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允道:“孤想過了。一定是有刁民看不得孤與大哥兄弟情深,所以才用這等下作伎倆來挑撥孤與大哥的關係。哼,好陰險好可惡的刁民。”
“……”
衛昭嘴角也跟著抽了抽:“那文殊蘭之事,殿下又如何解釋?”
“孤如何知曉。”
太子殿下特彆理直氣壯:“孤平日又不服食文殊蘭,父皇給孤打的那隻龍血木浴桶足以安眠。一定是刁民搗的鬼。”
……
早朝上,二皇子穆驍右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殿、殿下還好吧?”
兵部侍郎何文章有些擔憂的望著親愛的二皇子發黑的印堂。
穆玨回之一個扭曲的眼神。
好,好你個頭啊!
這兩天老子快特麼被逼瘋了好嗎!
為什麼自從他大哥和穆允那個小混蛋中毒之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連他外祖父蘇貴都突然沒頭沒腦的把他拽進書房,講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誰特麼小不忍了,誰特麼亂大謀了!
昌平帝還沒駕到,兩個禮部官員正興奮的討論早餐到底是吃油條好還是喝豆漿好,一個戶
部的插話:“為何一定要二選一呢,一邊吃油條,一邊喝豆漿,讓兩種美味同時在舌尖碰撞,豈不快哉。”
這個想法實在……太特麼美妙了。
三人一起暢懷大笑。笑著笑著,忽聞耳邊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你們,在取笑誰?”
“……”
“你、們,在、取、笑、誰?”
穆驍陰沉著臉,一字一字重複。
“臣臣臣……”
對著二皇子幽靈般的身影,魔鬼般的聲線,三人一起在心裡大哭,臣、臣真的沒有哇!
散朝後,穆驍迫不及待的趕到清嘉宮,試圖從親愛的母妃那裡尋找安慰。
不都說母親是孩兒的避風港麼,無論在外麵受了多少委屈和苦難,在母親那裡,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為你敞開。
“避風港”蘇貴妃正有氣無力的靠在貴妃榻上,由太監喂葡萄吃,眼底兩抹烏青,一副兩天兩夜沒睡覺的樣子。
“母妃!”
穆驍歸心似箭的進殿,往椅子上一坐,等著他母妃近前噓寒問暖,等著他母妃吩咐宮人擺上他最愛吃的糕點。
然而他的母妃沒有。
他的母妃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望他一眼,把所有宮女太監都遣了出去,關上門,滿目淒怨的握著他手問:“兒啊,你給為娘交句實話,太子和大皇子中毒的事……”
蘇貴妃哽咽兩聲,有些說不下去:“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衝動?為娘就你一個孩兒,你要是出個什麼事,為娘的下半輩子可怎麼過。”
穆驍:“……”
他特麼真是要瘋了。
……
“侯爺,屬下等已鎖定那道士蹤跡,就在城郊紫霞觀附近,可要立刻將人拿下?”
衛昭卻搖頭:“再等一等。”
親衛不解,眼瞧著就要拔出蘿卜帶出泥,侯爺怎麼反倒不急了。正困惑,就見另一親衛奔來稟道:“侯爺,王總管來了。”
衛昭眉梢一動:“快請。”
王福來披著黑色鬥篷,通身遮得嚴嚴實實,顯然是秘密出宮,進廳後屏退眾人,隻留兩個心腹太監在外守著,便開門見山的道:“陛下已知曉所有情況,特遣老奴來告訴衛侯一聲,可以結案了。”
衛昭等的就是這道旨,此刻卻表現的不露聲色:“恕佑安愚鈍,投毒的元凶
尚未落網,如何結案?”
王福來笑道:“侯爺真是糊塗,什麼投毒不投毒的,這次的事兒全是大皇子和太子禦下不嚴弄出的亂子,陛下很生氣,已降下責罰,待太子和大皇子病好後到承清殿前罰跪三日,好好反思一下禦下之道。”
果然如此。
他已隱隱察覺到,此案再深查下去,必是查出一樁極損皇室顏麵的皇室醜聞。昌平帝這麼做實在情理之中。
隻是……
大皇子穆玨也就罷了,他是自己承認了仆人誤撒麟膽粉之事。
昌平帝的意思,無論小太子承不承認,都得認了文殊蘭之事?
小太子那一副欲擒故縱口口聲聲要抓刁民的模樣,乾?
承清殿裡,昌平帝也很心累,不讓他們互相給對方背鍋,難道還要昭告天下,他的兩個皇子為了陷害對方,不惜拿性命兒戲,自己給自己下毒磕?
允兒也就罷了,雨潤何時也變得這麼不擇手段了!
連最聽話的雨潤都變成了這樣,其他兒子可想而知。
盛怒之下,昌平帝大手一揮,直接下令讓所有皇子都去承清殿前陪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