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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免他爸下達他必須留下的命令——盛霖烊的話,對於盛源來說,很多時候就是命令。

盛源猛地站起身,以他還有事為由轉頭就走了。

背後兩道視線,其中他爸那道沉甸冷冽。

克製著停下甚至是回頭的衝動,盛源走到門邊,拉開門就踏了出去。

門外站了幾個人,大堂經理還有兩名員工,盛源進去沒幾分鐘,轉頭又走了出來,一張臉比前麵進去那會更加陰沉,陰冷的幾乎能低下水來。

經理於是料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盛源一出來,他立馬招呼員工給盛源讓路。

盛源一丁點餘光都沒施舍給無關緊要的人,從酒樓出來,他的車子就停在門口,坐進車裡後,盛源插上車鑰匙,在啟動引擎的時候,積攢在體內的怒氣終於控製不住。

嘭一聲悶響,盛源雙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他眼裡迸發出強烈恨意。

然而他又非常清楚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爸算是徹底迷上黎染,哪怕黎染曾在他床上睡過。

盛源緊緊摳著方向盤上的皮質,是不是他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老天看不過,要拿這樣的事來考驗他。

唯一可行的方法,盛源思考估計毀了黎染那張漂亮勾人的臉,他爸對他的興致應該就能沒了。

盛源彎著唇笑容逐漸癲狂,但他賭不起,因為在乎的東西太多,在做一些事之前,盛源反而要考慮再三。

汽車開上路,開到一個路口,前麵紅燈,盛源給章淮濱打過去電話。

最近一段時間章淮濱因為他的緣故,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對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這份情盛源牢牢記在心裡。

章淮濱在自己家,過得渾渾噩噩,接到盛源的電話他說話聲顯得有氣無力。

跟隨時要斷氣似的。

車子開到章淮濱家,盛源摁開密碼鎖。

屋裡許久不通風,彌漫著一股令人不適的氣息。

進屋後盛源把客廳窗戶打開,讓對流風吹進來。

章淮濱之前酗酒,酒精中毒被送去醫院洗胃,那之後他差不多就半戒了酒。

可雖然他不喝酒了,轉而卻待在家裡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出門。

白天睡覺,晚上醒來,晝夜顛倒。

盛源走到沙發前拿開上麵的抱枕,一旁章淮濱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手機,全身投入到遊戲中。

看著昔日好友如今變成這個樣,盛源心中感到愧疚。

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當一盤遊戲結束,章淮濱立刻進入下一盤時,盛源緩了口氣,隨後出聲說起話。

“我爸和黎染求婚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去國外結婚,到時候看到黎染我還得叫他一聲小爸。”盛源笑著說這些,嘴角勾著,眼睛裡絲毫笑意都沒有,隻有憤恨。

章淮濱聽到了,手指頓了頓,他會這樣自暴自棄主要的原因並非是因為盛源他爸給他的那個大懲罰。

更多的是來自他家裡人的失望。

本來想做點成績出來給父母看,結果一不小心搞砸了。

章淮濱忘不了父母失望還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那種眼神比直接的言語還讓章淮濱不能釋懷。

既然他們要他做個隻會花錢的紈絝,那他就聽他們的,這樣也不會因為他的莽撞連累到整個章家。

盛源聲音不高,低低的,他隻是在向章淮濱這個好友傾述。

“如果半年前有人和我說黎染會和我爸結婚,我大概怎麼都不會相信,然而事實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臉上扇耳光。”

到這裡盛源停頓了一下。

低垂的眼眸抬起來,他看著麵前的虛空,一股強烈的無力感襲擊盛源全身,讓他有種無法消除的挫敗感。

章淮濱繼續打著遊戲,這次比上次結束的快,沒兩分鐘就失敗退了出來。

將手機放下,章淮濱側過頭,他伸手拍了拍盛源肩膀,現在的他能做的也隻有這個。

來自朋友無聲的安慰盛源那裡接收到了,他露出抹讓對方不用替他擔心的微笑。

“今天我過來是有個事想問你。”盛源話題忽然來了個大轉彎。

章淮濱這時接話:“什麼事?”他聲音喑啞,不複往日的爽朗。

“可能你一直待在家裡沒有聽說過,半個多月前黎染外出工作,被人綁架了。”這個事盛源知道,其中有個嫌疑犯似乎也被黎染給迷住了,偽裝成攝影師去給黎染拍照。

結果該怎麼說,嫌疑犯當天就讓黎染給認了出來。

現在調查進展是另一名嫌犯也被逮捕歸案。

這樣的綁架案一看就沒那麼簡單,背後多半還有其他指使者。

當地警方目前在查指使者,不過臨時遇到了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