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李靜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確認了一遍。
“是我, ”陸衛國已經醒了，他躺在床上緩了一會, 然後鬆開李靜慢慢坐了起來, 給了媳婦一點緩衝的時間。
過了會，他問她餓不餓, 要不要起來吃點。
“好, ”李靜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過後便是一陣欣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李靜慢吞吞掀開毯子，陸衛國轉了個方向扶她下來。
“剛回來不久, ”
陸衛國半蹲下, 見她大著肚子，就想替她穿鞋。
平常李靜都不穿帶跟的鞋, 穿的基本都是踩起來軟軟的那種拖鞋, 她現在也彎不了腰, 低下頭都看不見鞋子。
李靜往後一縮, “我自己來，”
陸衛國低著頭，頭發正好掩蓋住了他的神情，他膝蓋抵在地板上, 手裡拿的正是拖鞋，他說，“不要動，”
李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轉移話題問, “方嬸呢？”
陸衛國說在廚房忙碌，過了一會，他起身說，“好了，”
平常李靜起身的時候一隻手扶著肚子，另一隻手還要撐在床上借個力。
陸衛國稍微摟著她的腰，手臂使點勁，李靜就站起來了。
陸衛國抿著唇，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眉頭皺了皺，她躺著的時候肚子看起來還沒那麼大，如今一站起來……
“累不累？”
李靜臉上的笑容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她說，“還好啊，”
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是她和她男人，有什麼累不累的，當女人的不都是要經曆這一遭嗎？
客廳裡，李靜看了一圈，喊了好幾句方嬸也沒人應。
陸衛國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說估計是出去了，他讓她先坐著，他去看看廚房裡有沒有什麼吃的。
廚房門一開，雞湯的香味鋪麵而來，陸衛國伸手在鍋的背麵感受了一下溫度，還是熱乎的。
他找了勺子嘗了嘗味道，味道合適，方大嫂的手藝一向很好。
陸衛國端著雞湯出來，李靜已經換了好幾個姿勢了，她坐久了腰會疼，是沒辦法的事。
李靜的目光不加掩飾，滿眼都是她男人。
“方嬸剛熱的雞湯，還是熱乎的，你先嘗嘗。”陸衛國將雞湯放在她麵前。
李靜嘴角悄悄上揚，往右邊坐了坐，示意他坐過來。
雞湯熬得火候剛剛好，香濃美味，李靜早就過了孕吐的階段，現在是吃啥啥香。
喝了兩口，李靜舀了一勺到陸衛國嘴邊，陸衛國頓了一下，垂著眸子，很自然地張開了嘴。
吃起來的味道跟聞起來是一樣的香，
李靜見他喝了，又開心地喂了他兩口，直到陸衛國說讓她自己喝，她才笑著喝下剩下的半碗。
方大嫂拎著隔壁借來的肉進來時，恰好看見這夫妻倆溫馨的一麵。
她都跨進屋子裡來了，又想退出去。
陸衛國餘光瞥見她，叫了她一聲，“方嬸，”
在夫妻倆的目光下，方大嫂無奈隻能進來了，她看見李靜手裡的碗，目光一亮，邊換鞋邊問她，“醒來了?雞湯怎麼樣?不行我再調調味道。”
陸衛國拿走她手裡的空碗，李靜很自然地說，“好喝的，方嬸你做的菜都好吃。”
有這麼多年的手藝在，方大嫂做的菜也不是吹的，周圍好幾家傭人的手藝都比不上她的。
方大嫂聽了以後是眉開眼笑，時常做飯吃的人，最想聽到的無非就是這些誇獎的話。
她拎著的籃子裡有三兩豬肉，還有三分之一的新切的雞肉，她又跟這兩口子說了中午她打算做什麼。
陸衛國問他，“爺爺還在忙嗎？”
方大嫂正琢磨著中午的菜色，回答他說，“在的呢，先生最近幾天都忙，晚上才能回來呢。”
最近會議多，一個層級帶一個層級的，秦鐘元官位還算大，自己就要起模範作用，把該下達的命令下達，確保每個指示都能逐字逐句不離其意地傳到下一級。
風向的變動，帶著會議多了起來。
陸衛國知道，下半年的會議才算是真正得多，現在才是開始。
已經到了午飯的點了，方大嫂誒呦了一聲，拎著菜趕緊做飯去了。
等人走後，陸衛國拿著空碗問李靜還要不要，廚房鍋裡還有好多。
李靜搖頭說不用了，快吃中午飯了。
陸衛國收拾好東西了，才正式地跟李靜提起李外公李外婆回來的事。
李靜欣喜得直接扶著腰坐直了，“外公外婆回來了?”
“他們怎麼沒過來跟我說一聲?不行，我現在看看去。”李靜說著就要起來，滿心滿眼被這個消息占滿了。
陸衛國時刻注意著她的動作，她挺直腰肚子往前一頂的動作，他的心跟著一提。
陸衛國伸手扶在她後腰上，以免她閃著了腰，又勸她說外公外婆已經到京都了，他們這兩天就能安置下來，然後等過兩天大家都有空了才過來拜訪。
李靜聽完，雖然心裡沒那麼激動了，但還是想得厲害。
陸衛國說，要是想了，他騰出時間陪她去看看。
李靜連連點頭，想啊，怎麼會不想呢。想著外公外婆也不知過了多苦的日子，她心裡就難受得一抽一抽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