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沒複製完)(2 / 2)

春時恰恰歸 申醜 6383 字 7個月前

沈拓一時不解,隻看她眼裡滿是促狹之意,道:“阿圓又說些俏皮話。”然後板起臉,“我仔細想了想阿圓剛才的話,樣樣不差,隻算錯了一點。”

何棲見他神色凝重,收起笑鬨之舉,翻來覆去想了想,不得其解,問道:“你隻說哪裡疏忽了?倒賣起關子來。”

沈拓正色莊容,不苟言笑,道:“小郎念書、阿翎娶親,我問你,可有為我們兒女籌謀?”

何棲還道他要說出什麼來,又氣又笑,一抬下巴:“都頭拿我取笑,又不怕泰山了?”

沈拓笑起來:“泰山大人之心必然與我相同。”又伸手嗬癢逼問,“娘子,你隻說願不願生小郎君小娘子?”

何棲笑成一團,討饒道:“生……生,郎君說要如何便如何。”她又躲又逃,發絲淩亂,唇角微翹,眉染笑意,尋隙攏了攏微汗的頭發,挑眉道,“豈是一人可成之事?”

沈拓血氣方剛,哪容這樣挑釁,笑:“放心,兩人之事,再不會讓娘子一人力擔。”

窗外朔風過枯枝,屋內春意滿繡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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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本就晚歸,二人又說了半宿的話,繼而纏綿親密,躺下沒多久便聽雞鳴犬吠之聲。

好在家中有個阿娣,早早蒸了餅,做了米粥,配了一碟豆鼓,一碟糖蒜。她閒不住,又不敢打擾何棲沈拓,撿了掃帚“唰唰”掃起院子來。

何棲梳洗好,見何秀才坐在廊下隱有笑意,微紅了臉,暗忖:家中無姑翁長輩,阿爹又不講究這些,的確是隨心,細算得失倒是眼下更合心意。

“阿爹可用過早飯?”何棲問道。

何秀才笑得意味深長,回道:“不曾用過中飯。”

何棲原本還撐得住,這下整個人成了落湯蟹,嗔怪一句:“阿爹也來取笑。”胡亂尋個借口匆匆走了。

沈拓看她害羞避走,頗為心疼,對何秀才道:“阿爹,阿圓麵薄,何苦拿她打趣。”

何秀才對著女兒和顏悅色,對著女婿沒了好臉色,斥道:“日上三竿仍舊高臥,有失分寸。後生晚輩應當勤勉,縱不苦讀,亦可常練,切莫好逸惡勞。”越說越心塞,他好好的閨女生生被這小子帶累壞了。

施翎立在何秀才身後隻管悶笑,接著沈拓眼風,掉轉臉隻當沒見。

沈拓被訓得灰頭土臉,再也不敢為何棲張聲,灰溜溜避去廚下,與何棲大眼瞪小眼,互相取笑。

他們今日宴客,隻在院中備了桌案酒食,曹大等人申時才陸續而至,拎了些酒食乾果。陳據和那些市井之徒商議,他們不好空手上產,手上也沒多餘的銀錢,不如湊了分子,全拎了一壇素酒。

其中一人笑道:“我是沒皮的,隻怕失了陳哥哥的臉麵。”

陳據道:“哥哥又不是彆個生狗眼的,你們隻管放寬心。”

另一人道:“今日路過苟家,一屋子素白。苟二原本停屍在外,不知為何拆了靈堂,唉!當日苟二出門,前呼後擁好不威風,他一死,那些個生死兄弟也不知有半個上門的沒。”

盧繼與他們是一道來的,插嘴道:“苟二一條臭氣熏天的腐魚,隔了三丈還染得腥味,他們不來也算情有可原。”又說,“苟二那些不過是貼著他得些殘羹的依附小人。當年苟老未發跡時,身邊聚得的才是生死兄弟。”

陳據雖小道靈通,這些積年往事倒不曾細究,因此追問道:“盧大哥,那苟老那些兄弟知交呢?苟家來往,未見破戶貧門。”

盧繼笑,拿手拍拍陳據的胸膛:“既是生死兄弟,自然是我生你死,莫非還與你同富貴?我著綾羅,你無完衣,與你往來,豈不失我的體麵?”

陳據一愣,氣道:“盧大哥儘說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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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得透爛的豬頭,炙烤噴香的燒骨禿,蒸得細嫩活魚,拚盤臘肉,再兼各色小菜:香菌、筍乾、醋薑。

何棲隻出來略見了一見,叉了個福禮,避入室內與阿娣一同忙碌廚下活計,並不在前頭待客。即便如此,這些個閒幫也是各個大讚“都頭好福氣”“都頭娶得嬌娘”“都頭幾世修得善果”。

沈拓笑:“請你們自是吃酒,卻不是嚼舌根的,再多言,自己領了罰。”

曹二隻將一壇往桌上一頓道,護道:“你們幾個潑才,吃酒便吃酒,再拿我侄媳說嘴,我曹二第一個便不乾休。”

陳據幾人連忙討饒,紛紛起身倒酒認罰。

曹大曹三盧繼與何秀才坐了一桌,幾人吃得斯文,陳據過來敬酒,一碗飲畢,又勾起先前的話頭:“盧大哥,你路上道苟老年輕時交的閒漢酒友,後來是如何散的?”

盧繼指他笑:“陳年舊事,你倒記著了。”見眾人都好奇,便連何秀才都放下了酒杯,歎道,“如何散的?苟老吞了施家家產,衣錦還鄉,他那幫酒肉之交聞得音信,自然也想沾些香氣得些好處。苟老是個辣手無情的,隻令護院把人打將出去,又報官聲稱有人上門訛詐。”

沈拓冷笑:“他們家從上到下,倒是爛得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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