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
上官二娘瞪著陳生, 拔高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陳生剛剛的話，滿臉震驚。
“我才要滿十六歲，不用著急吧？”上官二娘皺了下鼻子嘟囔。
不過回神後卻又有些好奇，看向麵色不是很好的陳生, 想了想後問, “那生哥你怎麼說的？”
“我……”陳生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 但聽上官二娘問自己, 還是吸了口氣後暫時壓下心裡的憋悶, 儘量和往常一樣開口，“老爺問我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我就說了一個。”
“啊？”上官二娘聽了更好奇了, 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問, “誰啊誰啊？”
但頓了頓後突然想起陳生有時候會說起的一夥計, 便想了想開口，“是你提過的，和你一起在我們家裁縫店的學徒嗎？”
叫……叫什麼來著？
上官二娘輕輕的敲了下頭，有些想不起來。
“……嗯。”陳生悶悶的應聲。
等點完頭後又趁機抬眼看了眼上官二娘，暗地裡咬了咬牙後，還是深吸了口氣開口，“大小姐。”
“嗯？”上官二娘扭頭看向陳生, 靈動活潑，順便糾正他，“是二娘。”
這時的陳生並沒心情和她糾結稱呼，隻隨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又重新沉默下來, 好像在積攢勇氣將問題說出口一樣。
直到上官二娘又喚了一聲“生哥？”後，陳生才驟然回神，然後鼓足勇氣看向她說，“二……二娘。”
“嗯？”上官二娘應聲，微偏了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陳生沉默了一下後，這才一口氣說出口，“老爺讓你嫁給一個陌生人，你會不高興嗎？”
“咦？”上官二娘想了想後，微微偏頭後衝陳生笑，“我相信你和爹的眼光！”
這個答案讓陳生怎麼都沒想到，錯愕的同時一句話脫口而出，“難道你就沒有自己、自己喜歡的人嗎？”
“有啊。”上官二娘坦然的點頭，讓陳生立刻覺得，連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連忙追問，“誰？”
“你。”上官二娘指指他，就在陳生狂喜時又補充，“還有我爹。我最喜歡你們兩個了。”
什麼叫希望後又失望，陳生現在算是明白了。
剛剛才明亮起來的眼眸，隨著她的後半句話開口，又逐漸熄滅了光亮。
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後喃喃，“……這樣啊。”
“是啊。”一無所知的上官二娘點點頭後，又興致勃勃，滿臉好奇的看著陳生問，“生哥，你快說說你剛才跟我爹說的那個人吧？”
陳生聽了，咽下苦澀慢慢開口，“他……姓蘇……”
多年後，當陳生去世，上官二娘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上海的時候，卻無意中在陳生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錦盒。
錦盒裡是一隻素色的玉簪子。
雖品相中等，卻水潤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