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3(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1536 字 3個月前

大家正看在興頭上,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指向零點。就在這時候,節目組的攝像頭機械冷漠地,慢悠悠轉向房間門。

節目組為了兌現24h全程直播的承諾,夜半三更也沒有關閉直播。當然不可能大剌剌地直播嘉賓睡覺,霸占直播分間的是酒店或民宿裡blingbling的房間門。門上麵規規整整地貼好了《旅行》的標誌性logo,以及入住嘉賓的名字。

為了保護嘉賓隱私,節目組還開啟了靜音模式,不會把任何類似於打呼嚕、夢話之類有可能傳出的尷尬聲音錄進去。所以直播間不僅畫麵靜止,還聲響全無。但就算這樣,依然有不少人意猶未儘,徹夜守著直播間。想著要是運氣好,沒準兒能撞破嘉賓夢遊的秘密。

紀喬真正是把這點納入了考慮範圍。他雖以超出預想的運氣搭上了美展直通車,但前段時間專心精進,創作的滿意畫作並不多,仍需借綜藝的時間完成參賽作品。所以暫時不能快進到後續計劃,脫離這個世界。

節目組的攝像頭正對著門,如果鬱斯年想帶他離開,一定會從鏡頭下經過。屏幕前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基本杜絕了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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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裡,鬱斯年麵無表情地把剩下的一點直播看完,視線駐留在門口的嘉賓信息上,隔著屏幕仿佛都能把它紮穿。

他的名字尚沒有和紀喬真排列在一起過,本來一切順利,他們的名字應該已經出現了結婚證上。

然而事事不順,紀喬真不僅和其他人的名字並列在一起,還將在同一個房間過夜,饒是分睡兩張床,依然讓他體內的暴戾因子瘋狂鼓噪。

鬱斯年確實想在夜闌人靜的時候造訪,把紀喬真擄回自己的身邊。但現如今離開鬱氏勢力,無法調配人手,就如同船隻被折斷了桅杆,鷹隼被折斷了羽翼,手裡隻剩下一些微薄的積蓄,單是找到綜藝的拍攝地點都需要耗費一些周章。

鬱斯年隻能沉默地往回拉進度條,欲獲知紀喬真此刻所處的具體方位,最快捷的辦法就是通過眼下這檔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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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條不疾不徐地推進。

鏡頭下的紀喬真是安靜寡言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畫畫。他對畫畫的喜愛大抵流淌在血液中,畫畫時身上仿佛籠著一層柔和光暈,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這讓鬱斯年想起把紀喬真領進鬱宅那天,少年踮著腳尖站在臥室裡牆繪,仰起毛茸茸的腦袋,乖巧又聽話。仔細回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他溫柔喊他“鬱先生”了。

鬱斯年眼皮微動,繼而專注地盯著少年坐在夕陽下的身影。彼時落日西垂,鏡頭上覆了層靜謐的暖光。畫麵溫和而浪漫,竟意外地撫平了他心頭一絲難耐的焦灼。

愛情本身複雜矛盾,紀喬真既是他的病症,亦是他的解藥。紀喬真不在他的身邊,讓他暴戾冷鬱,可紀喬真的一個溫柔瞬間,又能詭譎地讓他的心情平緩下來,把耐心和容忍度的閾值無限拔高。

鬱斯年定定地看著屏幕,不知不覺中忘記了打開回放的初衷。本是來獲知紀喬真所在方位和未來行程的,知道後就可以關閉了,此刻卻任由進度條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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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裡的時間悄無聲息地踱向了飯點,一行人的晚餐是由紀喬真親手做的。

他穿上了節目組準備的圍裙,是治愈係的暖橘色。胸前畫著一團卡通毛茸茸,廖廖幾筆繪出溫馨的畫麵。身後則係著一個頗具藝術感的蝴蝶結,係帶勾勒出柔韌纖腰,顯得臀部曲線更具誘惑力。

鬱斯年目光一凝,心頭一跳,以為接下來廚房會發生什麼事故,但是沒有。

隨著時間推移,他端著一道道佳肴平安上桌。

三杯雞、麻婆豆腐、酸湯魚、油燜大蝦、茄子煲……

道道色香味俱全,擺盤精致,仿佛隔著屏幕都能嗅到濃鬱香氣,讓人食欲暴漲,口舌生津。

這檔遊山玩水的旅行綜藝,瞬間變成了一場氛圍溫馨的大型吃播。

因為是直播節目,當時場外也到了飯點,鏡頭下美食鮮豔的色澤增進了大家的食欲,觀眾看得都很開心。

可謂是好評如潮,唯獨對鬱斯年是晴天霹靂。

在他的印象裡,紀喬真不會做飯,不僅不會做,還在下廚第一天就炸了廚房,一聲巨響驚天動地,把自己的手也弄傷,從此他沒有讓他踏進過廚房一步。理所當然地,也沒有品嘗過紀喬真的手藝。

可是鏡頭中的四位嘉賓卻享了口福,各個神色饜足、笑眯眯地望著紀喬真,對他烹飪的美食讚不絕口。

就和他預料中一樣,所有和紀喬真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他。

鬱斯年不由開始思索紀喬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又為什麼要背著他偷偷地學做飯。

思維延展,得到了一個他認為可能性很大的、紀喬真為什麼會離開他的猜測——

他可能很早就和節目組簽下了協議,甚至早於他遇見他。

娛樂圈的導演喜歡去知名藝術類高校挖人,紀喬真就讀於美術學院,樣貌才華都出眾,得到他們的賞識不足為奇。當時他生活拮據,麵對酬金豐厚的邀約,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即使後來跟著他搬進鬱宅,協議也一直存在。眼見綜藝即將開始,紀喬真無力償還高昂違約金,又擔心自己不讓他上節目,所以才偷溜了出去。紀喬真會做飯,應該也是為上節目特意學的,他比一般人都要聰明,學什麼都快。

隻是普通人眼中的巨額違約金,於鬱氏不過杯水車薪,隻要紀喬真向他開口,他動動手指就可以解決。紀喬真又為什麼要隱瞞,擅自作出決定?

鬱斯年蹙著陰戾的眉,繼續思索了一會兒,很快也找到了答案。

紀喬真雖然跟著他,卻不出門,不上網,他需要什麼東西,都是自己買好送給他,或是告訴管家,由管家負責購買。紀喬真沒有親自購物過,他甚至沒有給過他一張卡。這就可能導致紀喬真對鬱氏缺乏正確的認知,畢竟他專注畫畫,社交圈有限,沒有聽說過鬱氏擁有渾厚的實力,也極有可能。

鬱斯年分析到這個原因,心頭的慍氣微微消散了些,但他不認為紀喬真沒有做錯,等他把他捉回來,該有的懲罰必不可少。

鬱斯年把懲罰的細節腦補得七七八八,這一發散,下腹微微繃緊,喉嚨也有些發乾。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倒水時手不小心碰了下鼠標,進度條忽然跳到他進入直播間的不久前。

彼時,那位姓陸名辰逸的影帝已經和紀喬真住進了酒店房間。

屏幕裡,陸辰逸走到紀喬真的床邊,把他的被子上拉,蓋過紀喬真的鎖骨,抵住白皙的下巴。然後以前輩的姿態,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額發,笑容俊朗地道了聲晚安。

陸逸辰是三金影帝,內地電影票房的扛把子,不僅優秀還單身,被網友們稱作娛樂圈的顏值巔峰。接的劇本一直不錯,演過一遝美強慘的男主角,那些劇本中的完美人格,多多少少滲到他的骨子裡。

用粉絲的話形容,陸辰逸的一言一行都蘇破天際,全身上下俱散發著成熟穩重的男人氣息。

不用開彈幕也知道,觀眾全都興奮地炸開了鍋。

隻有鬱斯年注意到,陸辰逸在扯被子之前,灼燙的目光從紀喬真的臀部滑到腰部,滑到鎖骨,最後滑到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不僅僅是普通的關心關照、來自前輩的喜愛,更裹挾著屬於男人的、最本能的欲望。

鬱斯年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種欲望,紀喬真曾無數次把他從頭到腳地點燃。刹那間胸口席上烈火,與滲進四肢百骸的寒意交織衝撞,磨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分崩離析。

鬱斯年差點把手機捏碎,強按下立刻動身奔赴拍攝地的衝動,訂了張第二天清早的機票。

自從紀喬真離開後,他的睡眠質量日趨糟糕,更經常在午夜夢回時怔忡驚醒。再加上無休止的高強度工作,身體逐漸進入到疲勞的亞健康狀態。鬱斯年隻能安慰自己,隻有休憩好了才有精力去找他。

事實上,鬱呈則收走了他私人直升機的鑰匙,打車過去車程太長,他彆無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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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鬱斯年夢見了紀喬真。

彼時他已經被自己扛了回家,鬱宅的大床上,少年黑發被汗水浸濕,隱忍地咬著唇,破碎嗚咽。在他狂風驟雨的進攻下城門失守,唇瓣張開,重重出聲。似痛楚又似歡愉的嗓音,伴著脆弱動人的氣息,鑽進他的耳膜、心尖,撩撥得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

他近乎貪戀地盯著紀喬真在情動時豔麗的模樣,忍不住把兩根手指抵入他的齒關,細細研磨,殘忍地把他的求饒逼退。

心想,紀喬真在鏡頭下是好看的,可遠遠不及他情動時萬分之一。

他蹙眉哭起來的時候最好看,嗓音也是那時候最好聽。

他最好的一麵,依然是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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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鬱斯年下身一片濡濕。

他幽長的睫毛顫了下,陡然醒轉,眸光沉沉,臉色極差。

簡單的清理後,鬱斯年沒有再打開直播間。

他不敢想象紀喬真是怎樣頂著一副惺忪柔軟的睡顏,與一個覬覦著他的男人朝夕共處,這會讓他控製不住想要毀天滅地的欲望。

他必須儘快把紀喬真捉回來,紀喬真這次做錯了事,他要他狠狠地哭。

最好直接哭睡過去,再哭著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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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到達的地方是一個風景如畫的村落,草木蓊蓊鬱鬱,露水清新。

紀喬真眯了眯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的畫麵中多了一道筆直的黑影,準確地說是一條黑線,由遠及近地向他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