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2 / 2)

路任懶得和嚴止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轉身就走:“少耽誤時間。”

這處地下通道,距離潛龍閣的駐地有段距離。

路任和嚴止兩人剛才在交手的時候,實際上把整個潛龍閣駐地的地方都轉了一遍,路任是借這個機會在給小鈞提供數據。

此前和嚴止商量今夜計劃的時候,路任直接說他有辦法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小鈞的存在暫時不能暴露,當時他還想過要找一個說法敷衍嚴止。

沒想到,嚴止隻應了一句“好”,就再也沒有多問什麼。仿佛從路任嘴裡說出來的話,不需要任何理由,他都會相信。

經過約莫半小時的收集數據,小鈞總算是給出的反饋,數據異常的地方在潛龍閣的倉庫附近。

準確來說,是倉庫地下。

潛龍閣的倉庫是他們的要地,直接懟過去砸倉庫肯定是不行的。好在小鈞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器靈了,很快就計算出了另一個可以通往倉庫地下的地方。

就在這處小山包下的通道。

路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地下通道的洞壁仔細觀察。

果然,洞壁上也覆蓋著一層白色的蜂蠟,蜂蠟上的紋路形成了潛龍閣的標誌。

一切的都和孤島蜂巢中的情況如出一轍,如不是確定自己已經回到了玄武市,幾乎能讓路任產生他還在孤島的錯覺。

孤島距離玄武城的距離,即便是乘坐飛艇也要一天一夜。

這條地底通道如果是從孤島橫跨整個海峽到達玄武城,明顯不是人力所能到的。

路任能看出來,嚴止自然也能看出來。

他回頭看向嚴止,有些擔心對方的世界觀崩塌,導致這條世界線陷入崩潰。在世界線尚未完全獨立出來之前,必須小心為上。

沒想到,嚴止的表情異常淡定,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並沒有因為這詭異的通道和標誌,而對於這個世界產生的疑惑?

路任不解。

嚴止感受路任的目光,他笑了笑說:“看我乾什麼?這臉都被你毀容了。”

路任瞥他一眼說:“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平時在外麵挺硬漢作風的,倒是額外在意自己這張臉。”

嚴止說:“沒辦法,我發現這張臉還是挺重要的……”

路任見嚴止心態平穩,便懶得跟他糾纏,又把話題扯了回去:“對於這條詭異的通道,你就沒有彆的什麼看法?”

嚴止正色,上前仔細察看,他沿著紋路摸了摸,隨後說道:“看法當然是有的,這些東西或許和這個世界的本質有關。”

路任眼睛微微睜大,倒是沒有想到嚴止居然一語中的。他問:“你不驚訝?不會對世界的本質產生懷疑?”

嚴止如實答道:“我在突破到宗師境的時候,感覺到了,也看到了很多類似於規則和道的東西。”

突破宗師境的體悟極其難得,古武宗師們都隻傳授給親傳弟子或者是極為親密的人。嚴止在路任麵前倒是毫不藏私,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那種玄奧的感覺,無法具體描述。我當時的確有一種信仰崩塌的感覺,但是在那個時候之前修行過的佛門心法恰到好處的穩定了我的心境,而且我還想起了一些……”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看了路任一眼。

路任聽到關鍵處,不解追問:“想起了什麼?”

嚴止深深看他一眼,這才移開目光:“總有一些人一些事物是真實的,抓住這一部分的真實那就夠了。”

路任聽得雲裡霧裡,心中卻也是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

嚴止轉身,說道:“現在不是探討,走吧。”

路任確定嚴止不會因為對於本質的懷疑而導致劇情線崩塌,就放下心來,點頭說:“好。”

兩人一路前行,沿著通道走了約莫十分鐘之後,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門前。

這扇門很是古樸,呈現出一種青灰的色澤,門上雕刻著繁複而奇妙的花紋,密密麻麻地連成一大片。

路任走上前去一看,卻微微一愣。

門上雕刻的哪裡是什麼花紋,分明是一些數字,並且是十分簡單的數字,全部由0和1構成。

路任還沒開口,就聽小鈞在他的意識中驚呼:【路任!你推斷的一點都沒錯,這個地方果然是和世界的本源有關係!】

路任問道:“怎麼說,為什麼能夠這麼確定?”

小鈞答:【這個世界是由遊戲世界演化而來,在那個世界裡各類遊戲的本源編碼便是0和1。】

路任明白裡小鈞的意思,雖然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和本源世界幾乎沒了聯係。但衍生出遊戲世界的本源是不會變的,這些本源,構成了整個世界,也構成了劇情糾正機製。

這木門上的花紋,便是本源。

路任說:“小鈞,把這門上的信息記錄下來。”

小鈞:【好嘞。】

在小鈞記錄的時候,路任看了一眼嚴止,發現他皺眉盯著花紋看得仔細。隻是小鈞沒有發出警告,路任便也沒有打斷他。

【好了。】

路任又看了一眼嚴止,見對方看了過來,說道:“進去吧。”

嚴止點頭,路任抬手去推,卻發現門很重,他的力量連一絲縫隙都沒能打開。嚴止見狀,也上手幫忙,木門依舊紋絲不動。

嚴止皺眉,說:“普通方法應該推不開,如果強行用武力打開的話,可能會引起上麵人的注意。”

路任說:“我想想辦法。”

他的辦法,指的自然是小鈞。

小鈞和劇情糾正機製是某種意義上的同源,都對世界的本源有一定的了解。

“小鈞,你應該有辦法對付這扇門吧?”

小鈞說:“當然,對於吞噬了部分劇情糾正係統的我來說,不成問題,你把手放在上麵。”

路任依言把手放在門上,卻突然聽嚴止問了一句。

“你脖子上那塊黑色小牌子是怎麼回事?”

路任一驚,低頭一看,果然發現那塊熟悉的黑色小木牌又出現了。

他還沒來得及想要怎麼敷衍過去,就見嚴止湊了過來。

他皺眉仔細看了看,說:“我怎麼覺得曾經見你戴過這塊黑色小木牌,在……飛艇場?”

不對。

嚴止後退一步,捂住額頭,覺出些不對勁來。

那個路任,在飛艇場的路任,似乎和他的記憶銜接不起來,仿佛是突兀存在於記憶海中的一片孤島。

那是十八歲的路任,可他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人,嚴止他有過幾麵之緣,似乎是……

少年紀驍?

路任怎麼會認識東洲的古武宗師紀驍?在淩亂的記憶畫麵中,路任和紀驍似乎還十分熟悉。

熟悉到令人覺得礙眼。

路任見嚴止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大顆汗珠來,此時也顧不上開門的事情,上前就想去扶上一把。

這個時候,小鈞也發出了警告。

【路任,不好了,嚴止這是記憶混亂了,他好像想起了紀驍線時光倒轉之前的事情,趕緊想辦法,不然這條線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