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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知道了,父親放心吧,孩兒都聽您的……”

長平侯這話一出,齊修寧立馬想起了上次,被押著給貼身侍女灌下了墮胎藥,又被提溜到祠堂,挨了幾十藤條還被罰跪的自己,那淒慘的模樣。

他身子僵硬了一瞬,手下意識的便握緊了些,不過很快又鬆了開來,他低著頭,有些蔫蔫的說道,一幅不敢違逆父親的模樣。

其實要說齊修寧真有多喜歡那個侍女,喜歡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倒是也不至於。

他當初為寵幸自己的侍女,還默認對方留下孩子,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想要逼著林月顏知道這件事後退婚。

隻是再怎麼不喜歡,再被人逼著把孩子弄沒了,又被逼著把從小伺候自己的侍女給送到了莊子上,這都不會讓齊修寧好受的。

他之所以會那麼快的就拋開愧疚,答應好友的計劃,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

作為兒子,他是不能夠怨恨自己父親的,這不僅是多年君臣父子禮儀的教導,也是因為父親是他最親近的人。

而自然的,沒有什麼關係,又被他不喜,此事還是因她而起的林月顏,就被齊修寧莫名的恨上了。

這是無妄之災,也是沒有任何理由可言的,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這樣最好!”

深深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長平侯淡淡的說了一句,自信大局已定的他,並沒有再疑心什麼。

或者說,作為父親的權威,讓他相信兒子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做出什麼違逆他的事情。

隻可惜,自信的長平侯,今天終究是要被打臉了,兒子在怎麼聽話,可終究不是小時候,那樣能夠任由他掌控得了。

成為狀元,進了朝堂,已經長大了的齊修寧,不說是翅膀完全硬了吧,卻也是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能不被他這個父親所察覺的力量。

悄悄的望了坐在上首的父親一眼,齊修寧默默的喝著茶水,沒有在說話,不過心中那點子愧疚和心虛,卻一下子消失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和好友的計劃,對那位林姑娘是有著很多的不公平,不過隻瞧著父親這模樣,齊修寧就不能容忍林月顏成為自己的妻子。

這還沒進門的,父親就那麼偏向對方,若是等到真成了他妻子,那他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難過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所做的,都是被逼無奈,實在沒有辦法的決定,齊修寧眼眸微閃,一顆心倒是徹底定了下來。

並不知道今天會有一場大戲等著自己的長平侯,特意沒有穿官服。

而是找了件顏色看著穩重,卻又能帶些喜氣的便服,帶著今日明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兒子,騎上早就準備好的駿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林府去了。

文定隻是初步的下聘禮,若說在文定之前,這樁婚事還有毀了的可能,那在文定過後,就是徹底的沒了轉圜餘地。

如果在過了文定之後,還有人想要毀了這樁婚事的話,那這仇可就結得大了,完全不亞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甚至比這還要更加嚴重。

那是把一個家族的臉麵,直接往地上去踩,是你得勢之後,把對方滿門殺掉,輿論都不會去聲討你的那種大仇。

坐在高頭駿馬上,齊修寧回頭,麵無表情的望著那些抬著一箱箱禮品的家丁,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後,便任由馬匹自動的跟著父親前行。

心裡則是又一遍的重複了下,他們之前的那些計劃安排。

在又一次的確認無誤,沒有遺落什麼重要東西之後,他便開始默默的平複起,心中那有些緊張的情緒。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那愛看熱鬨都是老百姓們的天性,齊修寧這個狀元郎,距離當初那盛況空前的跨馬遊街,也沒過去幾年。

在下一位狀元郎還沒有出現之前,他的受關注度還是挺高的,京城的老百姓們也大多都認識他。

長平侯府要與林府過文定的事情,雖然之前沒有張揚,而是很低調的進行。

但有了這位明星級的狀元郎,還有那些明顯抬著的是過文定用品的家丁們,自然便吸引了無數來看熱鬨的老百姓。

而因為他們都隻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過來打擾的關係,長平侯也沒有讓人將那些百姓趕走。

畢竟過文定也算是一個喜慶的日子,這就跟結婚的時候,不適合去趕走那些看熱鬨的人是一樣的,那麼做會顯得很不吉利。

不過這樣一來,等到了林府門口的時候,這一群人的聲勢,就顯得很浩大了。

若不是知道長平侯一行人是來過文定的,怕是這些林府的下人,還要以為這是有人過來找茬了呢,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

因為早就有過吩咐的原因,所以長平侯這一行人剛剛過來,林府的下人就連忙跑進去通報了。

一大早就起來,為了迎接親家做準備的柳如蘭和林青雲,自然不會有什麼拿喬的行為。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後,見沒什麼失禮的地方,便出門迎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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