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2 / 2)

短短幾句話,路任便猜到了時衍這邊的劇本是怎麼回事。結合一下他此時的年紀,估計是八一九不離十。

時衍線的劇情裡,路任遇到時衍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從邏輯上來說,眼前時衍就是剛找到他。

路任不否認,問:“你從哪裡過來的?你怎麼確定是我?”

他在問眼前的時衍,其實也是在問真正的時衍。當初是時衍找到了他,路任一直以為是巧合,其實從此後時衍的舉動來看,並非如此。

時衍指了指身後,說:“我是剛入職的心理老師,就在二樓的辦公室。”

他停頓一下,問:“我可以坐下嗎?”

路任點頭:“嗯。”

時衍在路任身邊坐下,距離恰到好處,不顯生疏又不會讓對方有威脅感。

他說:“其實我從入職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

路任回了一句:“哦?怎麼到今天才過來找我搭訕?”

時衍很輕的笑了笑,說:“那樣太莽撞了,我總是要找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再說,你獨處的時間很少,身邊總是有些煩人的麵孔存在。”

來了。

果然以時衍的性格,即使是在心魔境裡,也是沒那麼簡單的。

“所以?”

時衍卻是畫風一轉,問:“不說我了,你似乎很苦惱?我在上麵見你心神不寧的,倒是顧不上什麼完美的重逢時機,腦子一熱就跳了下來。”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路任也不知道怎麼會直接這樣脫口問了出來。

或許,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的心魔境,每一個人物,都是現實世界的折射,更有可能反映著他的本心。

路任始終記得,在來到此處之前,佛門宗師說過的那句話。

由本我決定前進的方向。

時衍笑了笑,目色卻很是陰沉,說:“其實,我在看到你身邊出現那麼多人的時候,很不開心。”

路任抬眼看了過去:“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冷血,除了你以外,什麼都不在乎。”時衍說,“是我的話,當然是把其他人都殺了。”

路任眼睛微微睜大,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的。

這就是他始終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時衍怎麼會容忍其他三人的存在。

紀驍盛景和嚴止,都是受人類道德約束的人,即使彼此看不順眼,也會考慮以符合道德的形勢解決問題。

時衍不一樣,他當初對付劇情糾正機製的方法是把被寄生的人全部殺死。即使這隻是一個猜想,他沒有太多實質上的證據。

時衍依舊這麼做了。

路任懷疑,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的因素,時衍的方法或許會更極端。

那麼,這三年之中,時衍的行為就很不合理了。他居然選擇了和其餘三人合作,並且在見到路任之後,似乎也沒有要弄死其他三人的想法。

“怎麼了?”

路任看向時衍,沉默片刻又問了一句:“那在什麼情況下,你會容忍其他人的存在?”

時衍似乎有些不解,可對於路任的疑問,還是乖乖回答。

“當然是,殺掉其他人,會傷害到你,或者說,讓我也無法擁有你。”他停頓一下,改口,“不,是我無法陪伴在你的身邊。”

路任站了起來,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成為了一個極為荒謬,卻是唯一可信的解釋。

四個氣運之子,都和小鈞的主人有關。

時衍和小鈞的主人,都曾經出現在了嚴止的身體上。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太合理。

嚴止作為氣運之子,並且是個修煉狂人,即使那段時間因為心魔問題變得心誌沒那麼堅定,也不應該是如此容易被人占據身體的存在。

除非,他們的靈魂本就是一體的。

路任站了起來,看向時衍,又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紀驍盛景和嚴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花園入口處。

幾人安靜地看著路任,似乎在等著他的抉擇。

時衍:“這三人,果然還是礙眼得很,你跟我走吧,不要再見他們,這樣我也能壓抑住心裡的嫉妒和瘋狂……”

路任沒有說話。

嚴止:“你想帶路任走,問過我的拳頭沒有?路任,這種危險人物,還是離遠點好。”

盛景嗤笑一聲:“危險人物,說得是你自己吧,路任,你可得想清楚,選了這兩人都會心累得很?”

紀驍隻說了一句話:“順從你的本心就好。”

路任一張張臉看了過去,每一個人,都無比熟悉又陌生。路任此時,是從一種全新的角度在看他們。

不是朋友,而是比朋友更進一步的關係

路任慢慢搖了搖頭,說:“不對,你們是同一個人,這才是真相。”

他以為,說出這句話之後,心魔劫便過去了。

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扭曲成了一片白色的霧氣,路任寧心靜氣,等著回歸到現實世界。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霧氣再度散開之時,眼前是鋪天蓋地的紅色。

他站在了一處禮堂門口,紅毯的儘頭,站了四個人。

他們身上穿著風格各異的禮服,含笑看了過來。

路任低頭,看到自己穿了一身隻有在結婚時才會穿著的正式禮服,陷入了沉默。

這是怎麼回事?

心魔劫沒結束就算了,眼前的四位新郎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