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8(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7154 字 3個月前

鬱斯年感到一陣恍惚,疼痛讓他開口得有些吃力:“紀喬真……”

紀喬真轉過身,單薄的身形掩在宋硯寬大的雙人傘下,有幾分嬌俏依偎的意味,“鬱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今他小有名氣,又是社會事件的核心,即使外婆離開的消息不脛而走,墓園的選址卻是隱秘的。那麼顯而易見,鬱斯年之所以能找過來,是出於私心調查出來的。

鬱斯年不喜這稱呼的改變,更不喜他和旁人的親近,喑啞提醒:“你一直沒來看我,所以來看看你。”

他的目光指向他身邊的男人,危險誘哄:“告訴我,他是誰?”

宋硯把傘撐高,緊隨其後地轉過身來,手掌搭上了紀喬真的腰部。

這是一張他並不陌生的麵孔,鬱斯年瞳孔驟然一縮,聲線寒如霜刀:“宋硯,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鬱總是想警告我,紀喬真是你的人,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看見他,更不許觸碰他?”宋硯掌骨分明,摟著紀喬真腰的手扣得更緊,“可是據我所知,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從今往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鬱斯年緊盯著宋硯的手,目光仿佛要把他們相觸的地方燎出一個洞來。奈何右腿遠超負荷,尖銳的刺痛讓他不低吟出聲都是難上加難,更遑論從肢體上阻攔。

鬱斯年牙根咬得極緊,一字一句把痛楚壓下,冷冰冰道:“你是在代表宋氏,向我挑釁?”

宋硯毫無怯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宋氏的崛起和個人能力的提升帶給了他不同往昔的勇氣,他聲線沉著:“如果這是不可避免的,卻之不恭。”

空氣中彌漫起陣陣寒意,他們的氣場形成巨大漩渦,逐步擴大、靠近、步步緊逼,仿佛相彙的那一刻,會迸濺出雷霆萬鈞的火光,地崩山摧。

無比低沉的氣壓下,紀喬真冷不防開口:“鬱總,您說過會答應我一件事情。”

鬱斯年眸光一凜,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我要你答應的,就是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紀喬真坦蕩地和他提出要求,“不要報複宋氏,得不償失。”

鬱斯年身形微微一僵,直勾勾地盯著他:“這叫與你我二人無關?”

紀喬真說:“我當這是字麵意思。如果與你我有關,我會直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我想我已經做出讓步。”

鬱斯年:“如果我不答應放過他——”

紀喬真:“那麼我會公開所有真實情況,鬱氏將不複往昔,你也會承受比之前強度更高的網絡暴力。到時候就算你想打壓宋氏,恐怕也不具備應有的實力。”

細細密密的雨簾中,鬱斯年麵色慘白如紙,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液體彙聚在削瘦的下顎,落成一線。

非但未顯得憔悴狼狽,反而透出一種威懾力強大的冷鷙氣場。

他盯著他,一言不發。

紀喬真道:“鬱總,我不想看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我以為你能從這段時間的經曆中明白些什麼。你之所以會激起大家的群憤,是因為過去的行為確實存在一些問題。擁有了權勢,不說多行善事,也不應仗勢欺人,逼迫他人去做不願做的事情。你也被父親軟禁在鬱宅,也因為腿受傷被困在病床上,應該已經體會到失去自由是什麼感受。而這些,也恰恰是我在鬱宅的感受。”

他殘忍地把鬱斯年從自我安慰的幻境中喚醒:“我確實騙了你,表達過的全部愛意都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這樣我才可以有機會逃出來。至於說過的不愛——其實那才是真話,而不是在危急情境中運用的激將法。正因為不愛,所以我拒絕回到你的身邊。請鬱總,以後儘可能不要打攪我的生活。”

鬱斯年感到體內的血液一寸一寸地涼了下來,哀慟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讓他已經分辨不出渾身上下哪一處更痛,用儘全部氣力才堪堪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紀喬真——”

鬱斯年身上的戾氣過於濃鬱,宋硯以保護者的姿態把紀喬真擋在身後:“鬱總,這裡不宜吵架,如果您隻是來打攪清淨的,請現在就離開。紀喬真表達得很清楚,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鬱斯年從身體到心臟痛得說不出話,宋硯卻鬼使神差地從他眼中讀出了想對自己說的話——“該離開這裡的人是你。”

“紀喬真的外婆臨走前囑托我照顧好他,我會做得很好。”宋硯瞥了一眼他的腿,冷冷道,“以後,也請您注意身體。照顧好受傷的腿。”

說罷牽起紀喬真的手,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鬱斯年想上前阻攔他們並肩而行,卻又一陣鑽心劇痛從右腿傳來。

他眉間緊蹙,喉結顫動,無法忍耐地逸出低低的喘息,確是一步都挪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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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看著越來越暗沉的天色,越來越密集的雨簾,心中惴惴不安。

鬱斯年不喜歡讓旁人看見紀喬真,這是鬱宅上下早已經默認且習以為常的規矩,並不會因為紀喬真參加真人秀綜藝就發生任何更改。而如今,他就是規矩裡的那個旁人。鬱斯年說讓他在山腳下等,他便老老實實地在山腳下等著。

鬱斯年腿傷嚴重,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出行,更彆說是在這樣寒意徹骨的雨天。可是鬱斯年的要求他怎能違抗?量是他有這心思,也沒有這個膽量。

隻希望鬱斯年能順利把紀喬真帶回來,否則鬱氏的低氣壓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當這人煙罕至的山路上終於出現兩個人影,他瞳光一亮,看去的時候,表情卻凝固了。

因為走下來的少年確實是紀喬真,扶著他的人……卻不是鬱斯年。

那是一張眉目溫和的英俊臉龐,下頜的線條亦是利落淩厲的,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

也許紀喬真這樣美好的少年,確實能配得上一個把他捧在手心裡嗬護的人。

鬱斯年……到底是太霸道偏執了。

司機心頭的失落感像陰雲一樣籠罩,同時進退維穀,不知道他該不該上山找鬱斯年。

就在這時,紀喬真走到了他的身邊。

“李師傅?雨越來越大了,您去給鬱先生送把傘吧。”

他的聲音很柔和,眼瞳水溋溋的,比初晨的露水還要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