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司徒暉下令返京,動作就很快了。雲苓隱隱約約聽說了前院好像有個指揮使過來,和司徒暉談了一整天的國事,之後司徒暉就決定儘快回京了,聽起來似乎是什麼不能耽誤的事情。
路上倒沒什麼意外發生的事情值得拿出來說的,不過,雲苓總覺得周貴人看向賢德妃的眼神怪怪的。要說周貴人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呢,那也沒有,就是那個氣氛……好像周貴人知道一點兒她和賢德妃都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幸虧回程時司徒暉的心思大概也不在帶出來的這些女人身上了,沿途召見了不少將軍,就連天天縮在車裡的雲苓也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宮女和太監在看人臉色這方麵不知道比雲苓高多少個段位去,回程的路途大家看起來雖然和出巡時往北走差不多,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車外說笑的宮女太監人數驟然減少,偶爾有幾個說下的,都是離禦輦有一段距離的。
雲林因為身份原因,她的車架是緊跟著禦輦的,這就造成了在她車架旁邊說笑的宮女和太監們也很少。本來回程的路上雲苓還想和司徒暉撒個嬌,找地方騎一下馬呢,現在看來,也不必提了。
回宮之後,司徒暉那邊的事情就正式和雲苓沒什麼關係了。雲苓親自帶著遼東產的皮毛和東珠給皇太後請安的時候,還聽見皇太後歎氣,“皇上舟車勞頓,也是著實辛苦。”
雲苓一聽,怎麼感覺這語氣不太對呢?她看向皇太後身邊站著的紫竹,就見紫竹對著她拿過來的禮物使了個眼色。
雲苓雖然看到了她使眼色,但無奈,大概是這幾年和紫竹說話的時候沒有以前多了,靈犀技能越來越不默契。隻好笑著讓身後跟著的宮女把禮物交給紫竹,對皇太後撒嬌道,“可見兒子是親手養大的,臣妾是半路撿來的。臣妾也剛回來,渾身骨頭還疼呢就往娘娘這裡來了,人還站在娘娘麵前呢,娘娘就隻記得您兒子。”
這是說皇太後作為嫡母對司徒暉一片慈母之心了。皇太後知道她的意思,對一邊等著的太監笑道,“你聽聽她這張嘴!怎麼?哀家惦記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對?皇帝剛回來就操勞國事,本就辛苦。若不是念在你這段時間照顧皇帝有功,哀家還不見呢。”
說得滿殿的人都笑了。紫竹在一邊打岔道,“奴婢今天算是知道什麼叫‘刀子嘴豆腐心’了。貴妃娘娘跟著皇上一起北巡,回宮之後就立時過來,必然是皇上在路上的時候時常掛念娘娘,娘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見?”
說著,見皇太後的臉色已經好了些,紫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哎呀,怎麼一不留神把娘娘的真心話給說出來了?”說著往雲苓身後走了兩步,“一會兒娘娘要罰奴婢,貴妃娘娘可得給奴婢說兩句好話。”
雲苓的視線跟著紫竹的身體一動,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好像在等著回話的正是司徒暉身邊的大太監蘇紅保的徒弟,雲苓看著有些麵善,雲苓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姓夏,能讓她有些印象,大概也是經常跟著司徒暉四處走動的。
不過,這個時候在慈安宮中看到平時跟著司徒暉的太監,卻讓雲苓心中一跳,該不會司徒暉回來之後隻讓太監來給皇太後送了禮物,自己還沒往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處請安吧?雖然說她知道司徒暉回來的路上就被國事絆住了手腳,但……以前李太妃還在的時候,司徒暉的國事就少了嗎?剛登基的時候雲苓還處在兩方大臣的夾擊中呢,也沒見他那個時候落下了每月初一十五給皇太後的請安。
出門之後回家來給長輩請安,可比每月的初一十五的請安重要多了。雲苓抬起手中的團扇擋了擋嘴角,像是怕笑得失態了,心中卻難免有些悵然……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不知道幾點了(自暴自棄.jpg),我儘量早點放上來,不過再早應該也是九點之後了,大家不要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