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今夜營地裡很是熱鬨, 除去提前離開的部分小隊,所有小隊都在自家駐地慶祝。

營地裡的條件不算太好,吃的都是可以保存很久的食物。

古武者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並沒有直接捕獵異獸用來食用的習慣,一是不安全,二則是沒必要。

食物沒有什麼吸引力,唯有酒才是唯一能緩解心理疲憊的良藥。路任看著篝火發呆, 間或喝一口酒。

他始終在想著, 白天的時候紀驍出現的事情。

此前小鈞已經說過, 時衍和它的主人有關係。現在的紀驍和嚴止, 似乎也和小鈞的主人有某種程度上的聯係。

四條遊戲路線上的氣運之子, 難道是因為得了小鈞主人的靈魂能量, 才成為了特殊的存在?

小鈞之前說過, 每一條劇情線都是相對獨立的, 每一條都算不上一個能夠自行運轉的世界。

在這些劇情線裡, 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紙片人, 也就是可攻略的四個氣運之子和玩家來運行的。

更進一步來說,即使是這些氣運之子,也是更進一步的工具人而已,配合玩家談戀愛的工具人。

所有的資源, 都是為了給玩家提供服務,而提供資源的人就是四個氣運之子。

現在想來如果紀驍他們僅僅是單純的紙片人而已,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巨大的能量來提供整條劇情線的運轉。

再考慮到之前小鈞透露過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人的話。

四個氣運之子可能獲得了來自於小鈞主人的某種能量,所以小鈞才會不惜一切代價要讓世界線獨立出來,

當世界線獨立運轉的時候,整個世界能夠形成一個能量循環的整體,

隻要沒有強力侵入的外來者,便不會需要額外的能量,也不會出現這種所有能量都綁在氣運之子身上的事情。

小鈞的主人現在應該在沉睡之中,當落在氣運之子身上的能量回歸到他主人體內的時候。

他的主人就會醒來。

路任始終沒有忘記,當初小鈞跟他簽訂協議的時候,說的是要讓四個氣運之子擺脫戀愛腦的控製,突破古武宗師境到達更高的層次。

當初為了讓路任能夠脫離劇情糾正機製的控製,成為撬動劇情的一個關鍵支點,小鈞其實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

即使小鈞從來沒有說過,路任也能感覺到。

最開始的小鈞,幾乎是處於一種低智能的狀態,像是那種靈智初開的感覺。直到紀驍線獨立出來之後,他才慢慢恢複成智慧生物應該有的樣子。

小鈞要做的,是讓世界線獨立出來,不再需要借用他主人的能量來運轉。這是現階段路任能推斷出來的結論。

路任想了想,又問了小鈞一句:“小鈞,你的主人醒過來後,會不會對紀驍他們有什麼影響。”

小鈞過了片刻才回應:【你說的是哪方麵的影響?】

路任:“他們的生命。”

小鈞:【那不會的,你放心。】

小鈞雖然會隱瞞一些事情,但他不會說謊。路任放心下來。

他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見武薔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

“路任,隊長他不見了。”

路任掀了掀眼皮,說:“哦,他啊,估計去佛門宗師那裡去了吧。”

武薔愣了愣,說:“他不是已經突破了嗎?為什麼還要去佛門宗師那邊?”

在嚴止小隊隊員的眼中,嚴止去佛門宗師那邊修行佛法,完全是因為突破到宗師境的路上遇見了心魔,心境無法提升。

嚴止想要提升心境,才會去尋求佛門心法的幫助。不少古武者也都這麼做過,這不奇怪。

這一次從蜂巢回來之後,嚴止已經突破到宗師境界。

雖然境界還不算太穩固,但隻要不發生意外,閉關一兩年之後就能穩定,成為名副其實的古武宗師。

武薔想不明白,隊長已經突破,為什麼還要去佛門宗師那邊?

路任看起來心不在焉,也不太關心嚴止的去處,隨口答了一句。

“正是因為佛門心法對他有用,才要再去。嚴止那人修煉上的瘋勁你們也是見過的。說不定,待會出來的時候,你們就看到一個已經剃度出家受了戒的嚴止。”

坐在一旁聽到這番話的幾人都大驚失色,如果嚴止出家,那之後……

還沒來得及多討論,就見古羅春神色一鬆,說道:“隊長回來了。”

路任聞言,轉身一看,見嚴止的走了過來。

嚴止的頭發還在,手裡依舊捏著佛珠,和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彆。區彆還是有的,他沒再穿僧袍了,換回了便裝。

嚴止聽到了剛才路任的話,坐下來後看著他挑眉笑了一下:“怎麼?看見我沒出家你很失望?”

路任發現,嚴止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之前的幾天,嚴止仿佛變了一個人,壓抑且混亂。

而眼前的人,神情堅毅,眼神清明,這才是路任認識的,與之鬥了二十幾年的嚴止。

見熟悉的老對頭回來,路任心中一動,笑意就這麼帶到了眼睛。

他舉手,卻見嚴止下意識往後一縮。路任隻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嚴止的腦回路,才剛到眼中的笑意散去,轉為一個白眼。

“行了,今天不想跟你打。”

說完,路任倒給手裡的空杯續滿了酒,對著嚴止舉了舉杯。

嚴止尷尬一笑,十分自認地把杯子接了過去。

路任挑眉笑道:“佛門心法,閉口禪你不修了?”

嚴止就著杯子,一口飲儘裡麵的酒,並不在乎這個杯子是路任用過的。他說:“剛才我和大師長談一番,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嚴止停頓一下,仰頭看了會天空:“之前的我的確是偏執了,他不收我入門也是正常的。”

路任看著他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那現在呢?不偏執了?像你這樣的資質,剃度出家也不失為一條好的修行路子。”

“聽你這語氣,巴不得我出家,那麼多年的感情,你忍心看我去麵對青燈古佛啊?”

路任瞥他一眼:“少來,那麼多年的過節還差不多。你確定心境上的問題解決了,以後不會出問題了?”

嚴止晃了晃杯子,遞到路任眼前,示意對方再給他倒上一杯。路任瞪他一眼,劈手奪走杯子,隨手摸了壺酒砸向嚴止。

嚴止自是不會被酒壺砸中,揚手接住,也不在意路任的惡劣態度,繼續說了下去。

“修行上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今天是古武宗師,明天或許就可能修為儘廢成為一個普通人,與其去想以前以後會怎麼樣,不如著眼於現在。“

路任看了嚴止一眼說:“看你現在,又恢複了以往的混賬樣子,這幾天的佛門心法是白修。”

嚴止拔開酒壺的塞子,仰頭喝了一口:“這麼說你就錯了,我隻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看清楚了自己心底偏執的原因。那天的頓悟,悟的可不僅僅是修行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