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然將靈力注入虞寬體內,本來是想幫助他恢複穩定,卻沒想到更是大驚失色。
虞寬的身體,已然是將死之人了。
“你,你……”江毅然喃喃道。
虞寬卻淡然地說,“無礙。”
“老祖,你要死了。”江毅然低聲道。
“我不會死的。”虞寬說。
他又咳出一口血,身體似乎更加虛弱,嘴角卻浮現怪異而莫名的笑容。
“這麼好的事情,又怎會輪到我的頭上呢?”虞寬自言自語道。
江毅然注視著他。
“老祖,晚輩有一事不明……”他低低地說,“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虞寬的狀態確實不好。
他的意識已經開始發散,聽到江毅然的這句話,透過他朦朦朧朧的聽覺,卻出現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的聲音,將他的意識漸漸地拉回兩千年前。
電閃雷鳴的大雨天。
虞綰得知是他殺了幼弟,持劍歸來複仇。
二人相約大陸邊緣荒蕪的森林,在那全無保留地戰了一次。
山體傾倒,樹木橫飛,電光交錯。
縱使虞寬是第九境的高手,可同為第九境卻瀕臨飛升邊緣的虞綰修為已經超過他,更不必說她是真正的血脈覺醒者。
虞寬已經不是他養大的孩子的對手了。
虞綰是變異雷係的佼佼者,震怒的紫雷在她的身後劃破大雨的夜空。
二人戰到最後,一身狼狽,虞綰的劍穿過他的身體,她纖細的手指攥緊他的脖頸。
這是虞綰第一次如此瘋狂而外露。
“為什麼?!”她質問道,聲聲泣血,“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虞寬的脖頸要被擰碎,他抬眸,眸底卻是化不開的淡然幽潭。
“這是你的命。”他說,“這是血脈覺醒者的命。得血脈者,永世孤星。”
“我是人,我是有感情的人!”虞綰發絲絮亂,她的手指顫抖著,她咬牙道,“若知如今,我早該去死!”
虞寬隻是毫無感情地笑著。
“沒錯,我殺了你弟弟。”他喃喃道,“動手吧,虞綰。”
本來接近崩潰和瘋狂的虞綰聽到他的話,卻眼神一怔。
“殺了我,給你弟弟報仇。”虞寬輕聲說,他的聲音猶如毒蠍一樣仿佛吐著信子,引誘著她,“隻要你的手指一用力,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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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綰像是下一瞬間就要殺了他。
可是過了半響,她卻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你想讓我殺了你。”虞綰喃喃道,“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虞寬的嗓間湧出一股鮮血,他艱難的咽下去,然後怒聲道,“殺人償命,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虞綰卻瞬間冷靜了下來。
虞寬恨她的冷靜,在弟弟血仇麵前也能忽然極致地理性,縱使這違背常理更是冷血的理智是他親手教出來的。
“仔細一想,你似乎在虞家呆了很久很久,久到連族本中都記載你為老祖。”虞綰喃喃道,她看向虞寬,冰冷地問,“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