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23(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6125 字 3個月前

顧之珩低低重複:“紀喬真?”

裴野垂頭:“嗯, 他在學校裡名氣很大,珩哥應該也聽過他。”

顧之珩冷冷勾唇,豈止是聽過, 他還親過,抱過,吻過:“你怎麼會認識他?”

裴野張了張嘴:“晨跑時候認識的。”

顧之珩唇線略微僵硬, 他給紀喬真送了很久的早餐,紀喬真每天早上從宿舍樓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晨跑過。毋庸置疑, 紀喬真再次瞞了他。

顧之珩:“多長時間了?”

裴野:“我喜歡他嗎?我……”

顧之珩:“我問你認識他多長時間了。”

裴野:“快兩個學期了。”

他話音剛落,顧之珩身後傳來一聲響動, 病房裡竟然摔了個人進來。

夏清揚本想偷聽, 卻因為腳踝抱恙,一個趔趄沒站穩。他尷尬地抬起頭來, 竭力維持表情不崩:“珩哥, 我有話對你說,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

顧之珩冷眼掃向他, 剛剛裴野也是從這句話打頭, 告訴他喜歡紀喬真的消息。

走廊無人, 顧之珩心頭的煩躁再也收斂不住,冷漠訓斥:“夏清揚,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喜歡上你?去看看腦科行不行?”

夏清揚眼眶紅紅道:“珩哥,我根本不認識裴野, 也沒想過害他。我腦子是真進水了才會選擇這種同歸於儘的方式。這次是意外,我也摔得很疼,你相信我。”

夏清揚一邊說著一邊抬眸,顧之珩卻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薄唇冷冷一掀:“最好是這樣。彆再讓我看到你有什麼小動作。”

夏清揚手指絞緊:“不會。”

顧之珩視線從他身上移走:“紀喬真現在在哪裡?”

夏清揚:“我不知道。從出事起他一直在照顧裴野,我以為他會在這裡才過來的。意外總歸是因我而起,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還是想過來道個歉。”

夏清揚打量著顧之珩愈發冷沉的神色,從中感到一絲隱秘的快意。

顧之珩性格強勢,他完全可以預料到,他有多厭惡背叛不忠。

他不關心紀喬真為什麼會認識裴野,他隻知道,紀喬真對裴野曖昧不清,可以同時降低顧之珩對他們兩個人的好感度。

夏清揚心裡正想著,顧之珩問他:“你有沒有和紀喬真說過什麼?”

即使在緊繃的神經下,夏清揚也能從顧之珩的語氣中,聽出他的緊張。

他心頭微微一顫,顧之珩這樣的人,抗住過無數大場麵,竟然也會緊張。

夏清揚陡然想起當初毀十四班板報,被顧之珩發現之後,他不希望顧之珩說出去,顧之珩不經猶豫答應下來。

他當時以為是顧之珩念在和他的舊情,寬容待他,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是因為顧之珩自己不希望說出去。

夏清揚心裡極苦:“沒有,我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這句話說得屬實。他雖暗中注視著紀喬真很久,但和紀喬真從來沒有正麵交鋒過。今天紀喬真在操場上脫口喊出他的名字,他也感到意外。

顧之珩神色微鬆。紀喬真還能與裴野交好,可見裴野沒有把喜歡他的心事告訴紀喬真。如果告訴過,他們不可能做得了朋友。而夏清揚也沒提,說明他擔心的都還沒有發生:“以後也彆在他麵前提。”

夏清揚垂下眼,並不想答應下來。

正在這時,走廊儘頭,出現了一個清雋挺拔的身影。

顧之珩眼眸眯了眯:“你現在回去。”

夏清揚唇瓣咬得發白,雙腿卻沉重得像灌了鉛。

顧之珩瞥見他不情不願的神色,低嗤一聲,邁步向紀喬真走去。

夏清揚自虐般地向他們看去。

目之所及,顧之珩低低沉沉對紀喬真說了句什麼,不等紀喬真回話,就把他用力扯進懷裡,扣著他下頜,狠狠堵住他的唇,重重吻咬。動作間摻著暴戾,瘋狂,還有壓製不住的欲念。

紀喬真睫毛細細顫抖,眼尾濕紅,欲得叫人不敢多視。顧之珩卻仍嫌不夠,掐著他腰的手掌如同鋼鑄,讓他痛,讓他脆弱,像貪惏無饜的野獸。

夏清揚被這充滿侵占性的吻驚住了,就算在夢裡,他也不曾夢見這樣凶狠的掠奪。

他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場,顧之珩隻會變本加厲,把紀喬真摔在床上,囁咬他脖頸,鎖骨,腰腹,全身都留下印跡。

他隻覺得眼前漸漸模糊,扶住身邊的牆,才勉力穩住身形。

大口大口喘著氣,像被衝上岸的魚。

哪怕雙腿沉重到抬不起來,夏清揚還是在這一吻結束前,狼狽離去。

顧之珩重重喘息:“紀喬真,躲我這麼多天,躲夠了嗎?”

顧之珩又在他喉結上重重咬了一記,留下齒印。

“江馳越,賀晏,裴野……還有那個姓何的,你到底背著我勾引了多少人?你就這麼缺男人?”

他一字一句,口不擇言,語氣極重。

“我以為除了駐唱以外,你沒有其他事瞞著我,沒想到你本事這麼大。”

“這些賬,我一筆一筆和你算。”

紀喬真喉結動了動,還未開口,顧之珩再次咬住他的唇,力道極重,生生咬出血珠。

紀喬真沁出些生理性的眼淚,眼神卻很清醒,用力推他:“顧之珩,放開。”

顧之珩被他眼神中的冷淡一刺:“嫌我語氣重了?那你好好解釋清楚。”

紀喬真卻道:“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顧之珩諷刺地挑了挑唇:“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去晨跑,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因為不想和我在一起,想和彆人在一起?”

紀喬真撩起眼皮:“你也不是去每個地方,都會告訴我。”

他丟下一句話,就掙開他,轉身要走。

顧之珩微微一哽,他私底下見誰,和朋友們聚會,即使頻率越來越低,也確實很少告訴紀喬真。他把這句話錯解成紀喬真的介意,語氣稍緩:“你去哪?”

紀喬真頭也不回地答:“去吃飯。”

顧之珩看向他手裡的餐盒,摁住他的肩:“你中午就吃這個?這裡飯菜不營養,都扔了。”

紀喬真冷淡道:“這是我從醫院食堂打的,所有病人都吃這個。”

顧之珩扣著他肩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你不是病人,待在這裡做什麼。我帶你回去,我有話和你說。”

紀喬真抬手撥開他:“這是我給裴野帶的午餐,我現在沒空,你有什麼要說的,晚點再來找我。”

顧之珩喉嚨裡逸出一聲低嗤,裹挾著慍意:“紀喬真,原來你每次和我說沒空,就是為了去陪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話音落下,紀喬真神色也冷了下來:“裴野現在需要人照顧,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說沒空也不是騙你,今天發生了些意外,我還沒弄清楚,夏清揚為什麼會站在跑道中央。”

這句話在無形中點醒他,裴野是因為誰才變成今天這樣。

顧之珩喉嚨一哽,可他不覺得他有這麼寬闊的胸襟,能讓紀喬真去和喜歡他的人待在一起。

他想把紀喬真強硬地拉過來,卻注意到紀喬真略踉蹌的腳步。

顧之珩目光一凝,扣著紀喬真的腰釘住他,隨後弓身撩開他的褲腿,一截白皙筆直的小腿映入眼簾。入目的每一寸弧線都漂亮得恰到好處,唯有膝蓋處被磕傷,因肌膚細嫩,更顯觸目驚心。

顧之珩語氣驟沉:“你受傷了,你不知道?”

卻陡然意識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怕不是故作堅強,給他的摯友裴野看的。

顧之珩胸口冷痛,彎起雙臂,把他打橫抱起。

“現在去上藥,然後跟我回家。”顧之珩喉結滾動,不容置喙,“回去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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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珩離開後,病房寂靜下來。

裴野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等到紀喬真,問護士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的男生。”

說起漂亮的男生,護士當即知道是誰,臉頰甚至泛起紅暈:“他膝蓋好像受了點傷,去處理傷口了。”

裴野微微一怔:“他受傷了?”

護士點了點頭。

裴野這才想起,千鈞一發之刻,是紀喬真拉住了夏清揚。這種情況下,他不太可能毫發未傷。可紀喬真從他房間離開時,他盯了他背影很久。紀喬真背脊挺直,完全不似有恙。

他還沒有思索完,又一個護士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便當,香氣四溢:“這是你朋友給你帶的。”

裴野略有些僵硬地接過,心裡痛成一片。他連忙抽出隻手來,拿過手機,發短信道:“紀喬真,你先養好傷再來看我。我已經沒事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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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紀喬真安安靜靜,沒有多餘的話說。他越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顧之珩就越想欺負他。

到家後,紀喬真依然安靜冷淡,但也沒有拒絕他的索取。顧之珩在他身上,用各種方式泄著怒火。現在不能夠進行到底的部分,也記到了成年以後。

隻是紀喬真始終閉著眼睛,興致缺缺,任他施為,一句解釋也不肯給他,讓他感覺把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顧之珩凶狠地道:“你的吻呢。紀喬真。”

紀喬真連眼皮都沒有力氣掀:“我有點累了。”

顧之珩冷嘲:“這就累了?和這麼多人周旋,你精力不該很充沛?”

紀喬真輕聲道:“今天就放過我,行不行?”

顧之珩冷笑:“哪兒那麼容易放過你。”

肆虐的吻又覆了下來,紀喬真精疲力儘道:“顧之珩,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顧之珩盯著他汗津津的漂亮容顏,眸底情緒翻湧。頓了片刻,嘶聲道:“最後信你一次,你最好彆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可能會選擇原諒。紀喬真,我忍不了這個,一旦發生,我們會結束,你明白嗎?”

顧之珩吻了吻他的眼睫,情緒被稍稍安撫。

他料他也沒那個膽量。

紀喬真喜歡他,愛他,從始至終,他都沒動搖過這一點。

但想到他背著他與那麼多人交好,想著那些人打著朋友旗號潛伏在他身邊,鋪天蓋地的妒意就將他吞沒。

無論是他的朋友,紀喬真的朋友,喜歡他的人,都喜歡上了紀喬真。像無數根無法拔除的刺,橫亙在他心底。

這讓他心裡虛得厲害,讓他覺得,眼前人好像抓不住。

顧之珩把紀喬真更緊地箍在懷裡。隻有這樣,他才能切身體會到,這個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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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去!”

薛自明一看體溫表,三十九度,又上竄了零點二度。

他昨天淩晨一開門,賀晏就往他身上倒,身上燒得滾燙。

從他斷斷續續的絮語中,他明白過來,賀晏也見完顧之珩回來了。

他很難想象顧之珩說了多重的話,讓賀晏出去吹了一通宵的冷風,最後燒了一天也沒退下。

如今江弛越和顧之珩徹底翻臉,賀晏緊隨其後,他們四個的關係已經不是岌岌可危,是支離破碎。

薛自明看著賀晏蒼白的睡容,有些茫然地念叨:“搞成這樣,我是真的沒想到啊。早知道會這樣,我絕他媽不會讓珩哥去撩紀喬真。甩他個頭啊。紀喬真這樣的,有人舍得甩嗎?”

他話音落下,夏清揚卻是錯愕了。一是錯愕賀晏和薛自明竟然都喜歡上了紀喬真,二是錯愕顧之珩最早認識紀喬真,竟彆有目的。

薛自明看著突然闖進病房的人,驚了一跳:“你你你,你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