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公司裡,需要跟律師打交道的事情不多,所以能請到的律師能力也有限,倒不如交給裴如念家裡。
根據卿可言所知,裴淑禮女士的公司法務部,一年到頭都在打官司,而且大型官司從來沒有輸過,堪稱業界楷模。
每當這種時候,卿可言又會更清楚意識到,自己跟她原生家庭的差距。
屏幕黯淡又亮起,裴如念發來回複。
裴如念:你之前提過簽約的事,還算數嗎?
裴如念:我還有十天合約到期,到時候能夠去你公司嗎?我會好好努力,爭取不讓你虧本的!
卿可言:當然算數。
對麵的人似乎猶豫頗久,相隔整整兩分鐘,回複才發過來。
裴如念:我還有個很過分的請求,可以讓昕昕跟我一起進公司嗎?
裴如念:她為了我從原公司離職,所以我不能跟她分開。
卿可言看到這兩天消息,手指觸碰鍵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複。
‘郭昕對你那麼重要嗎?’
‘她業務能力太差,根本不適合做你的經紀人,做助理都有些勉強。’
‘娛樂圈不是交友綜藝,尤其是身邊的人切忌任人唯親,關係越好反而越危險。’
卿可言把所有想法都壓下去,最終隻回複一個‘好’。
也罷,就讓她永遠保持天真和單純吧。
裴如念得到許可,高興的回複了兩個賣萌表情包,然後把消息告訴郭昕。
郭昕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仿佛天上掉餡餅似的。
之前她因為能力太差,被方秋南直言不諱的嫌棄。郭昕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專業團隊差太遠,而且短時間內很難有質的飛躍。
方秋南說,卿可言的公司不需要廢物。所以,自從她知道裴如念會去卿可言的公司,便對繼續做她經紀人助理這件事失去幻想。
沒想到,裴如念竟然能把她塞進一堆業內大佬裡,小菜雞瑟瑟發抖。
——言總對念念一定是真愛吧?
連不要廢物的鐵律都打破了。
“哦對,念念。”郭昕想起終於的事,詢問她,“你今天下午去公司嗎?”
“啊?為什麼去?”
“解約啊。你的合約還有十天到期,應該辦理解約流程了。”郭昕告訴她,“我聽其他藝人說,要走法律渠道解約,必須在公司明確拒絕解約的前提下。否則,法院那邊會讓藝人和公司私下調解,挺浪費時間的。”
裴如念點點頭,“哦哦,那我今天下午去一趟吧,正好有時間。”
“我陪你,最好再多帶個人吧,身強體壯那種。”郭昕焦慮的告訴她,“我聽前同事說,現在公司對你意見很大,萬一他們對你做出什麼事怎麼辦?”
裴如念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不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
“法治社會也有瘋子。”
“你說的有道理,我想想啊。”裴如念膽子小,嚇得被害妄想症快犯了,打開通訊錄盤算誰身強力壯,還能陪自己去公司。
半個小時後,提前趕到公司門口的郭昕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到處張望,嘴裡嘀咕裴如念怎麼還不來。
突然,一陣風從麵前刮過,前方突然多出一輛冰藍色的蘭博基尼新款跑車,鋥亮的車身閃瞎人眼,看起來就知道價值不菲。
車門打開,裴如念從裡麵下來,暈乎乎扶了下額角。
車速太快,搞得她有點想吐。
周思憶帶著墨鏡走下車,一副風流紈絝具象化的架勢。
他打了個響指,輕佻地說,“你暈車?不行啊。”
裴如念不太想理他。
周思憶被總裁身份封印太久,偶爾放飛一次,囂張得肆無忌憚。以180的時速瘋狂轉圈圈,換了誰都會暈車。
他語氣還真情實感遺憾,“唉。這本來是敞篷車,我為了你都沒把敞篷放下來,哥哥對你多好。”
裴如念捂住胸口,感覺更想吐了。
郭昕匆匆跑過來,好奇地上下打量周思憶,“那個,你是念念的朋友嗎?”
“是啊。”周思憶隨口回答。
“呃…”郭昕目光複雜的看著裴如念,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朋友。
郭昕沒認出周思憶,倒不是她臉盲,而是周思憶現在的模樣跟平常差距太大。
破洞褲,低領衫,痞氣的項鏈和戒指,頭發還用一次性染發噴霧挑染成藍金色。
寒風凜冽的冬季,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一片花裡胡哨的紋身,看起來像個無法無天的富二代,挺有震懾力。
“你們怎麼認識的?”郭昕按捺不住好奇心,多嘴問了句。
裴如念:“純屬意外。”
周思憶:“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
裴如念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誰跟你青梅竹馬?
“這、這樣啊。”郭昕有些慌,心裡暗暗想:
念念的竹馬似乎挺有錢,長得比許多大明星好看,也不知道天降的言總能不能打過竹馬。
實名憐愛言總,不是身處修羅場,就是在去修羅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