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也會摔跤嗎？二叔跟媽媽也是，有時會摔倒受傷呢！”
叢嘉茂扭頭看向怡江，她默默低頭不語。
這天幼兒園打電話來，說星辰不知什麼原因身上發蕁麻疹，班主任蘇喜樂把她送回家了，請怡江他們注意一下。
換季最怕孩子生病，怡江頓時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門鈴響，果然見蘇喜樂背著星辰站在門口，看到她勉力笑了一下：“過了個寒假星辰好像長胖了呢，我都有點背不動她了。”
怡江連忙把孩子接過去，叢嘉茂也出來幫忙。
蘇喜樂看到他的臉嚇了一跳：“星辰爸爸，你、你臉上怎麼了？”
“沒什麼，摔了一跤。”叢嘉茂用孩子們的話回應，“辛苦你了蘇老師，請進來坐。”
怡江抱星辰上樓去洗臉換衣服，叢嘉茂在樓下客廳招呼蘇喜樂。
萍姨端來點心盒子，熱情地說：“還是蘇老師你最有口福，我今天剛烤了餅乾，做了些肉脯，還有家鄉帶來的果乾，你快嘗嘗。”
“謝謝萍姨。”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立刻拿了一塊果乾，咬一口就露出驚豔的表情，“真的好好吃哦！”
萍姨眉開眼笑，向叢嘉茂解釋道：“蘇老師最喜歡吃我們家的小點心，看她吃東西讓我這老太婆太有成就感了！要不是她不常來，真想每天都做一些給她留著。”
“那既然難得來一次，多做一些給她帶回去也是一樣。”叢嘉茂微笑道，“以後肯定有機會常來的。”
“廚房裡還有啊，我去給你裝一些。”萍姨說著就往廚房跑。
蘇喜樂紅了臉：“每次來都又吃又拿的，太不好意思了。”
“彆這麼說，你是孩子們的老師，星辰和大海平時多虧有你照顧，今天還讓你親自送回來，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
“不不，彆這麼說，我下午剛好輪休，所以順便把星辰送回來，不然我怕你們接到電話會著急，開車趕過來不安全。”
“你想得很周到。”
她又紅著臉低頭。
叢嘉茂坐在她對麵的沙發看著她，調整一下坐姿，翹起腿道：“蘇老師彈琴彈得很好，是專業音樂學院畢業？”
“啊，不是。我從小學琴，是想過要考音樂學院，但學費太貴了，家裡負擔不起，最後讀了師範。”
“是這樣啊……”叢嘉茂微微頷首，“那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來教星辰彈琴？”
“我？”
“嗯，她以前的老師教得太功利，藝術還是要培養興趣才能走得遠。我看孩子們跟你都很親近，學習起來一定事半功倍。”
“我……可是……”
“你不願意？”
“不是的，我願意啊！”
“那就行了。”叢嘉茂笑容更盛，“我保證待遇優渥，而且下回你再來的時候，我會請司機去接你。”
…
怡江把星辰抱在懷裡午睡，總算讓她闔了會兒眼。
叢嘉茂推門進來，見狀輕聲問她：“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先觀察一下，睡起來要沒有好轉再去。”她抬頭看他，“蘇老師走了？”
“嗯。”
“真是不好意思，都沒顧上打聲招呼。”
“沒關係，我想她應該不會介意。”他輕輕拉過星辰的手看她手臂上的風疹團，“她很癢嗎？”
“嗯，還有些頭暈難受。”
“嘉佑小時候也有這個毛病，發作起來癢得厲害，整宿睡不著、哭鬨，我也沒少跟著受罪。”他笑笑，“這病容易反複，照料的人會很辛苦，要不要我先替你一會兒？”
怡江聽到他說叢嘉佑小時候也這樣時，胸口劇烈震動，但還是咬緊牙：“沒關係，我應付得來的。大海還在幼兒園，等會兒放學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去接他回來？”
“沒問題。”
他打開門走出去，怡江有些無力地向後靠坐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