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02(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5476 字 3個月前

視線中, 少年從容不迫地聯係了KTV的前台,喊人來處理此事,這件對他而言本該是棘手的意外, 輕輕鬆鬆地化解了。

顧之珩難得地產生了一絲好奇, 他想看看紀喬真的眼睛,能冷靜將這些事情處理完,不該是彆人口中形容的陰鬱呆滯。

他懶懶散散地半靠在牆, 雙手插在兜裡, 等著紀喬真處理完轉過身來。

須臾後, 紀喬真卻沒有注意到他,朝他相反的方向轉身走了。

走廊燈光昏暗, 從顧之珩的視角看,看不清紀喬真的穿著, 隻能看出他步伐從容,身段比例優越, 雙腿修長筆直, 臀部線條飽滿。

顧之珩掀著眼皮盯了一會兒,才慢慢收回視線, 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哂笑。

提議讓顧之珩去追紀喬真的人叫薛自明。他見顧之珩回包廂後在沙發上坐下,非常狗腿地走上前去,主動幫他按摩肩膀:“珩哥,見到那小子了嗎?”

顧之珩沒個正型地靠在沙發後背上, 修長指尖隨性轉著一個大號易拉環, 表情鬆散, “沒,他回家了。”

薛自明嘿嘿一笑:“不著急珩哥,咱周一再說。”

顧之珩眼皮耷拉著, 漫不經心地聽,少頃,手中動作停了下來:“行了,我休息會兒。”

“好嘞,不打擾您。”薛自明狗腿地撤下了。

顧之珩原打算小憩,闔上眼睛後卻意外地清醒,一刻鐘後睜開眼,KTV裡眾人還在鬨騰,音響震耳欲聾,光影隨律動變幻。

顧之珩按了下太陽穴,從褲兜裡取出手機,開了鎖,指尖在屏幕上劃動。無數條短信發到他的手機上,他一向沒有點開每條看的耐心。但是今天,他鬼使神差地在一個叫做裴野的名字上停留。

——“晚上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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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彆墅在市中心,家裡有保姆打理生活起居,原主和紀嘉南他們都回家住。紀嘉南和紀佳薇有私家車負責接送,原主卻不與他們同行,一般情況下選擇打車,手頭緊的時候會擠地鐵。

紀喬真對勾心鬥角沒有任何興趣,回去住無異於給自己添堵,但他知道原主的母親——那個叫做喻嵐的女人,就算厭惡他,也不會輕易同意他住校。

一方麵私立中學的住宿費高昂,宿舍樓的條件設施豪華到誇張的地步,快比得上他原來世界的星級酒店。這筆錢對紀家而言雖算不了什麼,放在他身上卻顯得奢侈。

另一方麵,原主的“家人們”雖嫌惡原主,卻常年拿他當出氣筒,心情不好時以捉弄打罵他為樂,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家裡勢必會“冷清”不少。

所以要想住校,他得自己想辦法,住宿費也得自己出。

紀喬真查了下原主的銀行卡餘額,片刻後被這慘淡的數額震驚。以A中的食堂物價算下來,可能支撐這周的夥食都夠嗆。沒想到他好不容易穿成一次富二代,卻穿成了世界上最窮的富二代。

好在之前第一個世界投資攢下的存款、第二個世界斬獲多項大獎獲得的獎金,以及多S評級帶來的獎勵,讓他係統小金庫裡的錢數目非常可觀,就算在這個世界鋪張浪費逍遙此生,也斷然是花不完的。

隻不過此時的他還是個學生,如果憑空籌措出一筆來路不明的住宿費,估計很快就會被警察叔叔談話。以防露出端倪,他得去找個兼職,最好時薪高一點的。

A市教育競爭激烈,家教是個不錯的機會,然而憑他現有的成績單,倒貼錢都不會有人請他。

最後紀喬真考慮起了酒吧駐唱,他覺得以自己的唱歌實力,應聘上一份薪水高的兼職,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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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乘地鐵回了彆墅,剛剛用鑰匙打開大門,一個穿著普通的女人就站在客廳皺著眉斥責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眼前的這位叫於秀芹,是這棟彆墅裡和喻嵐關係最好的保姆,已經照顧了她二十餘年。

好像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對原主頤指氣使。即使於秀芹是被雇傭來的,站在原主麵前也高高揚著頭顱,儼然像這個家的主人,不畏後果,不知分寸。

紀喬真抬了抬眼皮,涼聲道:“紀嘉南和紀佳薇不是也沒回來?”

於秀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連珠炮似的教訓:“你和他們能一樣?他們回來晚是有聚會要參加,結識重要的人脈,你呢?成天不學無術,對得起紀家對你的栽培?”

紀喬真眨了眨眼睛,語帶迷茫:“你不是我們家請來的保姆嗎?我也沒有不尊重你,你是站在什麼立場教訓我的?”

一語說完,他收斂了無辜的表情,聲音冷了下來:“於女士,你是不是該擺正自己的地位?”

於秀蘭第一回被紀喬真冷聲指責,愣了一愣,表情都凝固住了。

她反應過來後,胸腔裡聚起一團火——怎麼連紀喬真都敢這麼和她說話了?隨後才慢慢想起來,她隻是紀家的保姆,就算囂張,也應當是有限度的。

所幸她在喻嵐身邊待了二十多年,喻嵐什麼心裡話都同她說,因她衝撞了紀喬真而把她辭退的概率,還沒有紀喬真被趕出去的概率大。

於秀芹這樣安慰自己,心裡好受不少,她本來應該重新抬起頭和紀喬真對峙,對上少年泛冷的雙眸,心裡驀地有些發怵。

她牙齒輕微哆嗦著,臉色都白了幾分,幾番掙紮後,終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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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走進原主的房間,全身鏡裡的少年容貌仍然和前兩個世界保持一致。隻不過他在這個世界是個高一學生,五官稍微稚嫩了些,也顯得更純。

至於原主留給他的衣著和發型……好像確實有那麼點一言難儘。

眉額前的劉海過長,蓋過了眼睛,遮擋了視線,不知道是不是能帶來安全感的緣故,原主才保留了這個發型。得益於此,剛剛他態度稍冷了些,模樣就顯得陰冷,把於秀芹嚇得說不出話。

衣著服飾的顏色繁複,材質看起來很廉價,但看得出原主精心搭配過了,卻受限於閱曆和眼界,審美不怎麼優秀,顏色搭配得……也挺糟糕。

旁人評價原主用的詞是“非主流陰鬱氣息”,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貼切的。原主自卑內向的性格隻是造成它的原因之一,造型更是一大因素,當然,前者可能決定了後者。

紀喬真卻沒有取笑的心思,甚至感到些許酸楚。他看到了那個生活在背光麵的少年,也想過掙紮,想努力地生活,想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一點,想被人所喜歡。但是他不僅沒能如願,還收獲了一個和預期截然相反的結果。

他在彆人眼中,永遠隻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是個人都可以踩上一腳。

紀喬真心情沉重地歎了口氣,往計劃本上加了一條行程安排——理發。

隨後著手開始收拾行李。

原主的書櫃沒上鎖,抽屜許久沒用,拉開的時候有塵埃飛舞出來。裡麵除了一股發黴味道空空如也,沒有教材,沒有練習冊,也沒有筆記本。

紀喬真翻箱倒櫃找到的唯一一支黑色中性筆,在褶皺的草稿紙上用力地劃了兩劃……

沒水了。

紀喬真扶了扶額,算是明白原主為什麼成績不好了。真的不能簡單地歸咎於智商不高,以這種學習頻率,學神轉世也不可能成績好。

紀喬真原本準備用行李箱裝行李,但沒找到行李箱,隻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一個原主統共沒背過幾次的書包。他收拾出來,撣了撣灰,往裡麵塞了幾套A中校服。

私立中學學費高昂,硬件條件自不必說,連校服都是請了頂尖設計師設計的。雖然和很多中學一樣,是常規款的藍白色校服,但藍是很襯膚色的淡藍,馬卡龍色係,清爽又好看。

A中富家子弟多,攀比之風盛行,他不好解釋零花錢的來源,就不必要破費買奢侈品牌了。更何況校服顏值很高,比他拍校園劇時的戲服還好看,質地也不錯。

紀喬真又收拾了幾件必要的日用品,拉好書包拉鏈,沿著樓梯上了彆墅的最高層,敲響喻嵐房間的門。

女人的聲音從房門裡傳來:“誰?”

“紀喬真。”

擰動門鎖,房間裡昏暗無光,一股濃鬱的熏香氣味撲鼻而來。床上的女人麵容精致,抬眼間戾氣卻很重:“來找我做什麼?彆進來,站門口。”

紀喬真也不想在這個房間待,開門見山:“和您說一聲,我準備住校了。”

不出他所料,喻嵐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行。”

紀喬真:“您不是不想看見我,有什麼不行?”

喻嵐冷笑:“你白天在外麵給紀家丟了多少人,晚上還想出去?”

紀喬真:“沒有人知道我是紀家的人,您這樣的嘴臉,說出去我也覺得丟人。”

喻嵐顯然沒料到這是紀喬真會說出的話,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紀喬真:“住宿費我會自己出,這個家我不會再回,等賺到錢,撫養費會全部歸還。”

他涼薄的語氣中皆是嘲諷意味,“我是紀家的人一事,還請你們幫我保密。和你們扯上關係……我覺得晦氣。”

這一番話聽得喻嵐氣血上湧,她指尖顫抖,來不及謾罵回去,房間的門就被紀喬真帶上了,人也消失在了視野。

喻嵐兩眼一翻,氣得心臟都抽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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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告彆喻嵐,鎖上房間門,離開了紀家彆墅。他帶的東西不多,書包很輕,其他必需品往後可以慢慢添置。

他在回學校的路上,順道進了一家理發店。

紀喬真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對自己適合的發型更了若指掌,理發師隻要技術及格,按他所說的操作就夠了。

接手他的理發師本來想隨便給他剪一下,按著紀喬真提供的方案循序漸進,竟發現鏡子裡的少年越來越好看。就像一顆落入塵泥的鑽石,一經擦拭,逐漸綻放出耀眼光芒。

理發師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展現出畢生手藝。兩個小時後,看著鏡子裡如同從漫畫裡走出的漂亮少年,他徹底愣住,張開的嘴巴遲遲沒有閉上。

“多少錢?怎麼付?”直到紀喬真開口問詢,這才喚回他的神思。

理發師拍了拍胸口,爽朗笑道:“不收你錢了,我給你墊。以後彆人問你在哪裡理的發,你告訴他這家店和我的名字就行。”

紀喬真:“……”

理發師不等紀喬真拒絕,趁熱打鐵:“再讓我給你拍張照,行不行?”

紀喬真覺得無妨:“行吧。”

理發師說是拍一張,其實拍了不止一張,哢嚓哢嚓,閃光點不停地閃。打開手機相冊,全是新鮮出爐的照片。一般人畏懼被這麼拍,紀喬真卻五官逆天,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隨手一拍都驚豔。

不要說理發師,連1551看著鏡子裡的紀喬真都我靠了一聲。

宿主如今這發型,搭配上A中的校服,太純太漂亮了,它是個係統它都把持不住,幻肢邦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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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從理發店出來,回頭率就高多了,他找了家距離A中不遠的,格調高級,裝潢符合他審美的高檔酒吧。

老板招駐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工資開得很高,卻一直沒找到心儀人選。這會兒的年輕人總是對自己的評估不甚正確,要麼長得不行,要麼唱得太差,要麼審美太離譜……他總是滿懷期待地迎接,滿心失落地送走。

看到地麵上投落的影子,老板沒精打采地抬起頭,本沒抱什麼希望,看清紀喬真麵容的一瞬,眼神卻倏然一亮。

就算在酒吧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也沒見過比眼前少年更好看的,就是太純了些,還穿著高中校服。

若在以往,這個年齡段他是絕對不會考慮的,但招架不住這張隻能用盛世美顏來形容的臉,放走他也舍不得。

老板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道:“唱歌水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