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得令!”

“……”

血腥瑪麗抽抽嘴角,重新扭回頭去。

其實不是她不想借,也不是她沒錢,而是她也在存錢買房,還要準備一筆注冊騎寵的貢獻值,再刨去日常支出,實在沒那個餘力外借。

想了想,她還是給新世紀戰士發去一條私聊,提醒這個已經洗心革麵的同公會成員:

【你要是真缺錢,可以找雙木亦大試試,說是我介紹的。還有,彆告訴彆人。】

【好!以後您就是我親姐!您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 =】

雖說從血腥瑪麗那裡得到財主的信息,自己也的確缺錢,但新世紀戰士並未立刻就給雙木亦大發去消息。

主要是現在他們都出城了,就算雙木亦大同意,也沒辦法當麵借給他,就算能借給他,他也用不了。不如等回來再說。

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們找到月光獸,他再多殺幾個魔獸,也就有錢了呢。

***

王城入口處,共有三個魔法傳送陣,每個魔法陣前方還豎著一塊牌子,上麵分彆寫著“荊棘堡壘”“無底沼澤入口”和“黑暗山脈入口”。

因為牌子是玩家們自己做的,所以不用係統翻譯就能看得懂。

而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這三個傳送陣是這次更新後出現的,一開始大家的確為不用跑圖歡喜一陣。

後來發現跑圖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卻又出現了:因為三個魔法陣長得一模一樣,大小也一模一樣,還並排在一起,剛開始不熟練的玩家經常會跑錯路。

本身要去後兩個新地圖的玩家還好,頂多是進了荊棘堡壘後,發現不對再傳回來。

但如果是要下副本的玩家誤傳了另外兩個地方,很可能剛過去,就被一路過的野怪殺了——這種事發生的幾率不大,但的確出現過。

兩次下來,玩家不得不自發豎起牌子,還在木板下方特彆備注了每個區域的推薦等級。

為的就是防止某些傻不愣登的路癡,跑錯了地,白白喪了命。

而對新世紀戰士一行人來說,就無所謂了。

他們普遍等級都在45級以上,三個地圖都有資格進入。

旁邊進進出出的玩家們自然注意到這隊精神氣不同的高玩。

眼見為首的保加利亞毫不猶豫朝豎著“無底沼澤入口”牌子的魔法陣走去,一隊要進迷霧森林的二十級玩家不由露出羨慕的眼神: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那裡走一趟啊。感覺根本追不上大佬的腳步。”

“很簡單啊。”一旁隊友回答這名豔羨感慨的玩家,“不吃不喝,天天在線,不斷殺敵……估計你也追不上。”

“靠!”

“彆這麼看我,你肝大佬們更肝,誰讓我們是二測進來的。其實還好啦,一測玩家就三百,二測五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的三測人更多,到時候被小白們羨慕的就是我們了!再說了,外麵多少想進來的人都進不來,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也是哦!唉,外麵測試賬號都被炒出了天價,要是能賣掉這個測試資格,我就能一夜暴富了。”

“彆想了,跟身份ID掛鉤的。而且你也就說說,真要賣你舍得?”

“就是因為舍不得,所以我才這麼說。”

剛踏進魔法陣裡的保加利亞等人也聽到這段對話。

瑪瑪米亞想起來什麼,扭頭問:“保哥,你跟NPC們關係好,就沒打聽出什麼?比如三測什麼時候到來?我有幾個小姐妹,天天問我什麼時候開測,簡直把我當怪刷了。”

“快了。”保加利亞的確知道一點,“今天去接任務時,萊斯特跟我說的。覺得女王看我們適應得差不多了,考慮再征召一批異世界後裔。”

“太好了!我終於能解脫了!”

瑪瑪米亞歡呼自己終於能得到清靜,其他人則注意到另一點。

“保哥怎麼跟誰關係都這麼好?有沒有什麼特殊技巧,傳授一下唄。岡格羅特彆喜歡你就不說了,萊斯特對你也另眼相看。就連司馬臉人魚看你,都不那麼司馬……媽的,上次我不小心撞見他鑽空中水閣,直接被他水箭糊臉!”提起這事,新世紀戰士就氣得直拍大腿,“要不是友方NPC不能攻擊,我早就砍了他!”

“得了吧,就你還想砍導師?按玩家等級類比,我感覺四名導師實力都是60級往上,分分鐘反過來把你剁成肉泥。”火球哥維護自己的導師,“你又不是不知道人魚好麵子。當初水閣還沒徹底建好,他一臉看不上,現在喜歡,當然不能讓彆人知道。”

“我們是彆人嗎?!我們可是女王陛下心愛的子民!是偉大的血之後裔!”

這句話倒是沒人反駁他了,但也沒人接話,空氣有些尷尬。

保加利亞趕緊接口,調節氣氛:“也沒什麼特彆訣竅,就是,把他們當真人處。估計你們也注意到了,這遊戲裡的NPC每個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有自己的愛好興趣和討厭的東西。我就把他們當朋友處,不同性格的人對症下藥。”

新世紀戰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想了一會兒,正要開口,突然向旁邊飛出一柄小刀:“出來!”

與此同時,血腥瑪麗如一道灰煙般竄了出去,合身撲向一棵枯樹後,那裡也是新世紀戰士攻擊的地方。

其他人隨即反應過來,舉盾的舉盾,拉弓的拉弓,禿落夫斯基想也不想,先給每個遠程上個“清風術”——這次沒有雙木亦大了,遇上攻擊,又要靠他們自己跑,這時候速度就很重要。

然而沒過幾秒鐘,血腥瑪麗就從樹乾後繞了出來。

一手拿著她自己的匕首,一手拎著一把小刀。

小刀的暗金色刀尖上有一抹鮮綠色的血跡。

“跑了。”她嗓音冷淡,拎著小刀刀柄晃了晃,確定每個人都看到那抹綠色後,將其還給新世紀戰士。

保加利亞放下盾牌納悶:“禿子不都是一直在用清風術警戒麼,怎麼沒發現?”

“樹根下麵是一片爛泥,裡麵很深,估計通向彆的地方。”血腥瑪麗一邊擦拭自己左臂上的汙泥,一邊道,“記得上次宣傳片裡的內容嗎。”

蜥蜴人!

她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想起來了。

禿落夫斯基摸著自己下巴:“這就難辦了,我的清風術可發現不了泥裡的怪。果然還是需要木佬嗎?”

“沼澤裡除了泥,應該還有水吧。”保加利亞扭頭吩咐,“奶瓶你試試。”

雖然奶瓶的天賦能力是操控血液,但他本質其實是個水係法師。

之前隻是因為血族缺奶媽,眾人才忽視這點,眼下被保加利亞提起,又紛紛燃起新的希望。

承載全隊希望的女乃並瓦亞曆山大,舉起雙手:“我提前聲明一下,我沒學任何水係法術,不一定能成功溝通水元素。”

“那你平時冥想都在冥想什麼?”同為法師的[我在你身後]很納悶。

法師的冥想就是幫助他們與不同屬性的元素建立聯係,不同係的法師自然會選擇與自己對應的元素。

像是身為雷法的[我在你身後],初期找不到感覺的時候,還要自己製造靜電。

同理,火法或想辦法生火,風法起風……按照這個理論推理的話,女乃並瓦就是……

“廢話,當然是跟我體內的血液溝通啊!”女乃並瓦翻了個白眼,“我現在能成功用我的血憑空畫愛心了,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誰要一個大男人的愛心啊!還是用血畫的!惡不惡心!”

“你才惡心,你也是男人,你也有血!而且你要是受傷了,不還是要靠我的血回血?!”

女乃並瓦一邊跟隊友鬥嘴,一邊執行隊長命令,走到那棵枯樹下,將手插進那片不起眼的汙泥裡。

大概是他平時真的甚少與空氣中的水元素溝通的緣故,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隱隱感覺到汙泥中水元素的回應。

而且這種回應十分模糊,斷斷續續的,仿佛信號不好的無線網絡。

想到自己是隊裡唯一的希望了,女乃並瓦拋下放棄不乾的想法,繼續耐著性子與那些桀驁不馴的水元素溝通。

你說你們都是水了!

不該順滑一點,善利萬物而不爭嗎?

怎麼這麼刺頭?!

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冒出,那時斷時續的信號突然就通了!

女乃並瓦還沒來得及驚喜大叫,就接到正眼看他的水元素的消息。

下一秒,他臉色一變,“撲通”一聲,鑽進汙泥裡。

***

女乃並瓦這一栽,引發的反應可不小。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瞬間反應過來這是遭襲了!

可惜有淤泥的阻擋,他們不光看不到怪物的血條,連隊友的血條都看不到了!而小地圖上代表隊友的綠點還在原位不動!

所有人愣了一秒,就明白過來——不是不動!而是在原地下沉!

“讓開!”

青紫色的電光在[我在你身後]的法杖上閃耀。

他穿過隊友之間的間隙,合身撲上,直接連著法杖將整條右臂插|進汙泥中!

“雷暴!”

刹那間,電光大作!

泥坑表層的泥土甚至整個彈飛出去!

可想而知,被直接插|入的泥土內部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噗!”

[我在你身後]抽回手臂,長舒一口氣。

而後和其他人一起,屏息凝神,盯著逐漸恢複平靜的汙泥坑。

數秒後,又是“噗”地一下,一顆滿是泥巴的腦袋鑽了出來,破口大罵:“那個龜孫兒放的電?!把我都電麻了!”

“靠!”

見女乃並瓦無事,[我在你身後]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回罵過去,“老子是擔心你的安危才放的電!半管藍條都沒了,你還不感謝?!要不是老子,你早被怪物拖走了好麼?!”

“屁!”女乃並瓦僵硬著爬上泥坑,拖在後麵的左手還用力拽著個什麼東西,用力摜在地麵上。

泥巴飛濺。

那東西滾了兩滾,到了禿落夫斯基腳下。

後者不顧汙泥,直接彎腰用法師袍的袖子擦了一下,“哇”了一聲:“這蜥蜴人怎麼變蜥蜴乾了?!”

沒錯,那皺巴巴、臭烘烘的長條狀物體,居然是個已然乾屍化的蜥蜴人。

蜥蜴人的手腳還維持著劃動的模樣,臉孔猙獰,整個人卻已經脫水凝固,恍然一具栩栩如生的標本。

“還能怎麼變,”女乃並瓦冷哼一聲,用手抹掉臉上的汙泥,嫌惡地“呸呸”兩聲,“當然是被老子抽乾了血變的!”

說完,他又摸摸額頭,心有餘悸:“還好就是被新世紀捅刀的那隻,傷口還在胳膊上。它把老子拖下去的時候,老子的法杖正好能碰到……不然真要[我在你身後]放電才可能脫身。“

“那你還不快謝謝爸爸?!”

[我在你身後]連忙指著自己,結果被女乃並瓦甩了一手臭泥:“你還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吞了口泥!”

不知裹挾了多少東西,發酵了多久的汙泥實在稱不上好聞。

就連禿落夫斯基這等敢玩屎的猛士也忍不住皺眉捂鼻,可想而知被迫吞泥的女乃並瓦是什麼感受。

[我在你身後]頓時有些訕訕,想起女乃並瓦之前的嘗試,趕緊轉移話題問:“你跟水元素成功勾|搭上了嗎?”

“草!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粗俗?!”女乃並瓦點點頭,“確實勾|搭上了。隻是我剛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我沒法溝通空氣中的水元素,必須是沼澤裡的。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必須一直泡在泥潭裡前進?”

聞著女乃並瓦身上的陣陣惡臭,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