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閉嘴,你這假粉 Your唯 8223 字 5個月前

也不知道是退燒藥起作用了,還是發燒的正常現象,葉九月迷迷糊糊地睡著,越睡越覺得熱,熱得冒汗了。但他也沒有醒來,隻是不怎麼安穩、不怎麼舒服地做著跳躍的夢。

他一時夢到孤兒院,一時夢到家裡,一時夢到高中,一時又夢到大學。

葉九月是個孤兒,有那麼一點點奇特的孤兒。在國內,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的男嬰很少被遺棄到孤兒院門口。但凡事都不絕對,也存在有一些未婚失足的女性偷偷棄嬰。

無論如何,葉九月的運氣不算太差,那所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對小孩子們還行,至少不虐待。何況葉九月健康、健全,年紀小,是男的,願意領養他的家庭很多,這樣的條件,在想要領養孩童的家庭裡是很搶手的。

葉九月被一戶各方麵的綜合條件都很不錯的家庭領養了,養到他讀幼兒園,養父母忽然生了親兒子。

這當然是件喜事。

養父母人不錯,對葉九月也好,即便生了親孩子之後也對葉九月一如既往的好。親兒子長大的過程中,總能聽到父母說“你看看你哥”“你哥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你怎麼就沒你哥一半乖/聰明/學習好呢”。

葉九月就是傳說中的彆人家的孩子。

於是養父母的親兒子小小年紀就叛逆了,打小和葉九月勢不兩立。

人難免是有遠近親疏的,更何況,大人對小孩子之間的打鬨,一般都不會正經當回事兒,不會用到“欺負”這麼嚴重的字眼。

雖然事實是葉天文確實在欺負葉九月,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手段越來越多,越來越狠,從故意往葉九月的作業本上潑墨水、撕葉九月的書到蹂|躪葉九月的衣服、往葉九月的水裡麵加料、把葉九月的東西一件件毀掉。

養父母偶爾覺得過分了也會操起掃把要抽小兒子,但無奈小兒子的親爺爺奶奶不讓。在老人家眼裡,那還是小孫子是親的,流著一樣的血脈,葉九月則是外人。

也是在老人家和親戚的閒話裡,葉九月和葉天文知道了領養的事情。

葉天文變本加厲起來。

養父母也沒有辦法,勉強幫忙攔著,最後把葉九月送學校寄宿去了,多少是怕家裡不懂事的小兒子影響葉九月的學習。

葉九月沒有怪過養父母,他知道他們儘力了,一碗水本來就很難端平,哪怕彆人家是親兄弟倆都難免遇到家長偏心,自己這情況還比較特殊。

天生性格使然,麵對惡意的時候,葉九月很少去尖銳地對抗,能忍的就忍了,能避開的就避開了,人還是要看開一點,生氣和計較既浪費時間又糟蹋身體。

如果有那些精力,不如拿來回報得到的善意。葉九月心想。

葉天文比葉九月小四歲,今年14,讀初二,正是叛逆高峰期,所以葉九月和養父母達成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共識:葉九月沒事兒就待在學校裡不要回去,省得自己吃虧。

畢竟葉九月高考市狀元這件事情已經再一次地刺激到了葉天文,那段時間總有很多裡裡外外的各種人上葉家找葉九月采訪或者做彆的事,葉天文差點沒把家裡給掀翻了。

其實,能不回去,葉九月都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可以不和葉天文計較,但也沒有受虐喜好,不喜歡被人那麼欺負。

讀大學意味著長大,也意味著順理成章可以不回去了,也不會令養父母擔心。葉九月很開心。

而且讀大學還有奇遇,比如睡到了男神。

嘻嘻。

沈謂行:“……”

他蹲在床邊觀察葉九月十分鐘了。

一開始是過來看看情況測測體溫,卻發現葉九月似乎在做噩夢,皺緊了眉,一副很不安穩的樣子。當然,鑒於上回葉九月的噩夢是要重新高考這種事,沈謂行也不是特彆放在心上,隻是情不自禁地伸手覆蓋在葉九月的額頭上麵。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因為小時候自己發燒是被姐姐這麼照顧的吧,就覺得會很安心。

然後葉九月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來,鬆鬆垮垮地抓著沈謂行的小手臂。

沈謂行一怔,小聲叫了句“九月”,葉九月當然沒有回應,繼續睡著,隻是眉頭漸漸地鬆開了,神色坦然起來,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又嘻嘻地笑了起來。

神經病啊。沈謂行奇怪地看著他,覺得葉九月真是特彆詭異的一個人,太難以捉摸了。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麼一個奇葩嘛!沈謂行心想。

他又想:就算葉九月是奇葩,也不能欺負葉九月啊。兩個人都不帶感情還好,成年人的事情嘛你情我願地解決生理問題沒什麼,然而當其中一個人帶了感情,另一個人卻不帶,並且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這事兒就很說不過去了。

沈謂行覺得姐姐在天之靈可能會羞愧於有自己這麼個渣弟弟,說不定半夜三更就要入夢來打自己一頓。

要說沈謂行的三觀,很大程度上麵是被他姐給打出來的。

小時候兩姐弟過的日子太苦了,沈謂行年紀又小,沒什麼三觀,隻知道冷了要穿衣服,餓了就要吃飽,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想要,至於是偷是騙,他也分不清對錯。

結果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偷東西,是四歲的時候偷了家附近小賣部的一包乾脆麵,開開心心拿回去給他姐分著吃,反過來被他姐摁在地上扒了褲子抽了十分鐘,屁股都打腫。

哦,偷東西是錯的。沈謂行記住了,這一輩子都記住了,腦子不記住都有屁股來代替他記住。

後來他姐帶著他離家出走,到了城市裡麵。

這個時候的沈謂行長大了點,也會來事兒了。他打小就長得好,那叫一個穿得差點也不掩真美色,迅速靠臉和一群小太妹和小太弟打得火熱。

沈謂行倒也沒敢跟著那些不良少年去偷東西或敲詐同學,但靠著臉騙吃騙喝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再不濟還能當個小白臉吃軟飯。他也沒覺得這有多大的問題,是人姑娘主動請客的,他又在長身體的時候,急需油水和肉。

沈謂行開開心心地打包烤鴨回家給天天艱苦打工的姐姐補一補,然後他又被他姐給摁在地上抽了。這回倒沒扒褲子,畢竟年紀大了,他姐隻是扒了人姑娘給他買的新T恤,把他背給打腫了。

每一次打他,他姐比他哭得狠,一邊哭一邊打,搞得沈謂行驚恐萬分,賭咒發誓再也不走岔路了。

打完了,他姐給他上藥,一邊上藥一邊默默地哭,眼淚掉在沈謂行的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再後來,沈謂行他姐談戀愛了。

對方是他姐打工的超市的股東的小兒子,很典型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模式。無外乎是小少爺跟著爸爸來視察地盤,結果對灰姑娘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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