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2 / 2)

古羅春:“隊長他不會去找那位佛門宗師了吧?”

“啊?”路任一愣,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在孤島之上,的確是有來自佛門的古武者。鎮守孤島古武者協會,在發生大事之時負責出手穩定局勢的唯一一位古武宗師,就來自佛門。

這位佛門宗師來自北洲的雲門寺,是北洲數一數二的佛道古武門派。這一次積分賽,雲門寺也來了幾個小隊。

當然,那些來自佛門的僧侶,並不是衝著積分賽來的,他們是來修行的。

大災變之前,這些佛門子弟就有習武的傳統。災變之後,佛門武學自然也傳承了下來。他們的修行體係,和普通古武者有很大不同。

一般古武者入門,先鍛體,而佛門的武者,入門先修心。他們修煉的進度比普通古武者要慢許多,但心境上卻極為澄澈堅定,幾乎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跡象。

路任想到這裡,皺了皺眉,覺得以嚴止那人的思路來說,很有可能。不過,他並不準備阻止對方。

出家對於嚴止來說不是什麼壞事,相反,堅定武道之心,不受外物影響,這條道路更適合嚴止。

而且,說不定還能成為對付潛藏在他身體內劇情糾正機製的神兵利器。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人是嚴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穿了身灰色的僧袍,手上纏了串佛珠。走過來的時候,那出家人的架勢把幾個隊員都看呆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唯一保持著鎮定的似乎隻有路任。

他一點也不奇怪,嚴止是修煉狂人。此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動搖了嚴止的武道之心,那他選擇去佛門宗師那修心,很正常。

路任有了心理準備,很是鎮定,眯著眼睛打量嚴止。

嚴止的頭發又剃短了些,到了幾乎完全貼著頭皮的程度。隻是頭發沒有完全剃光,也沒有受戒,看來出家沒有成功。

路任莫名地覺得有些遺憾起來。

嚴止停在路任麵前,撥了一顆佛珠,這才開口:“你一點都不吃驚?”

路任點頭:“以你的思維模式,不奇怪。怎麼?沒有受戒?佛門不收你?”

嚴止:“大師說我現在還為紅塵所擾,心思不夠澄淨,不過他也說我有佛緣,讓我斬斷塵緣,堅定了向佛之心後再去受戒。”

路任笑了笑,拍了拍嚴止的肩,說:“你加油。”

當天晚上,路任搬到了嚴止小隊的駐紮地,嚴止的帳篷已經修好了。這個地方隻有三座用來住宿的帳篷,路任自然是暫時住在了嚴止那邊。

隻是,當天晚上,路任一人住的,嚴止在外麵的空地上,打坐了整個晚上。

路任還出去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似乎在一本正經地修煉佛門心法,手中一直在緩緩撥動佛珠。

他覺得,這樣下去的話,指不定還真能悄無聲息地解決嚴止的心魔問題。

嚴止的向佛之心極其堅定。在之後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出過營地,而是每天都去佛門宗師那裡聆聽佛法,修心。

而帶著嚴止小隊出門狩獵的任務,則是落在了路任頭上。嚴止小隊的積分,穩步上漲,眼見著就要到最後結算的日子。

在這段時間,嚴止小隊的成員愈發覺得路任和嚴止兩人交情很深,隻是相愛相殺而已。

畢竟,關係不好的話,也不會像路任這樣,對於接手整個小隊沒有任何研究怨言。

在積分賽快要結束的一天晚上,路任去找了嚴止。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嚴止了。

一開始的時候,嚴止還會回來過夜,雖說幾乎都是在外麵的空地打坐,到下半夜才會到帳篷裡睡上幾個小時。

後來,嚴止幾乎就沒有回來過。這並不影響積分賽的進程,嚴止已經表示,到時候第一名的獎勵,他什麼都不要。

路任沿著石階一路盤旋而上,走得不緊不慢。

那位佛門宗師,住在遠離營地的一處懸崖之上,懸崖上隻有幾座小木屋。那些自大陸過來的佛門武者,都會住在這個地方修行。

路任才踏上最後一級石階,就看到了嚴止。

他坐在懸崖邊緣,閉目打坐,依舊穿著那身灰色的僧袍,手腕上纏著佛珠。不過半個月沒見,嚴止像是變成了一個很陌生的人。

路任停了下來,沒有出聲。

嚴止沒有回頭,背影如山嶽一般。他過來片刻,才開口:“你找我?”

路任說:“嗯,積分賽差不多要收尾了,明天的狩獵,我準備搏一把,你作為隊長,還是要儘職責的。”

“好。”

嚴止什麼都沒有問,沒有問路任的計劃,也沒有問為什麼一定要他去。

第二天,嚴止的三個隊員總算是見到了許久沒露麵的隊長。

隻是,嚴止出現之後,也沒準備重新背起隊長的職責,隻說路任做決定就好。

完全不適應自己隊長這個風格的其餘三人,隻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路任。

路任就當沒嚴止這個人的存在,直接問:“上次你們發現的蜂巢,在哪個方向?”

古羅春一愣,說;“那個地方,太危險了。”

辛然點頭,說:“雖然那邊的變異蜂數量巨大,而且裡麵肯定還有蜂後,隻有剿滅之後就能拿到不少積分,可是有些太冒險了。”

幾人對於上一次的經曆,都心有餘悸。畢竟,被困在各種詭異的幻覺這種,一身武道修為沒了施展的餘地,幾乎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這樣子的經曆,對於古武者來說都可以說是一個心理陰影。

路任看他一眼,神情冷靜:“古武修行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迎難而上,你們不要本末倒置了。”

嚴止開口了:“是,你們上次栽倒在幻覺上麵,證明你們修心不夠。”

說完,他又閉目開始撥動佛珠,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在佛門宗師那修心這短時間以來,嚴止的話越來越少了,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說話的。

好在,嚴止也再沒有出現過半夜夢遊的狀況。這讓路任愈發覺得,嚴止選擇出家,走佛門武者的路子,很適合他。

反正以前的嚴止,也是除了武道之外就無欲無求,要不是牧清童的出現和強製的劇情路線,也不會走岔了路子。

路任接著嚴止的意思說下去:“你們現在都快到達大師境,突破大師境的時候,會遇到第一次的心魔劫,那些曾經在你們的人生中,修煉中,發生的事情,都會在突破的時刻變得無比清晰。如果武道之心不夠堅定,就很難突破。”

武薔眼睛一亮,說:“我明白了,這蜂巢,就是一個最好的挑戰。”

“嗯。”

路任點頭,並沒有說,其實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嚴止。

此前嚴止的心魔始終讓路任有些憂心忡忡,即使現在嚴止修煉佛門心法之後,似乎已經把走火入魔的跡象壓了下去。

但劇情糾正機製一天不徹底剿滅,世界線就一天不能獨立出來。路任不是被動的人,嚴止修他的佛門心法,路任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第一步計劃,就是要到那個蜂巢裡去看一看。一行人,離開駐紮地,向著密林深處行去。

蜂巢的位置,在孤島的最中心,從位處邊緣地帶的營地過去,約莫需要兩天的路程。

頭一天的路程,十分順利,修了佛門心法後的嚴止,似乎穩定在了武道大師巔峰境的狀態,一招一式,已經蘊含著某種獨特的道。

當他領悟到屬於自己的道的時候,就能輕鬆戳破那道屏障,進入古武宗師境。

路任看他出手的動作,心知肚明,如果現在的嚴止認真和他交手的話,他的贏麵不大。

路任覺得,在徹底弄死劇情糾正係統,讓世界獨立運轉之後,他也需要好好錘煉一下心境。

佛門心法,看起是修心的一條好路。

篝火前,閉目打坐的嚴止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胸口,不明白這突然心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難道還是心境上的修行不夠?

他閉上眼睛,又運轉了一個周天的佛門心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字數少一點,兩更合在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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