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像這般深愛(3)(1 / 2)

辛欣回到學校的日子並沒有恢複平靜。

先是生日第二天就有人送了一大堆東西來, 其中還有一輛粉色的奔馳跑車,指名說是給她的!

一時間大半個校園的人都跑來圍觀。

來人說東西是伍哥送的, 二十份生日禮物, 把他們認識之前的都補上。

辛欣簡直要昏厥,義正辭嚴道:“你給我拿回去,告訴他我不要!”

“伍哥說你不肯收下的話我們也不用回去了。欣姐,你彆讓我們難做。”

“誰是你們的姐?”辛欣氣得麵孔漲紅,把東西塞進他們懷裡, “拿走, 都拿走!”

有禮盒裡的東西掉出來,是整套維多利亞的秘密,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抱著,紋絲不動。

實在太不像樣了!

為了不引起騷動,辛欣隻得把大大小小的禮盒先收下,但是車子說什麼都不肯要。

梁伍的人就把車停到了學校的停車場。

這下辛欣徹底出了名, 但很快這名氣就朝著謠言的方向去了, 有說她被大佬包、養的,有說她為還高利貸去賣、身的,還有說她其實是被強、暴了,對方為了堵她的嘴才給她好處, 等等等等。

她本來以為清者自清, 誰知越傳越離譜的謠言驚動了學校, 她被學院負責學生工作的老師和輔導員輪番叫去談話, 最後告訴她這學期的獎學金評選恐怕不能給她了。

獎學金有幾千塊錢, 本來湊一湊她下學期的生活費就夠了,這下說沒就沒,對她打擊不小。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們剛進入開始找工作的大四,學院有推優參與實習的名額,都是非常好的公司,有機會實習結束直接留用的,辛欣都已經收到了其中一家的實習生offer,現在居然被告知取消了。

頂替她去的人是管曉虹。

她看著挺愧疚的,還特地跟她解釋:“對不起啊辛欣,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不過你現在有伍哥,有沒有這份工作也不要緊的。”

要不要緊另說。辛欣隻想知道:“曉虹,我跟梁伍的事,是你跟學院老師說的?”

管曉虹支支吾吾:“他們問我,所以我……就實話實說了。”

是實話實說,還是添油加醋,恐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實習的機會是沒有了,獎學金也明確跟她無緣,辛欣一下子失去奮鬥的目標,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她收拾好自己的魔術箱,晚上和周末仍出去打工,有時是在商場,有時是在公園,魔術表演總是很受歡迎,總算還有份收入。

她父母好賭,小時候父親用紙牌教她玩小魔術的時候或許也隻是想讓她在牌桌旁安靜片刻不要吵鬨,沒想到她有興趣和天賦,中學的假期找了專門的師父拜師去學,大學的學費都靠四處奔波表演湊出來。

要不是大三回去過年時,學費又被他們拿去賭輸個精光,她也不會去打裸條借錢。

如今大學生求職也不容易,說不定將來她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要靠這門小手藝養活自己了。

她省吃儉用買了不少魔術方麵的書回來自己研究,如果真要靠這個吃飯,恐怕還要再花錢去找老師學,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冬季連日陰霾,很多人都得了感冒,辛欣也病了一場,因為上課之餘還要跑場演出,沒時間去醫院,低燒斷斷續續的。她晚上回來得晚,加上咳嗽,室友都對她表示不滿。

以前管曉虹跟她要好還幫她說話、留門,現在她每天早早就睡死了,甚至有兩回其他人反鎖了房門,辛欣進不來就隻能在外麵走廊坐了一夜。

她病一直不好,又有更可怕的新流言傳出,說她每晚都出去跟男人鬼混,不知是不是染上什麼臟病才一直斷斷續續發燒。

她有天下課回來,看到自己櫃子裡的東西全被扔到外麵。梁伍送她的那些東西,因為有性/感漂亮的內/衣,全被大張旗鼓扔在樓梯上,一段拋一件,仿佛暗示她一步一脫。

還有一小箱各種色號的口紅,被拿來在她的櫃門和鏡子上寫滿艾滋。

辛欣氣到手發抖,然而室友們,包括管曉虹全都不在,她們似乎打定主意,如果不能逼她搬走,她們就住到彆的寢室去。

最過分的是,她晚上去一個酒吧表演,打開箱子才發現,她表演魔術的道具全都被剪刀剪得支離破碎。

她很久沒哭過了,而且還哭得這麼傷心。

她用卡裡剩的一點生活費,重新買了魔術道具,想再努力賺點錢就搬到外麵去住。

然而延綿不去的疾病纏得她憔悴不堪,竟然在公園表演的時候暈倒在地。

二十歲的人生經曆裡還沒有暈倒這一項,或許是燒還沒退,她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最後像是陷入一朵軟綿綿的雲朵裡才安穩下來,身體也逐漸舒展開。

那種舒服的感覺她從沒體驗過,像是羽毛拂過身體,又是濕濡的、柔軟的、靈活的,勾起一種撓不到抓不著的癢。

她忍不住發出輕聲哼哼,那羽毛仿佛受到鼓舞,竟然慢慢凶悍起來,幻化為獸,一口一口往她身體裡咬。

她曲起腿,擰著腰,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才會陷入這種極樂般的感覺,於是拚命把軟塌的眼皮睜開。

“醒了?”梁伍抬起頭來,下巴和唇邊的胡茬都染了一層水光,還回味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她不敢想象他剛才對她做了什麼,下意識地要合攏雙腿。可惜他比她快,力道也大得多,幾乎沒有阻礙地就衝進了她的身體。

她低呼一聲,生病讓她意誌變得薄弱,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聲音了。這卻讓梁伍更加亢奮,俯身過來吻她:“對,就是這樣,女人叫大聲點兒才帶勁兒!”

辛欣揚手就給他一巴掌,紅著眼睛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彆把臟病傳給我!”

她生著病能有什麼力氣,但這一下打在梁伍臉上還是啪的一聲輕響。他愣了愣,目光如炬地盯牢她:“什麼臟病?”

“艾滋!你是不是把艾滋傳給我了,你這混蛋,我的病老不好……嗚嗚……”

做到一半女人哭哭啼啼本來是很掃興的事,然而梁伍看著她卻覺得有說不出的可愛,拉開她捂著臉的手攥在自己手裡:“醫生說你是感冒拖成了肺炎,加上勞累和貧血抵抗力差,病才一直不好。我還沒嫌棄你,給你舔、穴你舒服得像個小貓似的,一醒過來就翻臉不認人。”

“你……你……”

“我他媽從來沒這麼伺候過女人,你給我爭氣點,出身汗,病才能好得快。”

他動靜兒大得把床都快搖散了,也不換花樣,就那樣抱著她,摸到她終於掛了一身黏膩的汗,才抱她去浴室。

辛欣胸口到下巴都是白漿,羞憤欲死,他不以為意地伸手一抹:“哭什麼,你剛才也噴了我一臉,我這是禮尚往來!”

你特麼的還懂禮尚往來?!

辛欣剛張嘴要罵,他的手指又塞進她嘴裡,進進出出的,全是他的氣味……

辛欣最後幾乎軟倒在浴缸裡,再也無力掙紮,還是他把她抱出來,穿好衣服,又放回床上。

他端來一小盅汽鍋燉的烏骨雞湯和米飯:“先吃點東西,等會兒再吃藥。”

湯裡放了天麻和人參,有點藥物的清苦味道,她扭過頭不肯喝,他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涼,命令道:“張嘴,不然我就再喂你喝點彆的。”

她氣急,可是回頭看到他的眼睛,卻滿是坦蕩和真實的關切。

這些天,虛與委蛇,人情冷暖,她都看了個遍,沒有人的眼睛像他這樣。

她乖乖把雞湯喝了,飯也吃了半碗,身體力氣恢複了大半。

“這是哪裡?”她問。

“這是我住的地方,你安心待著,養好病再走。”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那得問你自己,為什麼變個魔術都會暈倒。”

她低頭看手,不吭聲。

梁伍給她頭上貼了個退熱貼,又用溫水給她擦手心和腳心,忍不住笑:“像小孩子一樣。小孩子不應該有煩惱,有的事你彆太在意。”

辛欣不知道他對她了解多少,這話指的是她最近的遭遇還是他一而再占她便宜這件事。

但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手機被打爆,全是那個欠款群裡的女孩打來的,無一例外都是表達對她的感激,還有凡是背後造謠中傷過她的,都痛哭流涕地承認,求她不要跟她計較。

最後是管曉虹,哭著打電話給她:“辛欣,那個實習我不去了……是我們錯了,你搬回來住吧,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之前那種事了!我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

辛欣握著手機,並沒有開心的感覺,默默掛了線。

很多事情,根本也就回不去。

下午還有最後一針吊瓶,她的肺炎就好得差不多了。

每天有醫生和護士上門來為她吊水,梁伍也都在旁邊守著,一天不落。

有時她睡了一覺醒來,他還在床邊幫她搓手,怕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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