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21(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8215 字 3個月前

目睹著裴野離開, 何秋瑞迅速平定下心情,從轉角後走了出來。

這半年來,他在十四班逐漸建立起自信, 膽量比剛開學時大了很多,但站在顧之珩麵前, 還是感到緊張。

何秋瑞暗中攥緊了指尖, 告訴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 既然這件事被他撞見了, 就絕不能放任不管。

他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自我介紹:“珩哥,我是高一十四班的何秋瑞……紀喬真的同學。”

顧之珩果然被他話中的紀喬真牽住了腳步, 掀了掀眼皮, 側過身子向他看去。

何秋瑞極力克製嗓音的發抖, 使自己看起來麵色如常:“珩哥, 你們剛剛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想知道, 既然珩哥已經和紀喬真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答應其他人的邀約?”

顧之珩顯然沒料到這會是他從一個高一學弟口中聽到的問詢, 眼睛微微一眯:“紀喬真告訴過你, 我們在一起了?”

何秋瑞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垂在身側的手指收得更緊:“不是, 是合唱比賽後台,我看見你在吻他。我以為……”

顧之珩乜向他的眸子裡夾帶著質疑和審視, 語氣薄涼:“你以為的是對的,但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還是說,你其實喜歡他?”

何秋瑞的臉倏地一白後又是一紅:“不是,我和紀喬真是前後桌,很好的朋友。”

顧之珩輕哂, 喉嚨裡低低嗤出一聲:“他到底有多少個,‘很好的朋友’?”

何秋瑞以為自己的措辭引起了什麼誤會,著急辯解:“紀喬真人很好,也很優秀,人緣自然也很好。我想沒有人不想和他成為朋友。就像珩哥身手厲害,學校裡也有很多人想認識珩哥。”

眼見顧之珩耐心耗儘,長腿一抬就要離開,何秋瑞情急之下,把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珩哥,我知道你可能會討厭那些為了權勢勾引你父親的女人,覺得是他們拆散了你的家庭,所以通過玩弄這類人感情的方式尋求報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問題也很大,這些人中可能也有不知情的,付出真心的人。同樣,那些喜歡你的人中,也有很多人真心喜歡你。”

顧之珩冷笑了聲,他當然知道他父親做錯了。

他曾經風流,也不僅僅是因為厭惡這些人,心存報複。

他本就是個薄情寡性的人,恨這種情感,於他而言太重了。

何秋瑞被顧之珩薄涼的笑聲一刺,後背發冷。

他硬著頭皮道:“如果珩哥哪天碰到了真心喜歡的人,可能就會理解了。”

倘若是在過去,顧之珩聽見這話,隻會冷冷擲下一句,“真心?那是什麼東西”。此刻,他隻冷著臉道:“你是來給我上思想教育課的?”

何秋瑞低下頭:“不是。”

他隻是想說,如果顧之珩不喜歡紀喬真,就不要去禍害他了。

顧之珩沒有真心喜歡過誰,就不會明白真心被踐踏是什麼感覺。

顧之珩卻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挑著他最不樂意聽到的話鋒開口:“幫我帶句話給紀喬真。”

他的神色恢複了些慣常的慵懶散淡:“讓他把明晚的時間空給我,地點就在我們上次見麵的地方。”

何秋瑞一顆心迅速下沉,卻隻能動了動唇,聲音極輕地答應下來:“好。”

何秋瑞回到教室後,心情愈發煩悶,把手裡的試卷捏得褶皺。

等到厲聞深出門上廁所,才轉過身:“紀喬真,我剛剛在走廊上遇見顧之珩了。”

紀喬真筆尖微微一頓。

麵對著紀喬真,何秋瑞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把上次的事說出口,期期艾艾:“其實合唱比賽那天,我……”

紀喬真卻不疾不徐地接上了他的話:“那天你在,我知道。”

何秋瑞回憶起顧之珩扣著紀喬真腰在後台接吻的場景,感到一陣陣的臉熱。

紀喬真五官本就漂亮得驚人,沾染上□□的色彩,活脫脫現世的妖精。

那場景他無需刻意去記,隻要看上一眼,就會永遠地駐留在腦海。

何秋瑞壓下繁雜的心緒,道:“顧之珩讓我轉達一句話給你,讓你明晚去你們上次見麵的地方找他。”

把顧之珩交代的任務完成,何秋瑞心情卻愈發沉重。

他轉過身刷了幾道題,仍覺得不踏實,擔心厲聞深回來後沒機會再說,又轉回來道:“紀喬真,顧之珩好像答應了另一個體育生的邀約,他們會一起去吃晚飯,時間好像也是明天晚上。我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你要保護好自己。”

紀喬真神色微微一動:“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名體育生長什麼樣?”

何秋瑞搖了搖頭:“我隻看見了他的背影。”

紀喬真回憶起今天裴野晨跑時的穿著:“黑色運動裝?”

何秋瑞詫異:“你認識他?”

紀喬真握筆的指尖微微凝滯。

裴野的比賽快要開始了,資料卡中,他會在比賽前夕因為情敵的嫉害出事。

他最近已經叮囑裴野在方方麵麵多留些心眼,確保賽前的平安。

他以為顧之珩和前任往來頻率減少,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也減小了意外發生的可能。

可裴野主動去找了顧之珩。

這讓他的心裡隱隱不安。

何秋瑞見紀喬真聽完這個消息後一籌莫展,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垂著眼沉默片刻,還是決定說出口:“紀喬真,我這麼說可能會有些冒昧,但我沒辦法憋著不說。就是……你可不可以嘗試著彆再喜歡顧之珩了?至少,彆對他投入太多的真心。”

“雖然顧之珩家裡有錢有勢,人高也帥,但他的仰慕者太多了,生活的圈子風氣也不太好。你和他比起來太單純了,我怕你……”

何秋瑞無法預設未來殘酷的情形,也沒忍心再說下去。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母親的經曆卻告訴他,在感情世界裡,想割舍下一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這樣貿然開口是冒昧的,紀喬真答應下來的概率也是渺茫的。

可他不希望紀喬真重蹈他母親的覆轍。

何秋瑞感到一陣痛心,情緒複雜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