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倒是沒什麼, 隻是齊燁咬著吸管不說話,大約是太羞恥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寧棣也不知怎麼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一路上也不說話。
一時之間車子裡氣壓逼仄, 沉悶得厲害。
等到開車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好些。
少年下了車之後紅著臉朝著寧棣道了謝。也不看棠梨, 像是躲避著什麼洪荒猛獸, 逃也似的離開了。
“誒等一下, 你糖還沒拿……”
棠梨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齊燁已經關了門進了屋子。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沉甸甸的一袋子糖, 麵上神情有些莫名。
“哥,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剛才車上時候嚇到他了?”
她想了下覺得挺有可能的。
先不說寧棣一路上沉著個臉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就拿之前他拿著紙巾湊近獰笑著要給齊燁擦眼淚的樣子, 就怪嚇人的。
不提這個還好, 一提起在車上的時候男人下意識腦子裡就浮現出了少年眼尾泛紅, 側頭舔舐牛奶的樣子。
心下很是煩躁。
寧棣好歹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看什麼都通透。尤其是在這種感情的事上。
剛才齊燁為什麼失落,少年自己或許不大明白, 可他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艸,媽的。
這還沒那個意思就這麼勾人了,要是以後真開竅了還得了?
“乾我什麼事?你還沒跟人好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男人冷笑了一聲, 那雙桃花眼也沒了笑意,看得人脊背發涼。
“是嗎?那你最好永遠彆明白。”
棠梨覺得寧棣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好像被楚北辰砸了頭的不是齊燁而是他似的,從剛才開始就沒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要不是今天他幫忙來了學校,又替她把請家長的事情瞞下來。
棠梨早就懟上去了。
“算了, 你現在腦子不清醒,我不和你吵。”
“東西拿完了沒?要是沒什麼落下的就趕緊進去吧。”
男人眯了眯眼睛,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脾氣沒控製好。
見棠梨好像生氣了,心下也不由有些懊悔。
“小梨,剛才是哥哥不對,哥哥不該亂發脾氣,你彆生氣,彆為了個外人傷了和氣。”
“不過有一件事你得聽我的,你之後一定要離那個齊燁遠一點,一個大男人長那樣也就算了。你剛才看見沒,他竟然那麼喝牛奶,還舔。嘖,妖精。”
棠梨白了男人一眼,完全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
從之前還沒見到齊燁,光是接了個電話時候他就開始神叨叨的了。
“寧哥,誰都有資格說齊燁男妖精就你不行。你還說彆人妖精,你自己拿鏡子看看你那張臉,看誰眼神都像是要跟人天長地久海沽石爛似的。都不用怎麼絞儘腦汁說什麼情話,往那兒瞥一眼就勾得人姑娘五迷三道的了。”
雖然男人上學那會兒棠梨年紀還小,但是從曾桂蘭,還有逢年過節時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那裡也或多或少聽到過一些他的事情。
要說齊燁是個男妖精,那他就是個狐狸精。
隻要是能入他眼的,他基本上都來者不拒。
“嘖,你小屁孩懂什麼?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試試而已。緣來緣去,自在隨心。”
寧棣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往裡屋裡帶。
“對了,請家長這件事我可以替你瞞著,但是這時間截止到期中考試之前。要是你期中考沒考到班級前十,不僅是之前打架的事情,考試作弊的事情我也給你全抖出去。懂?”
艸。
依她現在這個操蛋的設定,她考倒數第二都是ooc。
還他媽班級前十,這不是要她命嗎?
棠梨覺得這個要求很非禮。今天是躲過一劫了,可之後還是得遭。
這不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彆嗎?
“艸!寧棣,你他媽的又不是棠家人,我死了你能繼承我家家產嗎?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啊?”
因為已經進大院門了。
她怕曾桂蘭聽到,隻得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男人抬起手揉了揉棠梨的頭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並不在意她對自己口吐芬芳。
“傻妹妹,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現在不多學點知識,以後就算繼承了家產也守不住,轉眼就被人給搶了。”
“而且我看了下時間,下個月才是期中考,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學習。慢慢來,不著急。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打電話來問問我,或者我給你請個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