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副隊的意思。
“你對隊長做了什麼？”肖厲喝一聲，他不是封郢的兵，不像江水德，陳江他們一樣在些情形下還能因為以前的情誼保持安靜：“隊長身體不好，你給他吃了什麼？安/眠/藥？”
隊長睡到現在不醒，這是最大的可能。可是藥箱一直在他身邊，副隊是怎麼拿到藥的？
“是。”
“你……”
“怎麼這麼吵？”
聲音從毯子下傳來，躺著的人慢慢睜開，打個哈欠坐起，蓋在身上的毯子滑下來，眾人驚愕，隻有封郢快速拉起毯子蓋到楚少傾身上。
楚少傾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下，才看向眾人，笑道：“都收拾好了？看來是我慢了。”
楚少傾又打個吹欠站起來，準備去洗漱，被封郢一把拉住。楚少傾回頭，看到這人緊擰著眉頭，眼情緒洶湧，似帶著怒氣，又帶著氣惱，還有不安。拉開封郢的手，看到封郢臉色刹時變得灰白，笑道：“我去洗漱，你拉著我做什麼，去弄點溫水給我喝。”
這一事故像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下，眾人都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感覺又解決了。
楚少傾洗漱完後，又喝了營養液，接過肖的藥吃下去，麵前遞來一壺水，楚少傾接過來咕嚕兩下，喝下好幾口。
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無論是溫度還是氣壓都會越來越低，大家幾乎全副武裝。除必須的衣物外，帽子、手套、圍巾等等這些東西之外，還要戴好護目鏡。楚少傾被封郢武裝到一絲皮膚都沒露在外麵。
楚少傾動動臃腫的身體，悶著聲問：“你確認我能爬？”
“有我在，怕什麼，”封郢把楚少傾認真檢查一遍，發現沒有外露的地方才放心：“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眾人回道：“好了。”
這一次大家幾乎簡裝，除必要的東西，幾乎都沒帶其他的。昨天編的背簍也被用來裝約翰的儀器，還有監視器，信號接收器等東西。確認無誤後，開始出發，最前方由江水德、帕利在前麵帶路，時不時還要砍開阻路的植被灌木，陳江跟艾倫斷尾封郢拉著楚少傾走在中間，一眾人向著神農淵穀出發。
指揮部這邊的人也早早起來，從小黑那裡接收現場情況，哪怕現在才剛開始，還沒到達神農淵穀，可是大家已經不自覺緊張起來。
“你不生氣嗎？”
“水剛沾到我唇邊我就知道了。”
“那你還喝？”
“我沒喝，倒進嘴裡，又吐出來了，你沒發現而已，噗，”楚少傾輕笑，說道：“沒想到吧！當初我跟彆人喝酒，玩的就是這手。”
封郢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想過打暈你的。”
“但我一定會跟你打一架。”
“嗯，而且是不計代價的打。”
為此，他特地想到這個辦法。可是還是輸了一著，沒想到隊長留了一手，這人，可真狡猾。
“放心吧！我沒生氣，不過，”楚少傾頓一下，望著眼前綠茵茵的森林，說道，“回去，總要跟你打一架的。”
倆人邊說邊聊，這事竟然被說的輕描淡寫，跟在倆人前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身在星艦指揮室的封上將眉頭一跳，他這蠢弟弟果然又做了蠢事。
一行人慢慢向上爬，越來越高的海拔導致氣壓下降，加上植被開始稀少，溫度越來越來低，眾人已經感覺到更深的寒意襲來。楚少傾開始感到不適，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這跟體質有很大關係。
這個身體的體質本來就不及他原身，之前戰鬥能在發揮力量不過是因為他的武術好，更多是用技巧來戰鬥。現在真真正正需要用到武力了，就體現出這具身體的短板。不過楚少傾精神上的忍耐力不一般，這點不適沒讓他停下腳步。隻不過有些東西不是你精神力強就能解決的，至少無法解決楚少傾現在手軟腳軟的情況。
隊長的情況不對，一開始他就發現了，不過沒停下腳步，而繼續走，直到感覺隊長手心的汗都快浸濕手套了，他才停下腳步，回身看著隊長。
楚少傾把手從封郢手中抽開，輕喘著氣問道：“你乾什麼？我還能堅持。”
“到達冰川區，至少要到晚上，你覺得以你步行的力量，能爬到嗎？”
“試試”
“我不會讓你有試的機會。”
封郢在楚少傾的目光把背包遞給西澤，蹲到他跟前，一副你不上來，我就不走的姿態。整支隊伍停下來看著他。
楚少傾拉開圍巾，讓自己喘口氣：“你會後悔的。”
封郢回頭對隊長一笑：“聽說過負重急行軍嗎？”
楚少傾仰頭看向漸漸出現白雪的主峰，想到後麵的路，點頭趴到封郢背上。斯洛克跟西澤看到，連忙上前扶住一左一右扶住隊長，穩定副隊的步伐。
楚少傾雖有一米八八身上還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可是身形削瘦，骨頭輕，七十公斤。對於一個常年負重急行軍的軍人來說，還真不算多重。就是爬山不好爬，還耗力氣。不過幸好這山目前所處的地方並不陡，到陡的地方，楚少傾固然要下來走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行人終於在天黑前，來到第二個目的地。由於每年都有軍部的人上山，所以這裡建了臨時住所，是三間大屋，裡麵柴火不少，鍋也有，就是沒吃的。也是，今年他們是第一批到達這座山的人。
屋裡麵一側還鋪一層木板，跟古時候古人睡的大通鋪似的。累到腳直打擺子的封郢趴下就不想起來了，美熙跟斯洛克同樣像沒了半條命似的打一側躺下來。
這時眾人開始動起來，撿樹枝燒火的，燒水的，采集數據的，找信號的，忙的腳不沾地，都想趕在天黑前把事件弄好。
楚少傾被西澤扶著走出觀察地形。這裡植被已經沒有，一棵棵光禿禿的樹森屹立著。地麵上有細小的冰渣，再往前走就是帶著雪花的乾燥地麵，然後慢慢進入冰川，接著就是一片雪茫茫之地，讓楚少傾意外的是即使站在這裡，看主峰峰頂，仍是一座，而非兩瓣。
“隊長，再往前，還有兩天就到達淵穀了。”
約翰在楚少傾旁邊擺弄著儀器，輕鬆說道。
“你們都是自願進入布魯塞大陸的？”
“是啊，三千二百年了，真希望能由我親手解開時空裂縫之迷，還有，屍毒。”約翰嘴角笑得直咧開，眼睛帶著亮光。
“你們每年都會有部隊長進入這裡嗎？”
“除了聯邦與外星發生戰爭的那幾次，每年幾乎不間斷。”
“一直都沒發現有用的資料嗎？”
“沒有，時空裂縫出現的時間都不同，有幾次也跟現在一樣，說測試到數據會出現，可最終都沒出現。也不知道這次準不準。”
楚少傾：……
前幾次跟封上將通話，他還以為這事百分百成了，沒想到還要靠幾率。
“隊長，你們是怎麼進入布魯塞大陸的？”約翰隱約有點猜想，不過都知道作不得數，斯洛克、美熙跟隊長都是平民，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三人會牽扯到這事件。
“為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