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上官澤就猛地從轉椅上站了起來，差點把桌子上的茶杯都碰翻。
這個聲音……
上官澤的手默默攥拳，按在了紅木桌麵上，末了，他竭力平靜著語氣道：“哥？”
對麵傳來一點淡笑：“嗯, 是我。”
上官澤再也按捺不住, 一陣狂喜，接著腦子裡又是一團漿糊。
“哥你在哪？你怎麼——”
“這個你不用管，我現在有事情要拜托給你做。”
上官澤深吸了幾口氣，終於恢複了一點鎮定，然後他就顫聲：“什麼事？”
“幫我恢複身份，還有證件這些東西也都補辦齊全，不然我沒法自由活動。”
“好。”
沉默了一下，上官澤道：“那, 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上官珣頓了兩秒，並沒有猶豫什麼, 就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報給了上官澤。
上官澤聽了上官珣報來的地址, 握拳的手微微顫了顫, 然後他便低聲道：“哥, 你之前跟阿玨在一起嗎？”
上官珣聽到上官澤這句話，眸中忽然顯出幾分暗湧, 但他仍是不動聲色地道：“是, 怎麼了？”
上官澤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那他現在——”
“他跟程真在一起了。”
上官珣這麼一句話, 就讓上官澤的原本還隱隱帶著一點期冀的心徹底墜了下去。
上官澤握著手機, 沉默了許久，喃喃道：“這樣麼？”
上官珣反問：“你還記著他？”
即便在空曠的總裁辦公室中，上官澤仍是掩飾地伸手捂了一下眼睛，遮掩掉自己的酸澀翻湧的情緒。
末了他低聲道：“沒有，早就忘了。”
“那就好。\'
之後兩人又交流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時候，上官澤還些微有些恍惚，但最終他還是頹然坐了下來，按著有點發痛的太陽穴，露出一點自嘲的笑意。
他想過一百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唐玨沒有背叛他，也沒有間接害死上官珣，但是……唐玨跟彆人在一起了。
他徹底敗了。
一敗塗地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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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官澤打完電話，上官珣默默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一旁是靜靜看著他的程真。
程真這時看著上官珣，忽然道：“為什麼騙他？”
上官珣看了程真一眼，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你是在明知故問嗎？”
程真目光顫了顫：“你喜歡哥。”
上官珣低低“嗯”了一聲，末了道：“去吃飯吧。“
上官珣像是回答了程真的問題，又像是回避了程真的問題，程真愣了一秒，忽然就一把拽住了上官珣的袖子。
“你乾什麼？”上官珣淡淡道。
程真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哥的嗎？你為什麼突然喜歡上他了？”
上官珣聽到程真這話，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我，阿澤還有阿玨，包括你自己，如果是你，你最想跟誰談戀愛？”
程真瞬間愣住了。
然後握著上官珣袖子的手就緩緩的，一點點鬆開了。
上官珣看著程真這個表情，目光微動，眼中閃出一絲不忍，但很快，他就收回眼，默默走開道：“我去吃飯了，你要是不餓的話，晚點吃也沒關係。”
程真僵在原地，沒說話。
說真的，上官珣如果給出彆的任何的理由，程真或許都還有反駁的餘地，可上官珣這麼一問，程真無法反駁了。
即便程真現在對唐玨已經早就沒有了當年那種感覺，但程真還是沒辦法否認，唐玨其實是幾個人裡最適合談戀愛的對象。
更彆說……唐玨還一個人照顧了上官珣兩年。
捫心自問，唐玨這種心態，程真真的沒有。
他看上去樂觀，其實小心眼到要命，他跟江宇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容易吃醋容易哭，一開始江宇還挺哄著的，後來就煩了。
程真知道自己性格有問題，可他就是改不了，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失去自己擁有的人。
太在乎的人就先輸了。
這一點，程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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