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摸摸下巴,繞著壇子走了一圈兒,扭頭問玉蟬,“我之前讓你收著的辣酒呢?”
玉蟬有些猶豫,“小主,您還懷著小殿下呢,酒還是不要多碰吧。”雖然能看出來,小主這大概是想釀一些果酒,不過那辣酒味道衝得很,小主還沒懷孕的時候也愛小酌一杯——雖然當時喝的不是這辣酒,可萬一過一會兒被勾上來饞勁兒呢?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雲苓笑了,“我一口都不喝還不行?不然我離遠點兒,你和夏荷一起把酒倒到壇子裡?”
玉蟬鬆了口氣,她是雲苓到了五皇子府後才跟在雲苓身邊的,在有些勸人的事上就不如玉燕那麼好意思開口。見雲苓已經猜到她心中所想,玉蟬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那奴婢這就去拿。”
其實五皇子府裡的女人都不怎麼喝酒的,就算偶爾逢年過節要喝,喝的也不是辣酒這種高度數的白酒。雲苓並不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喝酒時口味和大家差不多。如果真的有差彆,大概還是因為這裡的酒度數低,她偶爾高興了就會喝半壺,比彆人的頻率高一些。這具身體也是個酒量還不錯的,反正雲苓是至今都沒醉過呢。
至於這辣酒,還是雲苓懷孕之後特意吩咐人出去買的。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酒精,那辣酒買回來時雲苓嘗了一口,大概是高粱酒,有個五十來度,殺菌的作用大概還是有一些的。原本是想備著等到生產時用的,可現在嘛……
雲苓看著玉蟬領著小丫鬟把她收在櫃子裡的那壇辣酒都倒入壇子裡,一邊吩咐潘有仁,“你得空了再去買兩壇辣酒,這東西用處多著呢。”
潘有仁已經習慣了雲苓時不時就要他出去買東西,這會兒連連點頭,“那商家可要高興啦。”這酒家是他無意中尋到的,本來是在西北邊疆處謀生的,因兒子出息了,才搬到京城來。隻是酒家兒子的出息也是相對的,和邊城的人比當然不錯,可要維持一大家子在京城的開銷就很勉強了,那酒家看兒子每天愁眉苦臉,實在跟著著急,這才又開門做生意的。
辣酒這種高度白酒在戍邊的大頭兵那裡一向受歡迎,可搬到京城來就頗有些水土不服了。潘有仁上次過去買酒就被那酒家拉住說了半天親熱話:平常人家買酒多是一斤二斤的散裝,誰像潘有仁似的,一買就買了五大壇?一個壇子五斤,這可是整整二十多斤酒啊!本來辣酒不好賣,剩下的庫存是最多的,這位大主顧可一下就解決了一半!
雲苓想到他上次回來說的那酒家的情況,不由得笑了,“上次你還說那酒賣出去了,酒家就有錢置辦兒子的婚事了。既然這樣,這次你多帶二兩銀子,就當是我隨的份子錢了。”
倒不是雲苓沒有錢,摳門,隻是對小門小戶來說,二兩銀子的意外之財才剛剛好,不至於讓外人盯上或是因為一夜暴富移了性情。潘有仁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常在雲苓身邊走動,也不把這二兩銀子放在眼裡,不說他的月例,就說每次出門買東西,回來後雲苓賞他的銀子都不止這個數兒。於是潘有仁痛快地答應道,“小主放心吧,奴婢肯定把您的祝福送到。”
說話間,玉蟬那邊已經把酒倒完了。最後兩個壇子沒有酒往裡倒了,雲苓乾脆摸摸下巴,一個裡麵放了釀糧食酒的酒曲,另一個裡麵放了切碎的葡萄皮。本來嘛,釀果酒就應該放果酒酵母,葡萄皮上帶著的葡萄酒酵母在現代還是應用廣泛的果酒酵母呢!不過那時大家用的都是提取後的了,現在沒那條件,半筐葡萄皮剁碎了放裡麵,聊勝於無吧。
雲苓之前用桃子的果肉浸在糧食酒裡,夏荷還能勉強知道雲苓這是在做什麼,可等到她把葡萄皮和桃子果肉拌在一起的時候,夏荷就有點不知所措了。當然,不解歸不解,手上的活兒沒停,等到玉燕回來的時候,一排五個七斤左右的壇子已經完全封好,被雲苓指揮著埋到桃樹下麵的土裡了。
從正院兒回來的玉燕順便帶回了一條最新消息:五皇子身邊的長隨今天回來了,不過沒在正院兒待多久,接了五皇子妃收拾好的一包衣服,轉身就又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珍惜現在吃吃喝喝加玩樂的生活吧,嘻嘻~大戲快要開場啦~當然雲苓還不夠上台的,不過家裡有人上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