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概還是因為自己不是土生土長的大梁人,雲苓還真沒法起這方麵的心思。聽了玉柳幾人的話,也隻是微微苦笑,也難怪衛選侍今早來主殿的時候沒什麼忐忑,大概她以為那個給她送花樣子的小宮女是有她這個貴妃默許的。
“賢德妃沒了,今年過年時後宮的位份怕是要大動。”畢竟空出來一個妃位,若是從現有的嬪位裡選人,那嬪位就空出來兩個了,後麵的依序往上補,雲苓覺得,“衛選侍到年尾時想要給才人的位份該是不難的。”升了才人之後再升美人就好說了,到時候就讓冬雪去伺候吧,正好美人身邊有一個一等宮女的缺,從二等宮女到一等宮女也算升職。雖然冬雪不是出於想要對她不利這點才弄出來衛選侍,但這種不經過她就直接把事辦了的行為卻不能放任,給她升一等,麵子上也好看。
雲苓這邊打算好了,對冬雪自作主張這件事的追究就不算嚴厲。罰俸當然是要罰的,但過後該怎麼吩咐鐘粹宮的針線房還是怎麼吩咐,冬雪的賞賜也沒有比春草、夏荷幾個少。冬雪在被玉柳提醒了之後就意識到自己私自做出的決定不妥了,但對著玉柳,冬雪還是梗著脖子說自己這是為主子分憂,現在見貴妃雖然罰了自己的俸祿,但總歸是沒有太惱,也就漸漸地放下了心。
鐘粹宮發生的一點小事,放在紫禁城裡就不算什麼了。對於敏妃和淑妃來說,鐘粹宮多了個宮女出身的選侍這種事,不過聽下麵負責搜集消息的人隨口說一句罷了,連問兩聲的興致都沒有。倒是楊佩珊,見雲苓把那選侍安排去自己住了,平時來坤寧宮也不愛帶著衛選侍,問了雲苓幾句,聽雲苓說了原委之後當即就生了氣,“這樣背主的奴婢,你就應該直接送到掖庭去!”
雲苓還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呢,連忙道,“她並沒有做什麼對我不好的事……”
“還用做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楊佩珊看到雲苓這副反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不要看了周貴人和柳美人身邊的宮女,就覺得那樣才是背主。做奴婢的,這樣大的事情也敢不和你商量就自己做了,說她背主也不算冤枉了她!”
雲苓一直覺得“背主”這個罪名很嚴重來著,聽楊佩珊這麼一說,正要張口,就見一個坤寧宮的女史過來稟告道,“娘娘,皇上正往坤寧宮來呢。”
現在還是上午呢,以司徒暉無事不會白天進後宮的習慣來說,現在過來八成是有什麼正事了。雲苓於是咽下剛剛要出口的話,對楊佩珊道,“那我回去了。本是小事一件,不值當你生氣的,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楊佩珊輕哼一聲,睨了雲苓一眼,“好歹還知道以後不能讓這人在身邊伺候,也不算太差。”
雲苓聽著她這口氣,怎麼跟訓大公主似的。怕司徒暉來得快,雲苓笑嘻嘻地扯了扯楊佩珊的袖子,“既然不算太差,姐姐就彆和我計較,記得今年過年時給衛選侍升位份罷。”說罷就和玉燕一起腳下生風地溜了。
楊佩珊本來還稍微有些沉了臉色,打算司徒暉過來的時候說些“貴妃喜歡衛選侍,特意過來求她給衛選侍升位份”的話呢。但見到司徒暉從外麵走進來那一瞬間,楊佩珊就連忙收了臉上的表情,示意站在一邊的魏紫快去打水來——無他,司徒暉的臉色,實在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雖然說賢德妃死後司徒暉也有一段時間臉色不算好看,但傷心和憤怒區彆還是很大的。況且司徒暉現在臉上的表情並不單單是憤怒,好像還有一股隱隱的憋屈感。這種表情在司徒暉還是五皇子的時候經常出現在他的臉上,但自從司徒暉登基,楊佩珊就再也沒有見到他這副表情了,就是先帝作為太上皇最折騰的那幾年都沒有,楊佩珊一見,心裡就重重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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