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1 / 2)

嚴止小隊的隊友,萬萬沒有想到消失的兩人,以一種從未預想過方式回來了。

他們本來在糾結,在猶豫,生怕隊伍裡武力最高的兩人真的打出火起來,到時候還沒到目的地就折損兩員大將。

就在三人討論要不要出去找人的時候,樹叢中出現一道人影,正是他的隊長嚴止。

嚴止穿著那身灰色的僧袍,頭發極短,出現的時候帶著一種超然的出世感。隻是他的耳尖有些紅潤,小麥色肌膚都遮不住的那種。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脾氣暴烈,一言不發就動手的路任,此時乖乖地被嚴止抱著。

公主抱的那種。

路任似乎不想見人,連衝著嚴止的胸口,沒人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隻能從用力捏著嚴止那串佛珠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心裡不太平靜。

武薔轉頭,看向辛然,問:“你那清心丸是不是過期了?我是不是看見幻覺了。”

辛然扯了扯嘴角:“你想多了,這不是幻覺。”

古羅春憨憨的,完全沒覺得氣氛奇怪,起身就要去接人:“路任是不是受傷了,我們過去看看。”

武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可給我閉嘴吧,這個時候,我們三個就當自己是木頭樁子就好。”

“……”

路任自欺欺人,全程沒回頭。好在,除了篝火劈裡啪啦的燃燒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他在說出那句話之後,就後悔了。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嚴止動作很快,直接把他抱了起來。事情到了這地步,反悔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尷尬。

於是路任隻能自暴自棄,放空大腦,讓嚴止一路就這麼把自己抱了回來。

期間,他腦中還時不時傳來小鈞欣喜的誇獎聲。

令人心累。

嚴止找了個墊了乾草的柔軟位置,把路任放下。

他見路任表情僵硬,隻以為還有什麼問題,他伸手想檢查路任的傷勢,被擋住。

路任說:“我沒事了,對了,這個還給你。”

他把手中的佛珠,遞給嚴止。剛才嚴止太過擔心,連佛珠都忘在了地上,路任便順手撿了起來。

眼前這詭異的狀況,他不僅不能阻礙嚴止的修佛之路,還得鼓勵對方繼續。

嚴止伸手去接,路任忽然想起了什麼,手指一收,又把佛珠握在了掌心。

路任輕聲說:“彆動。”

嚴止不解,卻也乖乖伸著手沒動。

路任拿著那串深色的檀木佛珠,溫柔地纏回了嚴止的手腕上,期間他的指尖,還似乎不經意地碰觸到了嚴止的掌心。

“……”嚴止隻覺得耳尖的那點熱度,蔓延到了臉頰,什麼佛門心法,早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想起沒撥佛珠,慌忙收回手的時候,路任已經起身離開。

嚴止的目光,跟著路任的背影轉動,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黏在了上麵。

路任在距離嚴止兩三米遠的地方坐下,再不提什麼要學佛門心法的事情。

他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就見嚴止怔怔盯著這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任隻覺得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他克服心理障礙做了這麼多破廉恥的事情,好不容易把嚴止的情緒調動起來。嚴止這人不趕緊修佛門心法壓抑下去,造成一個大起大伏的效果,讓劇情糾正機製適應了怎麼辦?

他一眼瞪了過去:“少廢話,問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趕緊打坐修煉你的佛門心法,打鬥的時候你失控了,沒感覺嗎?”

嚴止聽到這句話,滿腦子的綺思頓時壓了下去。

他仔細回想起剛才狀況,驚覺自己的確在有一瞬間失去了理智。

那個時候,嚴止甚至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殺意湧上心頭,隻想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這是嚴止絕對無法容忍有人碰觸的底線,他知道那個時候主導身體的不是自己。

而是他心裡的魔。

所有人都以為嚴止是因為此前突破時,有走火入魔的趨勢,才去佛門宗師那修習佛門心法。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並不是最主要原因。

那天晚上,在路任離開帳篷之後,嚴止在裡麵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想起了自己肩上被捅的那一刀是怎麼回事,和路任無關,分明是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拿著一把匕首潛入了路任的帳篷。

他是抱著殺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