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秦貞意外的是,這兩位都沒來,反而是大皇子陪著一道來的。
可能因為大皇子身子還未全好,自打大皇子受驚後,便一直留在宮裡照顧他的遵陽夫人中途還出場了幾分鐘。
出了宮,小馬道:“見著了吧!”
秦貞點頭。
頗為意外,再瞧瞧皇帝對遵陽夫人的態度,就算是腦子不夠用如他,也多少看出來點不同尋常。
宋賢更不用說了,這段時間被小馬撩拔之後,對馬姑娘那叫一往情深。
一點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勾起他的小心思來。
宋賢道:“一點不像四十來歲的人。”
明明衣著不算華貴,可舉手投足之間,總能動人心弦。
彆說是皇帝了,就是他們剛才那匆匆幾眼,宋賢都感覺心跳加速。
秦貞認同地點點頭,“保養的真好,看起來比我娘還年輕。”
阮氏也才三十五六歲,而且長得也挺漂亮的,溫溫柔柔的,總讓人心生憐憫。
可與遵陽夫人比起,簡直不值一提。
秦貞頓了頓又道:“也不知道她平時用什麼保養?我覺得她的頭發真好呀!”
烏黑柔順,跟緞子似的。
再瞧瞧他最近可能因為生活壓力過大,時不時的脫點頭發,就很揪心。
小馬:“為什麼你的關注點總與彆人不一樣?”
秦貞這幾日閒得沒事,按鄭王說的,把以前沒怎麼瞧過的“雜書”給拾起來,早上看,下午畫畫。
想起把鄭王臨走時留給他的一箱書也給翻了出來。
這一翻,嚇了一跳。
一大箱子裡,上頭放了幾本書,中間有一個大信封,上書“阿貞啟”。
秦貞把信封拆開,裡頭有兩張地契、幾張身契,還有十張銀票。
一看數額,秦貞嚇得手一抖,銀票從手裡劃了出去。
他這輩子都沒摸過這麼多的錢。
慌張了一會,忙把東西給撿了起來。
仔細看了好幾遍,這才確定每張都是千兩的銀票統共十張。
信封裡還夾了一頁紙,鄭王親自寫的。
地契是這座小宅子的,銀票是留給他這兩年的零花錢,身契則是小勇這幾個人的,當時離開時沒有親自交給他,就是怕他不肯收。
至於小勇幾個,還有宅子裡的開銷,他一概不用管。
王府那邊的長史官會安排。
秦貞差點痛哭失聲,這簡直就是親舅舅啊!
秦貞冷靜了一會,將東西又給收了起來,整整齊齊的裝進箱子裡,鎖好放到床下。
舅舅雖說親的,銀票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可那些東西他還是決定原封不動,待下次鄭王回京還回去。
他有手有腳的,不至於會餓死。
頂多就是臉皮厚點,在宅子裡混吃混喝一些日子。
所以,工作還得快速接起來才行呀!
衛二幫他找了新的書畫鋪子,他決定先畫兩幅畫掛出去試試。
待他畫好了畫,拉著宋賢一起送到衛二那裡,回來時順手買了些鹵味,兩人邊走邊聊。
宋賢打算待秦貞的宴請過後,跟衛二去看宅子。
起碼他娘來之前把這事給辦好了,到時候母子兩人一起擠在這兒不像話。
到家門口時,瞧見會館的馬車停在門口。
宋賢三步並兩步竄進了門,果然見到孫會長站在院裡。
宋賢來不及與孫會長打招呼,扯開嗓子就喊了一聲“娘”。
然而,秦貞卻被孫會長旁邊的沈二給驚著了。
見他愣在門口,沈二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怎麼,這是中了探花當了官連你二哥都不認識了?”
秦貞張了張嘴,見宋賢跑到屋裡又跑了出來,顯然沒見著他娘,狐疑道:“二哥怎麼來了?”
不是說——
沈二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秦貞也不知道怎麼說,倒是沈二道:“當時聽說你過了會試,我便來了。”
他本來是想讓沈君月來的。
畢竟京裡流行什麼榜下捉婿。
可沈君月說什麼也不肯來,說是秦貞自己有分寸,讓他少操心這些,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工作,今年沈君月又買了上百畝的山地。
種上了柿子和棗子,樹下還套種了藥材與糧食。
亂七八糟弄到三月多了。
會試成績出來,京裡是二月底,到了餘城就處劃邸報也得三月十幾了,消息是趙大人親自送的喜報。
還帶了禮物過來,趙大人出身青平縣,在自己的家鄉又是管轄範圍內,家鄉一下子出了兩個貢士,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沈家一家人接到消息,雖說秦貞不在,依舊給鄰居發了喜糖。
沈二當時腦子就活了,生怕年輕的、俊俏,脾氣又好的妹夫被人給拐走了,於是發動全家,把沈君月給說動了,家裡人讓他護送妹妹進京。
秦貞道:“所以,你們並沒有見到會館的人?”
沈二道:“見著了,那不是孫會長?”
他們來到京裡,首先找的就是宛省會館,這樣子也方便找人。
結果,這一問果然就問到了,孫會長還與秦貞挺熟,於是親自帶著他們過來了。
秦貞知道,他們是沒見著會館的人過去,就直接來了京,否則宋賢他娘也不可能不會跟來。
聽到此,宋賢訕訕地抿了下唇,道:“孫會長、沈二哥,進屋說吧。”
孫會長知道秦貞與沈二有許多話,便隨著宋賢一道先進了客廳,
秦貞奇怪道:“娘子呢?”
沈君月的性子那麼著急,不可能沈二在這兒叭叭一大堆,她不出來見人的。
沈二道:“咱們來的時候,你這兒那個管事的叫小勇吧,剛要出去說是定酒席,請那些給你送賀禮的人……”
小勇聽說沈君月是秦貞的娘子。
便邀請了沈君月一道過去。
秦貞一言難儘道:“他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這不是我娘子呢?”
沈二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說什麼呢?如家包換的,我還能認不準自家妹子。”
秦貞估摸著這是沈二聽說小勇去酒樓定席麵,非得把沈君月給推出去的,笑道:“二哥,你出來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沈二瞪眼,“我這才來,回去做什麼?”
秦貞一噎,“我這不是還沒正經的宅子嗎?”
如今住的可是鄭王的地盤,沈君月和沈二來了,要是一家人全住這兒多不好意思。
自己蹭吃蹭喝就算了,還拖家帶口的太不像話了。
沈二嘿嘿笑道:“不瞞你說,咱們這次過來,還有一個目的。”
秦貞過了會試,後麵的殿試自然不成問題了,於是一家人一商量,不如在京裡買幢宅子吧,這樣住起來也方便。
也能把租宅子的錢給省下來。
也不知道聽誰說的,京裡一年的開銷特彆大,光是租個宅子一個月都得好幾兩呢。
這不都覺得買宅子劃算,再加上沈君月今年都二十二了,能賺錢又有什麼用。
總不能讓小夫妻兩人就這麼分離著。
秦貞在京裡,媳婦在老家這算什麼事兒,所以沈父、沈母就覺得,家裡那攤子現在已經穩定了下來。
由他們照看著,肯定沒什麼問題。
就把女兒給打發到京都來了,沈君月不樂意又有什麼用?
一家子天天在你耳邊念叨。
關鍵是來了京裡,對生意也有好處。
沈君月拗不過眾人,隻得跟沈二上京了。
所以,沈二道:“你不必擔心沒住的地方,咱們也知道一起住這裡不方便,這兩日我和三妹一道去外頭尋摸宅子去,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秦貞還能說什麼,你們特麼的這是來了不準備回去了啊!
秦貞道:“那二哥,你知道京裡一幢宅子多少錢嗎?”
沈二點頭,頗為肉疼道:“剛才問了孫會長,這都不是給人住的嗎?京裡一幢宅子,能頂咱們老家幾十幢了。”
他們在縣裡買套二進的小院,也就五六十兩,如果屋子是新的,地界再好一些,一百兩頂天了,居家用品一應具體,也就二百兩,而且這裡頭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
自然你想要古董、檀木家居等等那是不可能的了,尋常人家的東西,完全足夠了。
可他們一說要買宅子。
孫會長就問了他們準備了多少銀子。
沈二饒是有心理準備,說出個數,孫會長卻隻搖頭。
最後給他說了一下,就秦貞目前住的這個地方,一幢二進的宅子,也得四五千兩。
這可把沈二嚇了一大跳。
沈君月倒是來的時候帶的銀子足夠了,不過一幢四五千兩,他想想都肉疼。
孫會長也說了,如果錢不夠他可以幫忙拿一些。
秦貞還能說什麼。
想了想道:“二哥,累了吧,你先在屋裡休息會,我出去看看娘子他們酒席定得怎麼樣了。”
沈二道:“我不累,我陪你一道去。”
說著就挽住了秦貞的胳膊,大搖大擺的跟出了門。
秦貞:“……”
你這個樣子,著實讓人有些心理承受不了啊。
據秦貞的經驗,沈二估摸著還有事要與他說。
果然出了門,沈二湊近他耳邊小聲嘀咕道:“阿貞啊,剛才屋裡人多,哥不好意思說,現在就咱們倆,哥跟你說啊……”
秦貞頭皮一麻,這是又準備跟他說滾床單的了事吧?
念頭一閃過,果然沈二又開始叨叨了。
他也沒彆的意思,沈君月年紀大了,再不生就生不了了,再說了如今秦貞的身份,想把女兒嫁給他的大有人在,誰還在意他成沒成過親。
秦貞義正言辭道:“二哥,我不是那種人。”
就算是他將來飛黃騰達了,也不可能休妻的,除非沈君月想跟他離婚。
沈二道:“二哥自然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可彆人不知道呀?”
所以,你得抓緊時間,把生米煮成熟飯。
他頓了頓又道:“我可跟你說,你這一兩年不在家裡,有許多男人都打聽三妹的情況呢,彆看她平時臉那麼臭,其實還挺招男人喜歡的。”
秦貞:“……”
你讓大爺的心理壓力多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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