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15(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45378 字 5個月前

他動身去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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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辭辦理完宿舍申請,在紀喬真的陪同下搬宿舍。

紀喬真去了趟藺辭的家。

屋內牆皮大片剝落,潮濕滲水。光線昏沉,采光極差。但被屋子的主人打理得一絲不苟,家具擺放齊整。

藺辭東西很少,其中不少被找上門的追債者摔變形,但表麵都保持著潔淨。

就像它們的主人,即使在汙濁環境裡成長,依然不染纖塵。

現在,是時候換個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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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裡,紀喬真在幫藺辭整理床鋪時,手機亮了亮。

他側目,看見顧之珩的來電提醒。

微微一頓,給手機熄了屏。

顧之珩之後又一連打了好幾個。

紀喬真擔心他找上門來,和藺辭道:“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藺辭動作一頓,點了點頭。

寢室燈光很亮,光線溫暖,他的眼裡也染上溫度:“謝謝。”

紀喬真輕笑:“我們之間不用言謝。”

在他快出宿舍門時,藺辭忽然出聲:“這個給你。”

他在他掌心放了塊巧克力,是他上午去校園超市買的。

A中校超的物價很高。

紀喬真仔細地捋平包裝,收進口袋:“謝謝,我很喜歡。”

看著他的背影,藺辭唇角彎出淺淺笑意。

紀喬真甫一回宿舍,手機再次亮起。

顧之珩:“我在樓下。”

紀喬真知道,如果他此刻不下樓,顧之珩會上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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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衣領拉得很高,他的鎖骨上,遍布他下午咬出的吻痕。

顧之珩視線在他的領口微微一定:“聽說你下午在學校遇到了麻煩。”

紀喬真眼神乾淨:“誰和你說的?”

顧之珩本是來質問他的,卻被他乾淨的目光燙了一下,不自然地錯開視線。

紀喬真:“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已經處理好了。”

顧之珩:“嗯?”

紀喬真似有為難:“說來話長。”

顧之珩沉聲:“我想聽。”

紀喬真輕描淡寫地告訴了他。

顧之珩眸底暗色很深:“你和藺辭關係很好?”

紀喬真:“他是我朋友。就像你也有很多朋友,比如江弛越他們。”

提起江弛越,顧之珩心中的不快更加分明。

他低哼一聲:“回頭帶你見見他們。”

紀喬真:“好。”

他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笑望著他,紅嫣嫣的唇一張一合。

顧之珩眼皮重重一跳,伸手握住他手臂,把整個人扯進懷裡。

他指腹揉撚著他的耳垂,當那處肌膚被他揉紅,更覺得心癢難耐,又鉗起他下頜,在唇角印了個克製的吻。

紀喬真卻及時向後躲開,甚至用手擋了下唇。

流暢的回避動作讓顧之珩心情不豫,克製的意願也隨之潰散。

紀喬真:“我感冒還沒好,你現在吻我,一天的堅持都白費了。”

顧之珩危險的眸光垂落下來:“沒關係。”

紀喬真:“可是……”

紀喬真正往後閃,顧之珩目光一厲,又把他扯回懷裡,手掌發力,扣住了他的腰。

紀喬真不再能動彈,下巴被重新捏起,腦袋也被迫仰起。

月色落在他的眼睛裡,散成一片迷離的碎光,漂亮得驚人。

顧之珩垂著眸,從蜻蜓點水的一碰,到侵占性的深吻。

紀喬真在他懷中顫栗,吻到後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角,指尖都在抖。

顧之珩皮膚開始發燙,卻不是發燒的燙。

鼻息交錯間,他喘著息,又在紀喬真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紀喬真吃痛得蹙了下眉,眉眼脆弱,是一種破碎的美。

會讓人想看見他更脆弱的時刻。

顧之珩扣在腰間的手掌不禁朝下,卻從他褲子後的口袋裡摸到一塊巧克力。

紀喬真收到的禮物很多,卻鮮少帶在身上。

他手指一僵,動作驟然停下。

顧之珩指腹劃過他身後的曲線,翻出那塊巧克力,視線落在精美的糖紙上,嗓音發啞:“誰送的?”

紀喬真:“自己買的。”

顧之珩低聲問:“送給我?”

紀喬真搖了搖頭:“不好。”

這是藺辭送給他的。

他頓了一下,說:“你生病了,不能吃。改天給你買過。”

為表誠意,他啃了啃他的唇。

顧之珩卻興致盎然。

當他要撤離,顧之珩卻不允許,按著他又一陣漫長的吻。

紀喬真身體不自主地向後仰,最後甚至能從這個吻中,體會到他不那麼愉快的情緒。

紀喬真:“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顧之珩:“嗯。”

紀喬真:“希望你明天能夠好起來。”

“好。”顧之珩吻了吻他的發頂,“我等著。”

紀喬真在顧之珩的衣襟上,聞到一股不屬於他的味道,是另一種偏甜調的香水。

回到宿舍後,浴室裡水汽蒸騰。

紀喬真喚道:“1551。”

1551:“哎,我沒有故意看你洗澡,我在休眠,是你喊我的。”

紀喬真:“你繼續裝。”

1551:“那我就光明正大看了!”

它打量過宿主完美的身體,很快呲溜了一聲:“真是讓人把持不住!”

紀喬真:“……說正經,為什麼好感度滿了,顧之珩還是不安分。”

1551:“理論上說不會亂撩他人,但顧之珩本來就不怎麼主動出手,一般情況下,都是彆人往他身上貼。也就是說,他可能來者不拒,保持曖昧。”

“……當然這也是我猜的,不一定是這樣。宿主彆喪,我們魚塘的規模遲早可以超過他。雖然基數比較小,增長速率還是很可觀的。”

好感度是單向記錄的,1551看不到宿主對顧之珩的好感度,又有點擔憂,他該不會喜歡上顧之珩,才看起來這麼困惑吧?

1551想到一半,紀喬真神情就放鬆下來:“沒沮喪,之前是我想簡單了。顧之珩這種男主,可能一時半會收斂不了秉性。不管怎麼說,他不會去招惹藺辭,值得慶祝。”

1551:……原來宿主是在擔心藺辭。

它發現自己每次產生類似的困惑,都會被光速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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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架影響惡劣,學校得知此事,要求所有涉事者書寫檢討。

通知下達,班裡哀鴻遍野,抱頭痛哭,但其實沒有人真正後悔。也許以後他們會謹慎行事,但時光倒流,讓他們重新選擇,他們還是會這麼做。

當十四班人從校超批量購入方格稿紙,回到教室後驚異發現,紀喬真已經將檢討模板上傳班群,他們隻需要改動字眼,用自己的話總結就可以了。

原來他早就寫好了。

頓時感動得涕泗橫流。

林建國聽聞後,感到震驚不可思議。

這場班級之間的群架,讓他和高二國際二班班主任搭上了話。

林建國想不明白高二學生為什麼會和紀喬真扯上關係,鬼使神差要來紀佳薇資料,竟發現她父母一欄,填寫的是紀喬真父母的名字。

也就是說,高二國際二班的紀佳薇,是紀喬真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姐。

而她的孿生哥哥紀嘉南,也是紀喬真的親哥。

林建國震驚得身體都在發抖,為什麼紀家明明家產渾厚,兩名子女被安排在學費高昂的國際班,紀喬真卻如同棄子,被塞在全校最差的班級,連家長會都沒人來開。

紀佳薇和紀嘉南,不但沒有公開過紀喬真與紀家的關係,還明目張膽地借著陌生人身份,在校園裡欺壓紀喬真?

林建國細思極恐,從思緒中抽身時,不由地抹了把臉。

他把紀喬真喊到辦公室,謹慎組織著措辭:“紀喬真,我看紀佳薇是你姐姐,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來?要不要我聯係一下你父母,問問清楚?”

紀喬真搖頭道:“不用了,我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人,也知道他們對我是什麼態度,您不用勸,他們不會改變。”

“可是,可是……”林建國總覺得哪裡不合適,怎麼能沒有監護人呢。

紀喬真:“對我好的人不止他們,離開他們我也能過得更好。紀佳薇和我的關係,也希望您彆說出去。”

有朝一日,他會讓紀佳薇自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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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國輾轉反側,到後半夜都沒睡著。

他發自內心地覺得紀喬真慘,真慘。出身不好也罷,偏偏出身尚可,卻被家裡人針對,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如果他心理承受能力弱一點,說不定已經自尋短見。

林建國後背發涼,一個他本來還在猶豫的決心,突然落定。

第二天,林建國豪擲千金,買下一款學習軟件,供十四班師生使用。

當他把教師端的賬戶密碼告訴任課老師,收獲了齊刷刷的震驚。

數學老師驚歎:“老林,你知不知道這款軟件年費有多貴,學校是不給報銷的。”

林建國擺擺手:“我已經付過了,不用你們AA。”

數學老師驚得聲音都僵硬了:“知道貴你還付,我就沒見過哪個老師自己買的。老林啊你差不多得了,十四班基礎在那裡,這是人生前十幾年的基礎差距,很難提高。就算你把他們成績整體都提上去,也很難從獎金上賺回來。得不償失,這是何必。”

林建國:“有些事情不能簡單用金錢衡量,我覺得值就可以了。眼光要長遠,不要淤泥於一時。”

數學老師看他的眼神一言難儘:“我再問最後一句,你這麼做,不會還是為了你們班紀喬真吧?”

林建國不置可否。

數學老師搖搖頭,在心底歎道,瘋了啊,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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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吃飯,何秋瑞用筷子戳了戳米飯,餘光沒忍住落在鄰桌的林建國身上。

林建國怎麼會這麼落魄,不僅跑到食堂來吃,還隻點了……一個菜?還是素的?

這讓他一頓飯吃得憂心忡忡,心不在焉。

這邊林建國絲毫不覺得自己落魄,對上何秋瑞目光,樂嗬嗬道:“食堂飯菜還不錯,比外麵要乾淨衛生。你想喝牛奶嗎?老師請你。”

何秋瑞忙不迭搖頭,幅度沒控製好,眼鏡框差點從鼻梁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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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想起林建國在多年前的一場事故中失去妻兒,如果沒有那場事故,他兒子應該已經很大了,現在可能是想把父愛移情到紀喬真身上,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隔天她帶的是第一節課,任重而道遠:“同學們都下載一下,晉江課堂APP。”

林建國不讓她說這款APP是他購買的,說是不想給學生心理壓力。

她想他不如更直白一點說,是不想給紀喬真心理壓力。

還說讓同學們匿名注冊,不要有心理負擔。

她能理解林建國的好意,隻是十四班同學本就頑劣,如果不實名,真的會有人搭理她嗎?

數學老師想起林建國多長出來的幾根白頭發,生了惻隱之心,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不想林建國花了大價錢,最後還沒人用。

她一方麵強調晉江課堂功能完善,學習功能以外,還可以把其他手機軟件禁用,提高專注度。如果加以利用,對學習幫助很大。最重要的是,它很貴。

另一方麵,模棱兩可地提了幾句,你們班主任很不容易。

她本意是遵從林建國的意願,不讓同學知道,但又怕他們完全察覺不到,一連強調了幾遍。強調得多了,也就怪異了。

班群難免有人吐槽:“她為什麼要一直強調軟件貴,複讀機似的,這不是學校統一買的?就算強調再多遍,我也懶得下載啊。”

“我也覺得,這節課快成了晉江課堂推銷專場了,想知道這是收了多少廣告費……”

零星幾句回複中,紀喬真插了句話:“可能是林建國買的。”

“……”

班群一下靜默下來。

十秒後,再度沸騰。

“剛搜了下這玩意的價格,驚到我了,不會真是林建國買的吧?”

“林建國很努力了,可惜天生我材,不是學習的材。勉為其難下載一下,其他就愛莫能助了。”

數學老師看著蹭蹭上漲的注冊量,以為是自己的勸說起了效果,浮現出欣慰笑容。

當即找了兩套題讓他們小試牛刀。

厲聞深看著紀喬真在屏幕上認真地比比劃劃,無比讓人心動,也跟著看了兩套題,不出半分鐘,抓耳撓腮地放棄了。

太頭疼了。

數學老師看著下麵一個個像被霜打蔫的茄子,沒抱多大希望,暗中撫著胸口,告訴自己路漫漫其修遠兮。

所以出分的時候,她在心底深深地吃了一驚。

竟然有一個人正確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數學老師揉了揉眼睛,不確定地刷新了一下,更讓她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名竟然刷新了,在剛剛那位百分之八十之外,竟還有個學生,正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啪嗒一聲,她的手機掉在了講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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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數學老師健步如飛,正好碰上林建國出門接水。

她眉飛色舞:“老林,是我錯了,你們班有兩個學生,逆天了!”

她連忙掏出軟件給他看。

“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八,這是什麼概念呢,一個中上遊水平,一個上遊水平,以他們的中考成績來看,至少在年級裡進步了幾百名。”

林建國差點平地摔:“確定是我們班的學生?”

數學老師:“除了你,你看還有誰用這軟件。”

林建國一陣暈眩。

數學老師:“但你要求匿名,我找不到是哪兩名學生。”

林建國恍惚道:“沒關係,不著急,下個月就有期中考……”

心裡卻難免激動地想,是誰呢,會是誰呢……

他們一路聊著,走進辦公室才收住話題。

其他老師趁林建國離開,也在辦公室裡議論他,說他行事衝動,得不償失,十四班爛泥扶不上牆雲雲,聽到門外對話,同樣驚異:“他們可能百度出來嗎?”

數學老師搖頭否認:“題庫之所以貴,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題都是新的。不能說是全新,可能是從其他題目裡改幾個數據,摘過來的,但數據絕對改得全網沒有。也就是說,學生想要做對,起碼得自己動筆算一遍,才可能得出正確答案。”

“你也說了,很多改數據的題,百度一下都能找到原題,按著步驟代過一次不就完了?”

“……可不僅是改數據,有的還改了條件,對於基礎薄弱的同學來說,能對著同類型題目做出來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有時間限製。而且對著算一遍,對這類題的掌握程度也肯定比以前好……”

“還有沒有其他作弊的可能?”

數學老師:“這就不清楚了,不過你怎麼總想著十四班的不好?”

“也不是,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十四班中考什麼成績,大家心知肚明,感覺不會存在這麼兩匹黑馬。”

眼看氣氛愈發劍拔弩張,有老師打圓場:“行了行了,十四班有學生來了。”

是何秋瑞。

他聽完老師們的議論,抿了抿唇,口袋裡的紙條被捏到發皺。

林建國是跟著他一起回班的。

他完全沒受到那些議論的影響,滿腦子都是班上出了兩名成績好的學生,興奮得走路同手同腳。

其他老師看著他的背影,於心不忍地歎息:“應該是搞錯了。老林一心求成,小心彆搞出作弊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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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何秋瑞發現越來越多的任課老師私下裡找林建國,感到越來越不自在。

他性格內斂,很少表達出內心的想法。

但他還是請紀喬真吃了頓飯,並在這餐飯上,認真和他道謝:“紀喬真,我都知道了,你在晉江課堂的各科正確率接近百分之百。以你現在的水平,根本不需要聽我們班老師講課。那天你撞見林建國給任課老師發紅包,卻沒說什麼……是因為我對不對。”

何秋瑞坐為紀喬真的前桌,能隱約察覺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好像對所有新知識都遊刃有餘。

任課老師表麵上對著紀喬真講課,但其實他坐在紀喬真前麵,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紀喬真沉默了下,道:“不能這麼說,不管是誰想要學習,林建國都會給予支持,我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何秋瑞:“可是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我想學習,更沒有勇氣在旁人麵前表露出這一點。”

剛開學的時候,不學習是一種風尚,偏見像是一座大山。

他一直有想學習的想法,卻無法扛著這座大山前行。

紀喬真心思敏銳,坐在他的身後,早已勘破他的想法。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努力,卻已經在私下裡,認真聽了每一節課,完成了每一份作業。

紀喬真給他遞來的紙條,是他一直以來的動力。

紀喬真頂著非議堅持下去,於他更是一種力量。

他當時想看看,紀喬真可以堅持多遠。

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到,無畏他人的眼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紀喬真看出何秋瑞的糾結,溫聲道:“任課老師收錢,是他們做得不對,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歸還,但不是現在。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那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你想學習,可以嘗試大膽地學。班風會慢慢變好,班裡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也許不用遮遮掩掩,效率會更高一點。當然,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像過去那樣就挺好。”

紀喬真的強大,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讓何秋瑞覺得心安。

這也是為什麼,在他知道紀喬真撞破林建國塞紅包時,相信他一定會去處理。

紀喬真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接近於完美的人。

讓他隻敢仰望,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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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秋瑞穿了全套秋季校服。他走進教室時已經足夠打眼,又和紀喬真是前後桌,儼然成了教室裡一道風景。

厲聞深彆彆扭扭地感歎:“好家夥,還挺搭。”

全班就他們兩人穿,和情侶裝似的。

班裡人也驚詫:“何秋瑞怎麼也開始學習了?”

下午,厲聞深按捺不住,也套了件校服外套。

不僅在班上矚目,在外麵更矚目,回頭率百分百。

因為他眉眼不羈,氣質桀驁,還打著耳釘,穿著清新色係的校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是我說,厲哥你穿著也太違和了吧。”

“真的嗎?”

“真的真的。”

“你說了不算。”

厲聞深舍不得就這麼脫了,跑去問紀喬真。

紀喬真回答說:“還不錯。”

厲聞深心花怒放,凡爾賽道:“真的嗎?他們都說很違和,不合適。”

紀喬真打量了一下,道:“要是拿幾本書在手上,可能就不會違和了。”

厲聞深眼睛一亮,轉瞬又陷入苦惱。

他從來不帶書包,更找不到課本。

這時突然想起,當時給紀喬真買教輔,買重了一套,紀喬真讓他拿回宿舍。

他琢磨著哪天紀喬真想再刷一遍,就給他送過去,一直沒丟。

現在正好拿來應急。

於是眾人就這樣看著厲聞深桌角摞了一堆教輔,也不翻,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

上身穿著淺藍色校服,下身穿著鉚釘牛仔褲。染著頭發,打著耳釘,中二青年歡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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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何秋瑞因為穿了校服,被林建國喊到辦公室。

不等林建國開口,何秋瑞先鞠了一躬,畢恭畢敬。

他很認真地道:“林老師,我想明白了,謝謝您。”

林建國語無倫次:“你,你你……你想明白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想明白嗎?怎麼想明白的?”

何秋瑞:“是因為紀喬真,和他坐久了前後桌,想向他學習。”

林建國一顆心顫了又顫。

何秋瑞:“十月的黑板報評比,如果您缺人手,我可以負責。我也想為班級做點貢獻。”

他想讓林建國多拿點獎金,最近一個機會,就是板報評比。

雖然他不擅長,也沒出過,但百度查了很久。覺得下功夫,就會有希望。

林建國:“好,好好……”

何秋瑞離開後,辦公室眾人投來驚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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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了,加油老林。”

林建國也在為班級出沒的第二件校服激動著。

直到走進班上,看到最後一排穿著校服的厲聞深。

他一個趔趄,最終沒躲過平地摔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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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沒,十四班好神奇,連厲聞深都穿校服了,紀喬真魅力真大。”

“我們學校校服其實挺好看的。”

“真的假的,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誇校服。”

“你估計是沒看過紀喬真穿吧。如果有人把他照片發網上,說不定我們學校校服都能火。”

……校服?

顧之珩睡得時間長,黑發微翹,手臂發麻。經這一吵鬨,漸漸醒轉。

他不喜歡從彆人口中聽見紀喬真的名字,即使是讚譽,也讓他胸口微酸。

因為過分的讚譽,往往附帶著一些其他想法。

顧之珩冷淡地撩了下眼皮,那些人腳步立刻被釘在原地,紛紛收聲,不敢再打擾他補眠。

教室短暫地陷入靜謐,但不斷有人進出。

“啊啊啊啊太甜了太甜了!”

“當然是嗑年下啊,你沒看到笙笙的眼神有多絕。”

顧之珩快要睡著時,隱約聽到兩句話。

他覺得應該和紀喬真沒什麼關係,卻又覺得笙笙這名字有點耳熟。

這時,尖叫的兩名女生被旁邊人提醒,轉變成小聲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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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默寫作業要求家長簽字,剛好周五,紀喬真拿去給酒店老板簽。

酒吧老板端詳著他的作業本,神色欣慰:“寫的字進步很大啊,結構越來越漂亮了,我看繼續練下去,出個字帖都不成問題。還有你這簽名,非常好看,有明星簽名那範兒。以後也給我設計一個?”

1551:我們宿主以前就是個大明星!簽名能賣出天價那種!如果不是因為——

如果不是因為它,現在還是個大明星。

它一秒心虛。

紀喬真卻想道,可能他在原來的世界裡,簽名簽太多了,其他地方可以寫拙一點,到了自己名字反而收斂不住。

酒吧老板:“說起簽名,還真有不少人問我要你簽名。你說我讓你戴帽子都有這麼多人關注你,要是沒戴帽子,我這裡不得成追星現場啊?”

紀喬真笑:“誇張了。”

酒吧老板:“沒誇張,你不知道多少人在娛樂圈混著,混不出名堂來,來我這裡駐唱,後來又轉行的。你這種啊,老天爺賞飯吃,讓人羨慕也羨慕不來。比如說你這雙眼睛,靈動,乾淨,是由你內在決定的。希望以後看到你,還能看到這雙眼睛。”

紀喬真眼睛一轉:“像您這樣也挺好。有閱曆,有故事。”

酒吧老板喜笑顏開:“真會說話。”

他們正聊著天,隻聽見“咚”地一聲,外麵有人倒地。

“怎麼了?”

紀喬真:“好像是有人喝醉了,去看看。”

過了兩分鐘,一個男人被他們拖進休息室。

這男人穿著黑色襯衫,領扣係到最上一顆。是英氣的長相,五官輪廓很深,隻是麵容蒼白,唇色淺淡。

“應該是喝醉了,沒有大礙。”酒吧老板吩咐助手,“做碗醒酒湯過來。”

紀喬真幫忙照顧:“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些麵熟?”

1551:“覺得,捕他!”

紀喬真:“……”

-

紀喬真出現在舞台上的一刻,薛自明一激動沒抑製住,扯著嗓子喊起來:“啊啊啊啊啊!終於出現了!錄下來錄下……”

正說著,被賀晏胳膊肘一頂。

薛自明疼得呲牙,正要回頂過去,餘光往賀晏屏幕上一瞥,才知道他已經開始錄音。

他瞬間沉默下來,做了個“發給我”的嘴型。

現場嗨得不行,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錄下的音會是什麼效果。

可薛自明竟覺得知足。

又覺得酒吧老板雞賊,說不讓他們接近小歌手,當真防了個嚴實。

給他單獨安排了一條上下舞台的路,彆人想靠近都不行。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特殊又尊貴,更勾得他們心癢癢。

薛自明拽著賀晏往後台的方向走。

出乎預料地,看到的並不是小歌手一個人。

他還扶著另一人。

是個男人,身形高大,看穿著,像精英人士。

賀晏眯了眯眸:“他扶的那人是誰?”

薛自明脫口而出:“不會是他男朋友吧?”

話出口,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薛自明心中咯噔一下:“等等,這裡戒備森嚴,難道是他男朋友安排的?酒吧老板不讓我們靠近,也是因為名草有主?”

賀晏心臟狠狠一沉。

他盯著小歌手背影離開的方向,低聲說:“也不一定,得到明確答案前,還是彆亂猜了。”

薛自明若有所思:“下回我豁出去,直接在台下喊他。我就不信了,還真能見得著卻聊不上天這回事。”

-

這次他們沒有忘記買燒烤,串香四溢,彆墅的氛圍卻比先前更低沉。

上次,是顧之珩和江弛越沉浸在自己世界裡。

這一回,四個人都是。

耳邊沒了薛自明拍馬屁的聲音,江弛越反倒覺得不習慣,抻著身子問:“你們在聽什麼?”

賀晏音量調到最大,聽得專注,腦袋還微微晃動,江弛越一臉看智障的神情看著他。

離得稍遠的薛自明替他回答:“之前酒吧那個小歌手,賀晏給錄下來了。”

江弛越震驚:“……好家夥你們這麼長情?”

薛自明:……?很長嗎?

總共都沒見幾麵!

不過以他們的尿性,確實算挺長的。

江弛越:“外放個聽聽唄。”

薛自明:“我說你終於有點反應了,之前給你安利過好幾回,還以為你們不感興趣。”

“這都讓你們浪子回頭了,我當然好奇,放心吧,不和你們搶。”江馳越心想,他的心很小,隻能裝得下一個真真。

薛自明:“那我放了。”

他剛點開音頻文件,揚聲器傳出一聲高亢的“啊啊啊啊啊”,發出聲音的人赫然是他自己。

江馳越被嚇了一跳,捂了捂耳朵:“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追星去了,之前演唱會你都沒這麼激情。更絕的是,這種質量的音頻,你們他媽還能聽得進去?”

薛自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像是不僅能聽,還是錯過分秒都很遺憾的好聽。

江弛越心說,真有這麼神奇?

下一秒,當紀喬真的聲音從麵前手機裡傳出來,江馳越徹底石化。

果不其然是薛自明口中的女生口中的讓人耳朵懷孕的嗓音。

就連每一個氣音都是性感的,讓人想硬。

可是他的真真怎麼會去酒吧駐唱?

這這這,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多少有些分彆,應該不隻是聲音像吧?

他唱歌居然也這麼好聽?

是想要他的命嗎?

顧之珩動作也微微一頓。

薛自明渾然沒有察覺二位大佬臉色的變化,沉浸在小歌手的歌聲中,無法自拔。

“怎麼樣,唱得不錯吧?可惜問不到聯係方式,酒吧老板保護他和保護親兒子似的。”他不無遺憾道,“而且今晚我和賀晏都跟上去瞧了,就怕他已經有男朋友了……”

顧之珩掀起眼皮,目光隨之打了過來,“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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