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尋。”
關掉它。
“晏君尋!”
快他媽的關掉它!
晏君尋驟然睜開眼,在急促的喘息裡甩了下頭。他在眩暈裡對上時山延的眼睛,必須把思緒也拽回正常世界。
二代“晏君尋”的死亡原因基本都是監控信息和真實信息開始混淆,他們無法確定眼前的畫麵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任何一個錯誤判斷都可能讓他們陷入係統資料庫的陷阱,從此迷失自己是誰。
晏君尋必須做點什麼。
他陡然抬起手,摁住時山延的後腦,在仰頭時用力吻住時山延。人類的嘴唇很冰涼,那薄如雲片的觸感真實存在。
時山延沒有閉眼,他在晏君尋笨拙又凶猛地親吻裡撐著單臂。
晏君尋拽著時山延的領帶,注意力就像尖叫著的飛鳥,在親吻裡全部湧向時山延。他聽到有人在尖叫,但是聲音很小。時山延的呼吸聲覆蓋住了他,他被時山延捧高了臉頰,接著被時山延反客為主。
大腦是掌控理性的地方,但有時候,它確實會被身體打亂節奏。時山延用感官上的刺激高調地宣布了自己的存在,他是沒道德的壞孩子,不介意晏君尋把他當成急救藥,但是他要晏君尋從此上癮。
時山延的親吻不是單純的親吻。他在房間裡對晏君尋做過彆的事情,向晏君尋展示過自己充沛的精力。他的親吻暗示著做\\愛。赤\\裸\\裸,還帶點成熟的脅迫。
晏君尋猛然彆過頭,渾身是汗,像是剛從信息浪潮裡爬出來。他推開額前淩亂的頭發,倉促地回頭,對時山延說:“……你咬到我了。”
時山延注視著晏君尋。他倒映在晏君尋的眼睛裡,那裡隻有他的存在,這個發現取悅了他。他還撐著手臂,回答:“是嗎?你可以咬回來。”
他多慷慨啊,一點也沒讓晏君尋吃虧。
晏君尋鬆開拽著時山延領帶的手,從地毯上爬起來。他的腦袋還有點暈,但很好,現在他根本聽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他腦袋全他媽的是時山延。他朝著李湖走過去,在李湖瑟縮的動作裡,搶走了李湖的通導器。
晏君尋就這樣蹲著身,戳了下李湖的通導器。通導器亮了,光屏正常出現。他把通導器扔到李湖身上,說:“跟碼頭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們全他媽被捕了。”
李湖哭著撿起通導器。
同時蘇鶴亭趴在窗口,看見光軌區的燈光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