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桌上的小家夥輕輕喚著周洛,毛絨絨的粉色小爪爪在桌麵上踩來踩去,潔白的小翅膀也小弧度撲扇著,淡粉色的蓬鬆毛發讓這個原本就胖乎乎的小家夥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球了,周洛伸手將一直撒嬌的小家夥抱了起來,輕輕撫摸著它。
它堪堪不過周洛掌心大,看起來可愛極了,周洛望著如此袖珍的小家夥,懷疑它可能就是這個世界的寵物吧,畢竟它看起來那麼弱小,周洛慢慢撫摸著柔軟的粉色毛絨絨,心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事情。
距離那個男人教他說話已經過了一下午了,期間他隻學會了一個詞,就是娑羅,那個男人的名字。
晚間吃完飯之後,那個男人就不見了,房間裡又剩下了周洛一人,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毛絨絨的小家夥。
不得不承認,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家夥很好的緩解了周洛有些焦灼抑鬱的心情,畢竟被關在一個房間裡,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咕嚕。”周洛看四下無人,輕聲開口叫著唯一陪伴他的小家夥,他的發言和這個小家夥的叫音相似,小家夥看起來很是高興,一直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聲,毛絨絨的小翅膀輕輕揮動著,小耳朵也豎起來了一點,它依戀的蹭了蹭周洛的掌心,周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低頭親了親小家夥毛絨絨的小翅膀,抱著小家夥就鑽進了被窩裡,觸感柔軟的毛毛帶著熱乎乎的體溫,周洛將被子拉高了一點,蓋住他的肩膀處,翻了個身將小家夥摟在懷裡,一邊愜意的摸著一邊打了個哈欠,散發著暖意的小動物讓周洛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夜色漸晚,一向作息良好的周洛很快進入了睡眠。
等到娑羅將他領地裡堆積的事物處理完畢,想看看他撿回來的小雄蟲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娑羅站在床邊,靜靜注視著睡著的周洛,目光在綿綿獸身上轉了一圈,看著小雄蟲睡夢之中也摟的緊緊的模樣,藏在麵具下的唇角微勾,看起來小雄蟲很喜歡他送的禮物,綿綿獸不愧是最受雄子歡迎的草食小動物。
大概是他的目光驚醒了綿綿獸,它立刻睜開眼睛,瑟瑟發抖的朝小雄蟲的懷裡鑽去,將被角都掀開了一些,娑羅上前一步,俯身彎腰迅速的將綿綿獸的翅膀拎了起來,正準備讓小家夥離小雄蟲遠一些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他不急不慌的用指尖夾住朝他咽喉處襲來的尖銳碎片,然後才低頭看著突然醒過來的小雄子。
兩人之間的姿勢有些曖昧,高大的雌蟲腰彎的極低,幾乎靠近了躺在床上的小雄蟲,黑色衣袍宛如暗影蜿蜒在金色刺繡軟被上,寬大的袖口處伸出的手將薄薄的碎刃夾雜兩指之間,不讓其近分毫,雌蟲身上獨特的冰涼氣息蔓延到對麵之人上,娑羅腰彎的更低了,黑色的麵具上他甚至可以能感覺到小雄蟲噴灑在上麵的熱氣,那是與冷血雌蟲截然不同的鮮活溫暖。
“想殺我?”娑羅逼近周洛,嗓音緩慢又冰冷,看著小雄蟲烏黑發亮的眼睛倒映著渾身黑漆漆的他。
不待小雄蟲回答,娑羅就將兩指處的碎片奪了過來,退後了一點,坐在床沿處,藏在麵具下的眼睛微眯,想起昨天打碎的溫奶杯,譏諷一笑。
這個小雄蟲可真是天真的讓他有點憐愛了,指腹輕輕用力,碎片就化為了糜星點的殘渣。
他側頭望著一直低垂著眼睛的小雄蟲,看著他眼睫輕顫,紅潤的嘴唇也微抿的倔強模樣,低低一笑,伸手就將小雄蟲的下巴抬了起來,仔細端詳著他。
指腹感受小雄蟲細膩嬌嫩的肌膚,溫熱又透著淡淡的甜意,淺淡微甜信息素純潔無暇,還沒有被任何雌蟲的氣息沾染,乾淨的像是一彎新月,就連黑色的瞳孔也是透亮亮的。
他看起來已經成年,可是居然連一句蟲族語都不會說,對於所有的事物都是懵懵懂懂的,宛如一個幼崽,處於對世界的好奇摸索中,就像是完全失憶了一樣,忘記了所有一切。娑羅靠的更近了,明顯感覺到了小雄蟲的驚慌,一直偽裝的平靜被打碎,露出了一點情緒,眼睛不易察覺的睜大了一點,嘴唇也緊抿起來,紅潤潤的,讓娑羅的心莫名一動。
娑羅收回手,意味不明的看著他撿回來的小雄蟲,漫不經心猜想著,也許正是因為失憶了,所以才會那麼大膽,這個小雄蟲想逃離想出去的想法一點也瞞不過他,不過外麵的世界可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像他這樣弱小又單純的雄蟲,隻怕剛出密林幾步,就會被雌蟲們抓起來,雄蟲珍貴又稀少,到時候可不僅僅隻是一個雌蟲想染指了,生米煮成熟飯以後,雌君雌侍雌奴,反正哪個名頭都可以,哪個不想嘗嘗純潔的雄蟲味道呢?
那些雌蟲們雖然不會虐待他,相反還會極儘所有的寵愛他,可是他們會日夜不休的看守著他,垂涎他的所有,隱形逼迫著雄蟲同意與他們交歡,他撿的這個小雄蟲連自己的注視都受不了,哪裡能夠忍受那些露骨的意圖。
嬌氣又天真,弱小又純潔,娑羅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小雄蟲知道外麵的情況一定會很失望。
他將右手提著的綿綿獸扔給小雄蟲,正打算走的時候,聽見了小雄蟲的聲音,有點冷淡和…氣惱?
“娑羅。”
他隻教了他這一句話,所以他隻會說這一句,娑羅轉頭望著小雄蟲,沒有說話。
這個小雄蟲想乾什麼呢?
周洛藏在軟被下的手一點點握緊,他望著坐在床沿的高大男人,有點奇怪這個娑羅這麼晚了居然還要來看他,最關鍵的是他睡的好好的,突然感覺到涼意,睜眼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朝他壓來,大驚之下他想也不想的就把碎片刺了過去,直到碎片被這個男人徹底弄成星點碎渣之後,他整個人才從睡意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