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書桌上,是一些武學基礎的書籍,上麵勾畫的重點應該是曾經用來給紀驍啟蒙的書。

除此之外,路任沒有發現日記一類的東西。

書桌的抽屜也沒有鎖,打開之後,隻有幾隻筆幾張報紙。

路任不服氣,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他伸手打開台燈,準備再仔細找找。

昏黃燈光亮起,路任果然發現了線索。

很快,他在書桌上找到了一本草稿紙,上麵顯然是前一天晚上有人在上麵胡亂寫了些什麼,又被撕掉。

字跡不太清楚,但想要看清,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路任找了隻鉛筆,在上麵細細塗畫,隱約的字跡出現在紙上。他皺著眉看了片刻,拚接出了一句話來。

【我們見一麵,聊聊你父親的事,親生父親。】

是傅叔主動約路榮見麵的,並且他還知道路榮不是路家的孩子。路任心神一慌,以路榮那人的秉性,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即使傅叔是個高手,也不能保證不被暗害。

就在這個時候,路任聽到走廊有腳步聲。

傅叔回來了!

他心猛地一跳,卻也不慌亂,動作迅速地把東西複位,燈關掉。

隨後,路任迅速撕下了那張紙,翻窗出去。

路任回到房間的時候,紀驍睡得正香。

他看到紀驍得歲月靜好,又想起自己剛才被迫翻窗的驚心動魄,不由得怒從心起。

反正紀驍此時被點了睡穴,他乾點其他的對方也不會醒過來。路任想到這裡,轉身拿出一隻馬克筆,獰笑著靠近了紀驍。

***

第二天一早,紀驍起床的時候,意外地沒有看到路任。

他走出房門,見到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先去上學了。

紀驍一愣,走出屋子去確認,在門口遇見傅叔。

傅叔本是打著哈欠上來,睡眼惺忪的。見到紀驍之後,他才打到一半的哈欠都僵住了,驚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紀驍不解,又聽傅叔問:“你是不是得罪路任那孩子了?”

紀驍走進浴室的時候,才知道傅叔為什麼會那樣問。他的額頭上,被人用馬克筆畫了個王八。

筆法幼稚張牙舞爪的,好像在嘲笑著什麼。

紀驍氣笑了,怪不得路任今天這麼心虛,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他洗了許久,額頭都搓紅了才把那隻王八洗乾淨,還差點因為這事情遲到。

在整個過程中,紀驍都沒能想起來,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路任。路任不會是無緣無故惡作劇的人,可是……

紀驍的記憶,仿佛出現了短暫的斷檔。

昨天路任回來後,說有事情要跟自己說,到底說了什麼?他記不起來了。

紀驍決定,在放學之後和路任好好談談。

他們今天約好了,去一趟古武者協會那邊拿高塔挑戰的入場券。

紀驍和路任在成年之後都注冊了古武者身份,準備請一段時間假去打高塔挑戰,隻是一直因為寒玉參的事情無暇分神。

傅叔的傷已經治好了,路家那邊是完完全全撕破了臉,他們接下來的計劃自然是提升實力。

紀驍沒想到的是,放學之後,路任就消失了。

紀驍和路任是同學,本來應該是同時下課的。但下午是武道課,他倆體質不同五行屬性不同,選修的課程就不一樣。

他和路任說好,下課之後在教室碰頭。到了約定時間後,紀驍隻收到路任的一條消息:有事,今天不去了。

他打電話,卻顯示正在通話中。

紀驍不免有些擔心,此時卻見牧清童走了過來。

相較於路榮來說,紀驍對於牧清童倒是沒什麼惡感,隻是也沒什麼好感,就是一個陌生同學而已。

那天路任挾持牧清童幫助三人脫身,紀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特殊時刻自然得用特殊辦法。

牧清童問:“你是在找路任嗎?”

紀驍點頭。

“剛剛哥哥過來接路任,他們一起出去了。”

紀驍神色一變,問:“去哪裡了?”

牧清童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去哪了?”

牧清童說出一個地址,紀驍不再猶豫,直接以輕功身法離開。

他心急如焚,甚至不明白路任為什麼會跟路榮走。他們搶走寒玉參後,路任就和路榮徹底撕破臉了,這行為太危險了。

沒想到的是,紀驍才趕到牧清童說的那家咖啡店,就看見路榮起身,把路任抱在了懷裡。

那個擁抱,怎麼看怎麼奇怪。

他想起路任曾經說過的,他和路榮可能沒有血緣關係。想起路榮對路任超乎尋常的控製欲,和此前的種種……

再然後,紀驍隻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陷入了無儘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