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閉嘴,你這假粉 Your唯 11723 字 3個月前

文東說禁止賣臉。

沈謂行這麼想著,把手機按黑,放回口袋裡麵。

靠,我為什麼要聽文東那傻逼的話啊?為什麼不能賣臉啊?長著臉不賣是為了隻拿來洗的嗎?

沈謂行這麼想著,把手機掏出來。

因為文東光今年就換第七個對象了。

沈謂行把手機放回去。

不對,文東換對象勤快說不定是因為他平時扯淡的那些都是錯的所以才天天被甩,沒什麼好得意的,我也不應該聽他的。

沈謂行把手機掏出來。

但至少他有七個可以換。

沈謂行把手機放回去。

太花心了文東,可悲,重量不重質,可憐。

我們不一樣。

沈謂行把手機拿出來。

有啥不一樣呢,此時此刻大家都是單身狗。

沈謂行把手機放回去。

然後他的腦海裡開始無限循環無縫連接的兩句歌詞:我們不一樣不一樣。有啥不一樣?

沈謂行:“……”

閉嘴!

他對自己活躍的腦細胞如此說道。

還是要吹吹風冷靜一下,不要衝動,要沉著冷靜仔細。沈謂行如此想。

今晚的葉九月正在自習室裡麵進行明天一門專業課臨考前的最後搏鬥,手機靜了音放在桌上,並沒有打開微信,直到他複習到自習室要關門了才抱著課本和其他人一起朝外走去,邊走邊開微信檢查會不會班級群裡麵有臨時通知或者彆的。

班級群倒是今晚靜悄悄,而私人信息有不少。

【私聊】

張三:快期末考試了吧?

張三:好好複習。

張三:我殺青了,加了戲,肯定好看。

張三:我是說我扮相好看。

張三:就是狗血,又要賣我跟陸北。你彆信,都是宣傳,現在宣傳越來越愛這套,其實我跟陸北私底下不太熟,就是同事。還有那來那些,反正都是假的,都是同事。

張三:那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陸北?

張三:當我沒問。

張三:[這條消息已撤回]

張三:最近特彆冷,多穿衣服彆感冒。

張三:去公寓洗澡洗衣服吧,暖和,洗衣機乾淨,還能煮東西吃,還安靜,方便你搞學習。

張三:我經紀人給我接了個雪地靴的廣告,還沒拍,過幾天拍,就先把樣品送了好幾雙過來,給我自己穿或者送人。有個碼我記得你正好,你穿嗎?本來也不要錢,拍廣告是這樣的,經常送贈品,放著也是浪費了,就刮胡刀我能用到下輩子。什麼時候你去我家裡看,我就一個人住,還經常不在家。

張三:我家裡有挺多書可以看的。

張三:我今年過年應該沒有工作。

葉九月:“……”

他一條條看下來,看這些沒頭沒腦、東一下西一下、沒話找話且又瘋狂暗示的信息,沒忍住笑了一下。

【私聊】

葉九月:撤回的消息是什麼?

張三:我也不記得了。

葉九月:……

張三:(o°ω°o)還以為你考試前不會看手機了。

葉九月:最近幾天怕會有考場變動,還是要看手機。

張三:嗯嗯。

張三:什麼時候考完?考完就放假?放假就回家?

冬天的夜晚太冷了,這學校又空曠風大,葉九月怕冷,急著快點回去寢室取暖,就脫離了大部隊,繞到湖邊小路抄近路。雖然湖邊按理說風更大些,但近了不少,也沒什麼人,葉九月就想一路跑回寢室去。

他剛跑了兩步,就放慢了腳步,有點兒驚訝地看著不遠處坐在湖畔椅子上麵的人——這半夜三更、北風呼呼的,居然有人在這兒吃風,真勇士了。

葉九月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那真勇士,發現勇士裹得倒是嚴嚴實實,呢子長風衣罩著,呢英倫帽戴著,大口罩也戴著,乍一看挺有範兒,再聯係現場實際情況就有點兒詭異。

“……”

半夜三更,行為藝術?

葉九月這麼想著,也不想驚擾人家的行為藝術,就慢慢走著這段路,低頭繼續給沈謂行發信息。

【私聊】

葉九月:還要兩個星期才考完。

張三:考這麼多?

葉九月:分開考,今年期末安排很散。

葉九月將信息發過去,就見那位湖畔行為藝術的勇士手機亮了,正低頭回信息,回完抬頭繼續看湖麵月光。

葉九月的手機就在此時收到了沈謂行的回複。

葉九月又看了眼勇士的背影,忽然產生了一個聯想——但他不是很能確定,因為之前見到的沈謂行都是夏裝或者秋裝,沒實地見過沈謂行穿冬裝的背影。

他試探地低頭給沈謂行發了個表情包,然後立刻抬頭,看見那勇士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低頭繼續回信息,而回完自己立刻就收到了來自張三的消息。

葉九月停了一小會兒沒再發,那勇士就也沒再低頭看手機。

不會吧……

葉九月停下腳步,探究地觀察三米開外的勇士背影。

探究不過五秒鐘,一陣風吹過去,冷得葉九月放棄觀察,選擇更直接的方法——直接申請視頻對話。

然後他就看見湖畔那位藝術勇士跟被手機燙了手似的,突然警惕起來,捧著低聲響個不停的手機,卻沒立刻接,而是先忙著抬手摁住帽子折騰,一下子把帽簷又整了整,一下子又捏捏圍巾,再一下子弄弄袖子,還清了清嗓子。

葉九月結束了視頻申請,就見那勇士整個人的背影仿若會說話,肉眼可見似的隨著瞬間停掉的鈴聲失落下去,抓著手機戳戳戳。

【私聊】

張三:怎麼了?

沈謂行剛剛驚喜了那麼一下,但見葉九月結束了視頻申請,自己也迅速想通——大概是葉九月按錯了吧。

唉。

他正思索著怎麼含蓄地暗示葉九月,忽然被人戳了戳肩膀,立馬把手機屏幕按滅,和藹可親地回頭去看。

來之前也想好了,這麼冷的大半夜,學生都會急著走路,一般不會注意到他,就算被發現了,直接說吃飽了撐的來校園裡麵散步的,最多也就是網上再來一波說他向往校園生活的新聞,不是什麼大事兒。

結果他一回頭,就看見了葉九月。

確切來說,是看見了葉九月的眼睛——更確切說,是眼鏡。

葉九月戴著眼鏡,穿著有點兒顯得臃腫的羽絨服,戴著衣服上自帶的大帽子,還圍了好幾圈毛線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此時此刻懷裡抱著個大概裝著課本的帆布包,像隻膨脹的企鵝,正驚訝地看著沈謂行。

“真的是你——”葉九月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沉著冷靜·全都不存在·沈謂行已經把他抱進了懷裡。

去他的文東,搞那麼多對象了不起嗎?沒一個能長過三個月,還都不知道是些什麼人,我腦子有病才聽他的!太不靠譜了!

沈謂行心想。

葉九月沉默著被沈謂行抱著,一小會兒之後才說話,很人道主義精神地問了一個問題:“你不冷嗎?”

沈謂行繼續抱著,說:“不冷,下一句。”

葉九月“哦”了一聲,說:“我冷,湖邊風大,容易感冒。”

沈謂行說:“哦。”

他在拒絕我的擁抱。

沈謂行多愁善感地想。

“我冷”是心涼的意思,葉九月還在生以前的氣。

“湖邊風大”比喻我和葉九月之間的狂風驟雨,他還在生我的氣。

“容易感冒”是指代,他害怕和我在一起會受傷,他還在傷心上回的事。

沈謂行傷春悲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