自內心這麼說出來的。
“你已經錯過了。”
壓切長穀部並沒有鬆口,依舊像是護小雞一樣的把立花繪梨護在自己的身後。
不過,立花繪梨看得出來,對方是有所鬆動的,否則也就不會隻是這麼站在這裡和安室透說這些話了。
對於他的這句話,安室透不可置否地點頭:“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已經錯過了一次。”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他看得非常的明白,也沒有和壓切長穀部兜圈子。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的狡猾,對誰都不會有好處,倒不如真誠相待來得實在有用。
安室透再說完自己該說的話之後,就注視著兩個人沒有再言語,立花繪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壓切長部穀,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沒出息。
“長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