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羞被那個小話嘮騷擾了一下午,從睡醒了到吃完晚飯,再到夜裡,隔壁的那位話嘮就沒停過,從副本聊到現實,從現實聊到人生,從人生聊到理想,最後開始聊些天南海北的東西。
說實話一般沒什麼見識的人還真的跟不上它那個思維。
楚羞給他聊的都有點頭疼了,腦子裡嗡嗡的,像是鑽進去了一窩蜜蜂,哪怕等睡了他不講話了,楚羞翻過來覆過去的睡不著,腦子裡還帶著一點回音似的……
就這殺傷力,太可怕了。
她本來想稍微睡一會兒,然後等夜稍微深一點的時候再出去瞧瞧,後來發現自己睡不著了,心態也還算得上平穩,躺床上開始認真的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想的,她翻了個身從床上跳下來,把自己的匕首摸了出來,開始研究那扇門,想要出去得先想辦法把門打開。
她白日裡的時候也研究過,那門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鐵門,唯一看起來與眾不同的就是上麵沒有鎖,整個門是很完整的一體,要想在飯點之外的時間打開,估計是隻能強行撬開的。
楚羞力氣還蠻大的,而且她很清楚,玩家一直呆在囚室裡,一天隻有三個小時能夠出去的情況下,是很難找到出口和線索的,所以這個門必然能夠打開,好讓藝高人膽大的玩家有辦法到外麵去,更快的查到線索什麼的。
不出她所料,拿著匕首撬了一會兒之後,整扇門就有些鬆動了,她撬來撬去,覺得差不多了之後用力一推,整扇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夜晚的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看起來十分的安靜,兩邊有兩排房間,每個房間的門都緊緊的關著,上麵有一個小小的窗口,看起來甚至顯得有些陰森。
楚羞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進入了走廊裡,她昨天是在一點鐘左右聽到外麵有奇怪的聲音的,但是整個監獄還挺大的,分成四個區域,所有的玩家們分布在不同的區域裡。
楚羞出來以後也沒有看到那個怪物,估計還沒來。
她檢查一下身上的裝備,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就離開了這條走廊。
夜晚的監獄看起來跟白天的區彆並不大,隻是鍍上了一層夜色之後,在靜默當中顯得像埋伏在草叢當中的捕獵者,安靜又危險。
楚羞按照著白天的記憶,從自己所居住的那個區域往幾個不允許進入的地方走去了,如果見不到那隻怪物的話,她就要先偷偷的探一探那幾個不允許進入的地方。
裡麵肯定有線索,而且是很重要的線索,
就在楚羞在外麵溜達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下意識的把自己藏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摸了過去。
那個身影看起來簡直像一座小山一樣,緩慢的移動著,在夜色當中看得不太清楚,得靠近一些才行。
還好它的速度非常慢,楚羞很快就成功的靠近了過去,成功的看到了那個東西的全貌,首先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漂亮,五官精致,還透著一股妖豔。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什麼神采,看起來甚至給人一種渾濁僵硬的感覺,仔細一看,這個女人隻有上半身,腰部以下全部都是紅色的粘液。
那些暗紅色的粘液,就是楚羞之前在門縫裡看到的東西,但這個女人並不是怪物的一部分,而更像是……怪物沒有吃完的食物,隨身攜帶著了。
說白了這是半具屍體,腰部以下已經不見了,被粘液包裹著,所以黏液緩慢地往前爬行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屍體,也在跟著往前走。
看起來就像是她還活著一樣。
粘液一直在往前爬,很快就進了一處區域,這裡麵全部都是關押犯人的囚室,楚羞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想瞧瞧這個玩意兒要乾什麼。
它真的很大一坨,大概有半個房間那麼大,這裡指的是普通人家的臥室,高度加上那個女人的身體,大概隻有兩米左右,但是液體攤開鋪在地上,鋪開的範圍很廣。
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大坨鼻涕蟲一樣,蠕動著爬進了走廊裡,楚羞跟著進去之後,就看到那個東西每路過一個房間就會稍微停頓一下,液體瞬間融化,貼在門上。
過了一會兒之後液體又退回到了主體身上,怪物繼續往前爬。
它爬啊爬,爬啊爬,爬出去很遠之後,動作終於不一樣了,它身上的液體融化之後貼到了門上,然而這一次門卻沒有阻攔它,它的液體成功地從縫隙當中流淌了進去。
怪物看起來很欣喜的樣子,小山一樣的身體全部融化了,迅速地順著門縫鑽進了囚室裡,楚羞蹲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仔細豎耳傾聽。
過了幾秒鐘吧,裡麵傳來了一聲特彆淒慘的慘叫,很短促,如果是附近囚室裡的人聽到了,從夢中驚醒,可能還會以為自己幻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