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4 (1) 少年洛基回歸(1 / 2)

奧汀的祝福 君子以澤 7322 字 7個月前

所有文字都記載上黃金盾後,奧汀高舉銀杯。眾神也跟著舉杯,一起為榮耀的時刻乾杯。弗麗嘉卻無法動彈。對神力強大的神袛來說,三百五十年不過隻是眨眼的刹那,但對八百三十九歲的弗麗嘉來說,這段時間已經非常漫長。而她和修因認識到決定不見,也不到一年時間。然而,這一刻,三百多年前的記憶一瞬間湧入腦海,從來不曾如此鮮活。她想起自己對修因那種說不清的感情,又酸澀,又幸福,現在回想過來,好像確實是錯過了什麼,但也再無從考據。因為,他根本不是什麼修因,而是眾神之王奧汀。現在的他,離她更遠了。她一直抱著莫名苦澀的心情,直到儀式結束。眼見眾神們等待著十二點的煙火,還有“盧恩節”記入史冊,還是背上遭到了諾忒一記重拍,她才回到了現實。諾忒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端著酒杯,還是當年那副完美高雅的模樣:“這位美女是誰呀,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媽媽……”弗麗嘉恍然地說。

“你還有臉叫我媽。留封信就消失這麼多年,我是不是該感激你還能認出我來?”說到這,諾忒看了一眼海姆達爾,“還是說,有了第一美男子就忘記媽了?”

海姆達爾明顯有些緊張。她卻迅速岔開話題。又和母親聊了一陣子,諾忒才算勉強放過她。這過程,諾忒居然一直沒有提到弗卓金,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諾忒走了以後,西芙來了,她抿了一口酒:“姐姐覺得你這回還能勉強見人。留在阿斯加德吧,這些沒見過市麵的男人們會為了你瘋狂的。”

奧汀離開裡德斯基阿弗寶座,和一幫男神一起豪飲。他脫掉了華貴的披風,穿著隨性的襯衫、長褲和短靴。如果不是黑色皮手套上戴著象征王權的藍寶石,說不定真會有人認為他才是海姆達爾。在不經意間,他看見了弗麗嘉的背影,然後眯起眼睛。也不知是為什麼,他想起了多年前年輕的愛神。當時,他告訴自己,要等她長大,卻沒想到她根本沒把自己當孩子看,反而和海姆達爾在一起。後來聽說她離開阿斯加德,他也並不覺得傷感。他從來都不是那種人。隻是轉眼三百五十過去,他一直沒有再對彆人動心。有幾次,他竟有一種錯覺,認為自己還沒忘記那個小女孩。但這種想法很快被自己否認。這一刻,他看見那個女人側臉,心跳都加快了幾拍。這是他想要的。把杯子遞給身邊的人,他理了理衣領,朝她走去。

果然如海姆達爾所料,林德昂頭挺胸地登場,頓時像長得跟巨人一樣高。在阿斯加德待久的女人,自然不會再害羞,她假裝路過,在他麵前停下,微笑著說:“海姆達爾,好久不見。”實際兩天前才見過,隻不過是她選擇性無視他。海姆達爾不冷不熱地回答了一聲“你好”,不顧弗麗嘉略微皺起的眉,摟住弗麗嘉的肩,準備耀武揚威一番。然而,還沒等海姆達爾回答,林德已經對著他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奧汀正準備和弗麗嘉說話,林德卻跑過去挽住他的手臂,完全不看海姆達爾。她沒有說話,但海姆達爾從她的眼中讀出了她想說的話:“有了他我還會要你麼。”

奧汀當然一眼看出了這兩個人的小把戲,他不帶感情地笑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繼續往前走。弗麗嘉卻再氣不過,轉了轉眼睛,看向林德:“林德,好久不見。連我你都忘了麼。”話音剛落,她與奧汀四目相接。他沒有立刻認出她是誰,但靠近的一瞬,卻感覺到了完全蘇醒的愛神氣息。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弗麗嘉時,之前強烈的占有欲卻刹那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弗麗嘉的心情並不比他輕鬆。他的眼睛與他們初次在約頓海姆見麵時並無差彆,卻更加神秘難解。她想起他們那個不明不白的吻,想起他不明不白的態度,那種酸澀的感覺再度襲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短暫的詫異後,她也隻是牽了牽裙角:“陛下。”然後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當時他不告訴自己真實身份,就是害怕會有不好的傳聞出現吧。可是,她卻被他傻傻欺騙了這麼多年。如果他一開始就告訴她,他是奧汀,她絕對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可是……

她一個人走到英靈殿外麵,飄零的大雪撲麵而來。阿斯加德宏偉的建築在這一夜變成蒼白,那是父神延綿萬年的發。殿外的守衛們雕塑一般,整齊地守著五百多道大門,殿內的火光照亮他們銀色的盔甲。這時候似乎不適合回去,隻有等雪小一點。她站在雪地中,不出多久渾身冰涼,已然毫無知覺。

“怎麼又站在外麵了?”

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微顫。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轉過身去說:“我馬上回家。”

“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雪太大了。”

“不,我要回去。”

雪花白絨一般片片飄落,似乎不經意留下了憂傷的痕跡。雪光映在奧汀的臉上,衣服上。白色的雪,黑色的發,和三百五十年前一模一樣。看著他,她似乎感到愈合的傷口上,又被深深地劃下一刀。而他也無法再客套下去,比剛才嚴肅了很多:“……你還和海姆達爾在一起?”

“這與奧汀陛下沒有關係。”念“奧汀”的時候,她加重了語氣。

奧汀怔了怔,說:“你是在介意當年我沒告訴你自己的真名麼?你那時候這麼討厭我,如果讓你知道,我就不能……”

“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是對的。以前隻是討厭你的名聲,現在連你這個人我也很討厭。”

這句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果然,奧汀並未因此受到動搖,平靜地說道:“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的討厭會不會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當時在期待些什麼,而過度的期待變為尷尬的失望時,努力壓抑著的恨意已經脫韁,現在依然無法擺脫這種尷尬。她心中已經冰涼至零下,卻還是得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奧汀突然感到沒來由的焦躁:“弗麗嘉,海姆達爾在追林德你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你是那種彆人對你好你見不到,對你差你反而越有感覺的女人?”

“你想說我不自愛,是麼。”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努力讓自己冷靜,雙手扶著她的肩,“隻是,你是阿斯加德庇佑的女神,你值得更好的人。”

她猛地往後退一步:“我的事不用陛下操心。”

焦躁感越來越強烈,他沉默了片刻,緩緩說:“你應該知道,無論我對你做什麼事,隻是,你是阿斯加德庇佑的女神,你值得更好的人。。”

原本隻是說來嚇嚇她,讓她有些懼意,不要這樣尖銳,但立刻看到了她嫌惡的眼神。情緒突然間失控,他非常霸道地吻了她。也猜到她會反抗,他鉗製住了她的雙手,不顧她的閃躲,固執地含著她的唇。分明是很短暫的時間,卻比這三百五十年還漫長。直到她落淚。他當然不會知道,她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去。熱淚順著臉頰留下,幾乎在刹那間結成冰。她狼狽地擦拭眼角,紅著眼睛看他。原本想朝他發怒,說決絕的話,但自己深藏的,最脆弱的一部分被人狠狠挖開,她隻是動了動嘴唇,就朝著英靈殿內部跑去。大雪是潔白的浪花,在寒冷的空氣中翻卷,覆蓋了英靈殿廣闊的頂,吞沒這座龐大的城市,落滿每一條寂寞的街。

奧汀笑了笑。這樣下去不行。不能再去猜測她的想法。要麼占有,要麼放棄。他可是聖子,肩負重任,不能讓任何女人控製自己。隻是站在她剛才站的位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或許是下著雪,或許是因為夜晚讓人變得敏感,連笑容也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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