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路任一回頭,見嚴止站在門口,穿了個背心,外套隨意搭在肩上,手臂上還是纏著那串佛珠。

他如釋重負,一把拉過嚴止,說:“剛好,我要問你些事情。”

路任回頭,見時衍看了過來,目色深沉,又下意識解釋一句。

“和我身份有關,我得問問嚴止我這個身份的家人父母怎麼樣了,這事他清楚。”

說完之後,路任也不敢回頭看時衍的表情,拖著嚴止就走了出去。

嚴止被路任拉著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路任,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怕那時衍啊?”

路任瞥他一眼:“你的感覺是錯,少廢話,你住哪?”

嚴止雖然活得挺糙,但對於路任的情緒感知倒是敏感。他心知路任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自己再說下去指不定是打上一架之後路任掉頭走人。

偶爾打架是情趣,這個時候打架把人氣跑是傻X。

嚴止沒那麼傻。

他閉嘴,安靜領路。

幾分鐘後,兩人到了嚴止住的地方。

路任一進去,二話不說,坐下就開始感知浮動在空氣中的五行元素。果然,嚴止住的地方,什麼元素都有,獨獨缺了土屬性。

他睜開眼睛,猛然看到嚴止在距離極近的地方盯著自己看。路任一驚,往後麵一仰,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嚴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路任。

他力氣太大,路任猝不及防,整個人撞進嚴止懷裡。

路任隻覺得一股酸意從鼻腔直衝天靈蓋,生理性的淚水頓時泛了出來。他捂住鼻子,用力一推嚴止:“你神經病啊!”

嚴止本就心虛。此時的路任又因為外貌關係顯得有幾分稚氣,眼眶泛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嚴止手足無措,上前想去看路任的情況,又被狠狠一掌拍開。

等那陣子酸爽勁過去,路任才有空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嚴止站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捂著肩膀齜牙咧嘴地揉著,看來他那一掌打得還挺重。

路任挑眉,問:“當年那次重傷,是不是把你腦子給炸壞了?”

嚴止揉著肩膀,在路任對麵坐下:“幾年沒見,你怎麼一見我就夾槍帶棒的。”

“我隻是覺得挺奇怪的,你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讓我懷疑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說實話,路任還真沒和嚴止這樣相處過,此前在嚴止線的一段和平共處時期,也是建立在兩人互有收斂的情況之下。

嚴止笑了笑,說:“我又不傻,當初我傷得那麼重,是你救了我。”

路任也不多說什麼,直入主題:“說起來,我爸媽那邊,你怎麼搞定的?”

不需多問什麼,玄武市那邊路家風平浪靜的,肯定是嚴止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說你得了機遇,閉關修煉去了,過幾年就回來了。”嚴止說,“然後我把那個牧清童意外死亡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說,他們就都表示理解。”

古武者閉關修煉一兩年是常有的事,路任已經到了大師境巔峰,之前瘋狂追求了幾年的人又慘死,因此心有所悟從而靜心閉關更是正常。

說完這句話,嚴止皺眉,似乎不太高興。

路任渾然不覺,繼續問:“那我現在這樣子,回去不會嚇到人吧?”

沒有回應。

“嚴止?”

“啊。”嚴止這才回過神來,“不會,大不了忽悠他們,突破到宗師境之後,返老還童也是有可能的。”

嚴止的解釋聽起來有些不負責任,可也是最好的解釋。現在突破宗師境的人寥寥無幾,古武界對於宗師境的了解也不多,這麼解釋確實可行。

路任解決了身份問題,心情不錯,隨口問了一句。

“你剛才怎麼了,看起來不高興?”

嚴止倒是坦誠,說:“隻是提起牧清童,覺得不爽而已。”

牧清童這個名字,現在隻有路任和幾個氣運之子還記得住了,其他人對於玩家的記憶已經完全模糊

也是,本來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在玩家數據注入之前,更隻是個空殼而已。

路任挑眉,笑道:“怎麼,想起以前為了牧清童放棄修行的蠢事來了?”

他以為,四個氣運之子既然已經覺醒,且知曉了世界的本質,那應該也記起了此前無數次重複劇情線裡發生的那些故事。

沒想到,嚴止卻是愣了一下,問:“什麼為了牧清童放棄修行?這不是你乾的事情嗎?”

路任覺出些不對來,問:“你知道這個世界是遊戲世界對吧?”

嚴止點頭。

“你也知道牧清童的身份吧?”

“知道。”嚴止肯定答道,眉頭皺起,“穿越過來的玩家,我的情敵。”

路任:“???”

他和嚴止之間的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到底誰是誰的情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