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對麵把夏荷今晚烤出來的土豆都吃了,雖然說夏荷在給土豆切片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入口時的問題,土豆片並不算大,但上麵畢竟還撒了茱萸末和花椒麵,雲苓吃的時候一不小心還是蹭到了一點在唇邊。
司徒暉的手伸過來時,雲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司徒暉在她嘴唇邊抹了一下,雲苓的臉上才稍微紅了一下。雖然說她現在不像剛進五皇子府的時候一樣,儘量時刻在司徒暉麵前都保持良好的形象了,但這個時間還加餐本來就有些貪吃的意思,現在還直接蹭到唇邊,於是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吃得辣了,她的嘴唇比平時稍顯豐滿,又紅又潤,偶爾小口呼氣的時候還微微噘起,司徒暉的眼神深了深。等雲苓吃完最後一口,一把抱過雲苓的腰,床帳隨之放下,下人們也都自覺地退了出去。
……
司徒暉留宿,雲苓按照規矩是應該比他起得早的。玉燕過來叫了,雲苓就睜開眼睛,衝她輕輕地擺了擺手。
玉燕見她已經醒了,就輕手輕腳地退到床幔外邊。這個時節,就算炭盆裡的火還算充足,但雲苓還是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想賴兩分鐘再起床。
但畢竟還有幾分自己應該保持清醒的意識,所以翻身之後雲苓並沒有陷入睡眠。床的裡側,司徒暉還在睡著,他的睡眠倒稱不上淺,隻是眉間微皺,看來做皇帝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
這種想法剛一落下,雲苓就在枕頭上發現了司徒暉的一根白頭發。她看向司徒暉的鬢角,嗯,很好,那裡的頭發還沒有大麵積變白,但也能看出零星幾根灰色的了。
要不早上點一碗豬腦湯給他補一補?雲苓穿衣服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來著,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無他,豬腦在大梁並不是個能上台麵的是食材。雖然說她自己吃起東西來,隻要味道好,就不太關注其他了,但給皇帝送補湯,還是寧可放點養神益氣的藥材,或者用核桃以形補形,也不要用這麼偏門的食材吧。
把司徒暉送出門後,雲苓拿起了好久沒動的修花草用的竹剪。李太妃的國孝既然過了,禦花園和各宮花房裡的花終於允許有花苞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掐得太狠,這些花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自閉傾向,就連最愛開花的月季,開花都沒有國孝之前多了。
雲苓這裡的花當然也不例外,大概雲苓也覺得這些花有點可憐,於是這段時間給花澆水、修剪、曬太陽,伺候得那叫一個勤快。
雲苓的花房可以說是整個東六宮中最大的了,等到她修剪完這些花,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雲苓去給皇太後請安時,明顯感覺到皇太後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雲苓還有些不解,楊佩珊和雲苓閒聊的時候卻道,“甄家的那位奉聖夫人,身體似乎不大好了。”
雲苓有些懂了,太上皇雖然好些年不能理事,但正因為他不能理事了,司徒暉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孝子來著,對甄家那位奉聖夫人也給幾分麵子。至少每年過年,楊佩珊賞賜誥命夫人們年禮的時候,甄家的奉聖夫人還是打頭的那個。
雖然說奉聖夫人還活著,也沒耽誤司徒暉讓刑部和大理寺審查江南鹽政的案子,但這不是到現在還沒判呢麼。一則下麵的審案進程沒那麼快,現在雖然有些案子已經牽扯到投在甄家這個大傘的官員,但還沒有真正能讓甄家傷筋動骨的。二就是還是要給奉聖夫人兩分麵子的,所以司徒暉也不算著急。
若是甄家的那位奉聖夫人的身體真的不好了,司徒暉在審理這個案件的時候可就真的不會留手了。皇太後也知道這點,所以這幾天心情好得不得了。
誥命夫人是領朝廷俸祿的,所以甄老夫人歿了的消息報上來得還挺快。玉柳剛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雲苓還不太理解,不過轉念一想,連宮裡都知道一個誥命的身體不太好了,那這個誥命基本就是已經求醫問藥很多年了。雖然說她是上個月才知道這位奉聖夫人的身體不太好了,但算一算太上皇今年都七十了,他的乳母能活到今天也是著實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