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乖(8)(2 / 2)

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近乎眩暈的極樂中他費勁全身力氣保持冷靜,一點點教她如何在男女的事情裡得到享受。他的快樂裡帶著絕望的悲哀,前麵是溫柔的,等她適應了,就開始不管不顧,像是拚死一樣征伐。□□的極樂淹沒了所有的理智思考,他不斷地在少女的皮膚上落下吻痕,吮吸她柔軟的唇舌。

天色都泛白了,他才力竭,伏在女孩兒柔軟的身上喘氣。

得到的一瞬間就意味著永遠的失去。

他隻能擁抱,卻沒有資格擁有。

……沒關係。沒關係。

反正他的餘生也不算太長,就這麼想著念著,也就行了。

他把臉埋到枕頭裡,聞到賓館的枕套上的消毒過的味道。然後乾燥的枕頭逐漸變得濕潤。

片刻,他冷靜地起來,抱著沉夜去做了清洗,又給她用了之前準備好的藥膏,最後發郵件給梅延年,說明是自己強迫的沉夜,請他千萬不要責怪她。

一切都沒關係的,反正夏天已經過去了。

*

【楚聞天這邊可以放置y了。】沉夜說,【按照計劃,梅延年和穆清很快就可以正麵對峙。到時候就可以同時攻陷他們啦。】

梅菲斯特最近很少跟沉夜聊天,因為他在研究意識分離投放技術,並且試圖修改自己的一些代碼。因為跟了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他用在研究上的能量就很不吝嗇了,進展也當然喜人。

【需要我們插手嗎?】他問。

【加速一下穆清的事業進程,免得咱們還得等上十幾年——反正我預計十年內收尾這個世界,接下來的十年基本就是享受人生啦。】

*

梅延年本來是受了傷的——他跟軍火商人做交易的時候輸家要跟他同歸於儘,保鏢攔了一波,剩下的還是叫他左臂中彈,身上還有一點燒傷。他嫌這樣子醜,做了手術取彈之後就留在當地,打算等養好傷不再嚇人了再回國,可是沉夜出了劇組就給他打電話,說家裡裝修得好漂亮,隻是沒有人有點無聊。

“家裡”這個詞蕩漾得他連正在換藥都忘了,一下子做起來要求打止痛針回國。

誰能攔得住梅先生呢?留下來的事物處理了一下,他匆匆回去,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他事先沒有說,也不願意吵醒沉夜,悄聲進了她的房間。

沉夜怕黑,總是留著一盞夜燈。借著這微弱的光,梅延年良好的視力讓他看到小女孩兒在床上睡得一點也不乖,像是終於熟悉環境放開身體的貓,四仰八叉踹開被子。

他忍不住無聲地笑,上前要給她蓋好被子,卻發現她的睡裙敞開的領口那兒露出來一點嫣紅。他雖然不重欲,但梅先生什麼沒見識過?當下就認出來這不是蚊蟲的痕跡,而是吻痕。

一股莫名的怒火衝上頭頂,梅延年“啪”地打開明晃晃的大燈,好整以暇地看著沉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呀,梅先生……你回來啦?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她坐起身來,手背揉著眼睛,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梅延年幾乎心軟,卻還是冷著臉問:“你跟誰上了床?提前告訴你讓你好不要留下痕跡嗎?”

他粗暴地按倒沉夜,卷起她的睡裙,毫不留情地指點她柔軟的皮膚上的痕跡。

“嗯?告訴我。是誰乾的你連我都忘了?是啊,我們小鶴長大了,也想要男人了?這麼說來,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在韓其琛看來,沉溺在自己思緒裡的少女好像忽然若有所感似的,轉過頭來,他們的目光就正好相接,簡直是宿命一般的偶然的美好。

無論多少次看見她,他都會陷入一種全新的一見鐘情裡,怦然心動的感覺讓他甚至感到惶恐,不知所措地想要立刻衝上去擁抱她、親吻她,以確定他們彼此之前的歸屬關係,來獲得一點點腳踏實地的安心感。

“怎麼突然回來了,韓其琛?”

好像有點生疏的稱呼,由她說出來卻是那麼的精靈古怪,甜蜜清新。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要……見到你,我就回來了。”

斜開的天窗窗簾拉了一般,隨著冷氣飄起來的白色的布料內側漫漫溢灑出來夏日正午過於熱烈的日光,英俊的少年穿著白襯衫,用低低的聲音這樣說。

沉夜知道真正的理由肯定不是這樣子的,但是薑沉夜卻不能在意這一點。少女像什麼毛絨絨的小動物似的歪了歪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

“嗯?”

他走上台階,隨著她轉過身來麵對他而不是畫板的動作,站到她的麵前。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跪下來,徹底地靠近她,讓彼此額頭抵著——此時心裡那種極度的乾涸才得到一點安慰似的,他幾乎要舒熨地長歎一口氣。

他的女孩兒於是用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打節奏,輕輕的、癢癢的,唱披頭士的《here,there and everywhere》,“to lead a better life i need my love to be here……”(為了更好的生活,我需要我的愛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