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燃燒(1 / 2)

限時狩獵 唐酒卿 6314 字 10個月前

黑色02早已在暴雨裡靠岸。

胡馨和易蜓靠在一起, 驚恐地注視著林波波。這個男人像是有病,狗似地趴在地上,瘋狂地嗅著地麵。

林波波被這個家迷倒了, 他神情陶醉,在嘴裡小聲念著“媽媽”。他從客廳一路嗅到胡馨的臥室, 在那裡看到了胡馨的全家福。

“你真是, ”林波波著迷地看著全家福, “你真是太幸福了。”

胡馨被膠帶封住了口,發出沉重的鼻息, 眼睛裡滿是對林波波的畏懼。林波波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著這張全家福,想把它吃掉。他古怪地舉動嚇壞了女孩兒, 她們顫抖地擠在一起。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那是胡馨媽媽的晚安電話。

林波波聽見電話鈴聲, 對女孩兒露出驚喜的表情。他把全家福摁在胸口,姿態忸怩, 用蹩腳的演技說:“你媽媽要和你說晚安。”

胡馨在顫抖中流淚。

房內隻有盞台燈亮著, 林波波的臉忽暗忽明。他俯下身,把耳朵貼在電話上,嘴裡說:“喂, 你好, 你好,媽媽, 我抓走了你的女兒。”

電話鈴聲還在持續。

林波波保持著俯身的動作, 表情很豐富, 豐富到畫麵詭異,像是在演不好笑的喜劇默片。

十幾秒後鈴聲斷了。

“掛了, ”林波波指著電話,對胡馨說,“掛了噢……”他的表情逐漸陰沉下去,“你都沒有接,她怎麼就掛了?”

房間裡有股鐵鏽的味道。

胡馨感到一陣窒息,她不敢看林波波,下一秒似乎要發生什麼。

林波波把老式電話扯下來,蹲在女孩兒麵前,撕掉了胡馨嘴上的膠帶。他將電話聽筒用力摁在胡馨的耳朵上,推搡著胡馨的腦袋:“喊媽媽,大聲,大聲點!讓她聽見。”

胡馨在恐懼中放聲大哭,她掙紮著喊道:“媽媽!”

可是電話已經被林波波扯壞了,裡麵連忙音都沒有。

胡馨刹那間就絕望了,她朝林波波搖著頭,慌張地哭喊:“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能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林波波歪著身體,把耳朵湊到聽筒邊。他的左眼才長過麥粒腫,被雨水泡得刺痛,這讓他表情扭曲,說不清是在爽還是在痛。胡馨的哭喊讓他重拾尊嚴,他覺得自己太威風了。

林波波抬手替胡馨擦拭眼淚,他對手指上沾到的淚水感到惡心,但這又讓他很興奮。林波波注視著自己的手。這隻手每次撫摸女孩兒,他就會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今天天氣很,很差,”林波波直勾勾地看著胡馨,“一直下,下雨,把你淋臟了。你生氣嗎?生我的,的氣嗎?”

胡馨使勁搖著頭,她快瘋了。

“但是我很生氣,”林波波說,“水弄,弄臟了我的鞋,鞋很貴。”

胡馨崩潰地喊:“對不起。”

“住嘴!”林波波突然生起氣來,他給了胡馨一巴掌,“住嘴!對不起、對不起!□□、賤貨隻會說對不起!不要再說了,不要!”

林波波抱住腦袋,想起他的母親。他曾經因為弄臟了球鞋,被母親懲罰,赤身裸體地站在門外樓梯口,忍受著夢魘般的羞恥,哭著求他母親開門。

□□隻會說對不起,林波波,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不需要!

他母親在歇斯底裡地尖叫。她不會正常交流,她總在尖叫。她要發泄,把傷害轉嫁給彆人,這樣自己不會痛苦,這是林波波從她那裡學會的唯一技能。

林波波不願意再想起自己畏畏縮縮的姿態。他拽起胡馨,又給了胡馨一巴掌,把女孩兒扇倒在地,但這個強勢隻存在了幾秒鐘,易蜓忽然翻滾著掙紮起來,用自己被捆住的雙腳踹著林波波的小腿,喉嚨裡發出憤怒的聲音。

林波波攥住易蜓的頭發,把易蜓的上半身提起來。他舍不得打易蜓,這是他能找到最滿意的女孩子。易蜓的頭發攥在手裡像是綢子,觸感絲滑。

林波波痛苦地說:“你的靈魂不乾淨,你被侵\占了,你也需要教育。”

他執著於“教育”這個詞,那其實是個謊言。

林波波不正常的性認知讓他對“做\愛”難以啟齒,正常性\交無法讓他得到快感,他缺失的那部分性教育都補在了性暴力上。淩虐是他自己找到的性發泄方式,他認為自己是對的,錯的是彆人,隻有他是正常人。

這些女孩兒——這些被林波波抓住的女孩兒,在林波波眼裡都需要教育。他把自己曾經遭受的屈辱朝著她們加倍發泄,但他又如此可悲,在所謂的“進食”後從不敢和屍體對視。

衛生間裡的水龍頭正在漏水,滴答的聲音都被雨聲遮擋。

林波波扔掉易蜓,把胡馨朝衛生間的方向拖。

胡馨預感到衛生間裡的危險,拚命推著林波波的身體。她全身都在抗拒著林波波的觸碰,這觸碰不僅讓她顫抖,還讓她乾嘔。

“陰天,大雨,”林波波嘴裡念著今天要寫的日記,“我在便利店接到獵,獵物。獵物在尖叫,太吵了,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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